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涵柳还是守在太后的身边不为所动,太后逐渐丧失了耐心:“哀家让你下去,你下去就是了。”
见到太后这样,纪涵柳装着样子连忙跪在地上:“太后娘娘赎罪,可是问凝这几日哪里照顾不周让太后娘娘烦了问凝,若是太后娘娘真的看着问凝觉着心烦,问凝回点星殿就是,太后娘娘切勿动怒,对身子不好。”
既然纪涵柳这样说,太后也没有招,自己好不容易将纪涵柳留下,若是真的就让她如此轻易便回了点星殿,岂不是有些事与愿违,况且,自己这腿很大的可能就是纪涵柳懂了手脚,若她真的回了点星殿,自己再想找她的麻烦便是不容易之事。
“喻姑娘想错了,哀家不过是想休息了,也念着喻姑娘这几日伺候哀家废了神,才想着让喻姑娘先行回去歇息。”太后也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走了纪涵柳,变这样与纪涵柳周旋。
纪涵柳听了太后这话,立马表现的很是高兴:“能伺候太后娘娘,问凝并不觉着累,太后娘娘如今这样,更是需要问凝的时候,问凝怎敢离开太后半步。”纪涵柳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太后没了法。
太后闭着眼睛假寐,观察着纪涵柳的一举一动,但纪涵柳就一直守在太后的床边,哪里都未去。
到了晚上,夜色深了,太后觉着时机到了,现在让喻问凝离开,该不是何难事:“喻姑娘,你守着哀家已有一日,现在让嬷嬷守着,夜已深了,你便先回去休息,明日再来吧。”
纪涵柳却还是不想离开:“太后娘娘,嬷嬷上了年纪,晚上守着太后怕是不妥,问凝还有精力,可以继续守着太后娘娘。”
太后欲反驳,被纪涵柳止住:“太后娘娘不必担忧问凝的身子,问凝之前之一都是在庵里与父亲相依为命,身子骨也自然比一般的大家闺秀要好上许多。”纪涵柳说完,又作势跪下:“问凝恳请太后娘娘让问凝守在太后娘娘身边。”
纪涵柳做到了这个份上,若太后还是要阻拦,那么无非提前暴露了自己的目的,便只能同意。
房里只剩了太后与纪涵柳两人,太后皱着眉躺在床上,纪涵柳则面无表情的站在太后的床边,站了一天,自己确实有些累了,但这次必须让太后长个记性。
而躺在床上的太后心里越想越窝火,自己什么时候与纪涵柳亲近到了这个程度,见自己如今这个样子,纪涵柳应该高兴才对,可她现在对自己过分的殷勤,难不成。
太后也知道宁鸿飞与纪涵柳都知道尤玉书还留在自己宫中,今日御医来为自己诊治时,纪涵柳也一直都守在自己的房里,自然也知晓了御医看不出自己为何会腿麻,那纪涵柳也定然想到了自己想要让尤玉书出来给自己看看,所以她才一直想要呆在自己房里,像是一种监视。
纪涵柳才不管太后心里想的那些,自己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拦尤玉书来为太后诊治,尤玉书如今的身份敏感,上不的台面,太后应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层,才想偷偷让尤玉书出来,奈何自己一直都在,便不能被得逞。
太后夜里感到憋屈,又一直为自己的腿感到忧心,一夜无眠,纪涵柳熬一夜根本不算什么,一直观察着太后这边。
翌日,太后起身,将手搭在床边:“哀家要下床,伺候哀家更衣。”由于昨日的事,太后对纪涵柳越发的没了好脸色。
而恰恰相反,纪涵柳心里窃窃暗喜:“是,太后娘娘。”
纪涵柳出门打了水,给太后熟悉了一番,太后双腿无力,还是下不了床。
“太后娘娘,不如今日也在床上歇着吧。”纪涵柳这话一出,太后恼怒,将纪涵柳端着的水盆打在地上:“喻问凝你这妖女,是不是你给哀家下了什么药,才使得哀家的腿没了知觉。”
这一切来得毫无征兆,但纪涵柳没有被太后这架势吓到,跪在地上:“太后娘娘,问凝实属冤枉啊,问凝这几日一直守在太后娘娘身边,哪可能有机会给太后娘娘下药?就算有,太后娘娘与问凝既然无冤无仇,问凝为何会给太后娘娘下药?”
“好一个‘无冤无仇’。”太后咬牙切齿的看着跪在自己跟前一脸无辜的喻问凝,自己一度怀疑就是纪涵柳搞的鬼,但奈何自己确实拿不出证据,御医又诊治不出原因。
纪涵柳就是算到这一点,才敢暗地里这样对太后,自己的医术南轩国无人能敌,就算是尤玉书来,也不一定能查得出来是自己点了太后腿上的穴。
太后刚抬起手要打向纪涵柳,嬷嬷便进来通传:“太后娘娘,娇妃娘娘求见。”
“单卿月来干嘛?”太后心里本就对单卿月不喜,加上这些日子的事,心里更加的不舒坦,又刚好碰到自己要惩治喻问凝的时候。
纪涵柳也不知单卿月怎会这么巧来到太后寝宫,还是跪在地上。
太后用手揉着自己的头,在床上又坐了许久才让嬷嬷出去回话:“你便让她先进来吧。”
嬷嬷出去后,没多久便领着单卿月与春雷春雨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臣妾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安。”单卿月给太后行了礼,看着跪在地上的喻问凝,连忙走过去:“妹妹这是犯了何错?”
太后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纪涵柳也只是一脸冷漠的看着眼前假意关心自己的单卿月:“烦姐姐担心,妹妹没事。”
单卿月却径直的跪到了太后跟前:“太后娘娘便饶了妹妹吧,若是妹妹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太后,还请太后大人不记小人过,便饶了妹妹。”
纪涵柳心里冷笑,自己上次骗了单卿月在她身体里埋了蛊,她恨自己还来不及,怎会为了自己在太后面前求情?
太后不想一直与单卿月纠缠,想赶快打发走单卿月后与纪涵柳算账,便让纪涵柳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