宁鸿飞派出去找迎春的人已有几日,纪涵柳这几日一直都在点星殿照顾着宁鸿飞,宁鸿飞的伤口很深,也不能让皇帝知晓这事,就只能由纪涵柳全程给他治疗。
纪涵柳担心迎春的安危,迎春被劫持时发着高热,况且她不能说话,也就是说她不能呼救,只能任人摆布。
秋蝉还没带来消息,太后的竹林也是一个不解之谜,按理说,按秋潮一行人的能力,找到那片竹林并不是难事,为何一直都找不到,宁鸿飞却能轻而易举的找到,尤非,这也是太后设的一个局。
纪涵柳心里一直都很疑惑,且不说这事,宁鸿飞自从云郸口中得知了纪涵柳的下落将她救出后,便对云郸又信任了几分。
这日,云郸又带着自己在宫外带了的宝贝来了点星殿,云郸这些日子经常带着宫外的东西送给宁鸿飞与纪涵柳,时而是字画,时而是吃食,宁鸿飞如今作为太子,自然不能再自由出入宫外。
纪涵柳一直都对云郸怀有警惕之心,总觉着云郸的背景不像自己所知道的这样简单。
“林兄,今日又带来了什么好东西。”云郸如今可随意进出点星殿,宁鸿飞见云郸来,便主动将他手中的东西拿在自己手上。
云郸也没有了之前的拘谨:“好东西倒说不上,只是偶然间得到了一副好字画,想拿来给你瞧瞧。”
宁鸿飞将那字画展开,果真妙的很,是个好东西:“既然都拿来了,不如便送于我。”
纪涵柳正打算进门给宁鸿飞换药时听到这话,迎春已下落不明有些时日了,宁鸿飞臂上的伤都已经开始结痂,但秋蝉她们还是未找到迎春。
自己是否真的要放弃了迎春,倒不是质疑秋蝉的能力,秋蝉的能力自己亲眼所见,若秋蝉还在,定会很快找到她的下落,再者说,当时迎春便生着病,又经过这一折腾,真出了什么事也不是不可能。
纪涵柳越想心里越紧张,若是迎春真的不在了,自己总该找到她的尸体,让她入土为安。
“吱呀”一声,纪涵柳推开宁鸿飞的房门,拿着药进去。
“喻姑娘来了。”云郸每次都主动与纪涵柳打招呼,但纪涵柳一直都不咸不淡的回应,这次也不例外。
纪涵柳简单的应了一声,走到宁鸿飞面前:“太子,该换药了。”
听纪涵柳唤自己为太子,宁鸿飞有些不习惯:“左相不是外人,他在这里,你也不便拘礼。”
虽然宁鸿飞这样说,纪涵柳也点了头,但还是显得有些许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纪涵柳轻轻将纱布取下,如今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便不必再上药了,只需好好休养便好。
云郸走后,宁鸿飞又开始给纪涵柳开导,让她相信云郸:“我看人一向不会错,尽管云郸的身份确实可疑,但确定的是他对我们没有敌害之心。”
纪涵柳一开始还是不信,但云郸来冰蓝的次数越发频繁,与他相处的多了,便也相信他没有要害宁鸿飞的动机,便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
云郸的左相府不在宫里,迎春被人劫持也定是在宫外,纪涵柳想让云郸帮助自己寻找迎春,迎春毕竟也只是个普通人,随意编个理由,云郸也不会对自己刨根问底。
趁着云郸又来了点星殿,纪涵柳这次主动的迎了上去:“左相大人,这边请。”纪涵柳亲自给他引路,说是引路,云郸来这点星殿多次,所点星殿的构局早就了然于心。
“今日,我有一事想要求左相大人帮忙。”
云郸对于纪涵柳主动和自己说话本就惊愕,没想到她还要找自己帮忙,连忙问道:“喻姑娘有何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说,若是我能帮到的,我都尽力。”
纪涵柳也不与他客气:“我还在庵里时,曾受过一个姑娘之恩,伺候太子后,我便找到她,没想成那日我被太后劫持,太后的人也将她劫持了去,并且将我和她关在把不同的地方,所以我想,左相住在宫外,能帮我多多留意。”
云郸思考了片刻:“不知那姑娘的长相特征,说出来我也好让府上的下人们平平多多留意。”
纪涵柳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将在意准备好的迎春的画像拿出来给云郸:“迎春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故意将迎春不会说话这个特征说出来,也好利于云郸排查。
接过画像后,云郸展开开了一眼,又将画像仔细的卷起来拿在手中:“在下必定尽力。”
纪涵柳点了头,便跟着云郸一起去找宁鸿飞。
太后知道宁鸿飞将纪涵柳救出后,心中本就杂乱,有正巧单卿月这几日给皇帝说自己胸闷想吐,皇帝便叫了御医给她诊脉,诊出来是怀了皇嗣,知道这一消息皇帝心里高兴了许久,皇帝的子嗣本就不多,宁瑾霖又去了,如今只剩宁鸿飞与沈贵人的儿子宫瑾辉。
太后知道单卿月怀了皇嗣,心里对她越发不满,喻宰相倒还是在自己一边,但这单卿月却实在是不识抬举。
心力交瘁,太后将沈贵人传了来。
上次太后允诺让沈贵人的儿子成为太子,最后却让洛贵妃的儿子得了便宜,沈贵人心里定也是不甘心。
嬷嬷带着沈贵人到了太后寝宫,见到太后身边的沈淑:“臣妾见过姨母,姨母万安。”沈贵人行完礼,沈淑又下来站在沈贵人面前,微微倾身:“淑儿见过表姐。”随即又看向太后:“姨母召表姐来,定是有要事相商,淑儿便先行告退了。”
太后应允,心里对沈淑满意,这女子,远比沈贵人聪明得多。
见沈淑走后,太后又开口:“上次这事,你可还在怪姨母没有帮着辉儿?”
“侄女儿不敢,姨母这样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虽然沈贵人心里确实不满,但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先哄着太后。
太后对沈贵人的回答表示满意,微闭着眼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