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起来!”
御花园中,人多眼杂,免不得会有洛贵妃身边伺候的人瞧见。
单卿月这可是不能在外人表露出凶狠的一面,若是毁了自身的善良,她与纪涵柳就真的再无可能。
春雨春雷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起来,反而更加哆嗦了起来。生怕单卿月说的是反话。
哪知道单卿月却是站了起来,将她们全部人都给抛在了脑后,扬长而去。
“春雨你方才到底是怎么把娘娘给惹恼了?”见单卿月走了,他们跪在那里,也不敢起来。
在单卿月没有叫她们起来之前,她们哪里敢轻易起来?
春雨皱紧了眉头,她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是哪里说错了。
她下意识地突然想到了:“是不是我们问那宫女问太多了?”那可是主子间的较量,她们做奴才的,怎能逾越了规矩,在主子面前问东问西的。
春雷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她们是做了什么,惹得单卿月生气了。
单卿月走了一段路,回过头去,才发现她们这一群人,居然真的没有跟上来。
她瞬间就怒了。
真是愚蠢至极,难道她们这是想让她在洛贵妃面前的好感都被抹杀了吗?春雨春雷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了,连这点都还没能想到……
然而,当她走回亭子时,刘楚息突然从天而降。
“漱玉说担心娇妃娘娘身边的宫女会受到惩戒,叫我来知会一声,此事就算了。”刘楚息说话时,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到单卿月的身上。
“表弟……”
“我与娇妃娘娘并不熟。再说了,你是皇上的妃子,而我又与太子同辈。”刘楚息心中早就窃笑,“直呼我名讳便好。”
“漱玉呢,我们太子妃就把她给领回去了。方才她不小心冲撞了娇妃娘娘,我们太子妃叫我说声‘对不住’。”
话音刚落,刘楚息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徒留下单卿月在原地跺脚,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她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所以……
怒火一上来,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竟然从自己的发髻上拔下了一支银钗。
她拽过了跪在地上的春雨,对准了她的肩膀,狠狠地扎了下去。
春雨吃痛,一声都不敢吭。
单卿月并不是第一次这样拿她们来出气了。春雨深深知道,她此时只有乖巧地跪着,任由单卿月发泄完,也就没事了。
跪了这老半天,被单卿月折磨的春雨,再也承受不住,居然直直地晕了过去。
“把她给本宫丢到水里。”
春雷跌坐在了地上,春雨跟在娇妃身边,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
单卿月真要这样心狠吗?
现在是春雨,那下一个是不是就是她了?
像是听到了春雷的心声,单卿月转过身子来,眼里充满了恼火的恶意。
她一步子一步子慢慢地走到了春雷的面前,缓缓地蹲了下来,一把拽住了她的头发,冷冷问她:“春雨是不是失足落水?”
春雷睁大了眼睛,忙着点了点头,她看着春雨的身子已经沉下去,看不见了,决然地闭上了眼睛。
“是,春雨是失足落了水。”
“胡说!”纪涵柳不知何时,与刘楚息同时出现。
听言,单卿月大变脸色,她怎么都不会想到,纪涵柳竟也会懂得先发制人,如今被拿住了把柄……
先前几次与她交锋,她可不是这么有先见之明之人?
难道她的身边是多了什么人,在指点一二?
单卿月神色晦暗,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鬼使神差地伸手将纪涵柳给推倒在了地上。
刘楚息将纪涵柳扶了起来,情急地问着她可有伤到了哪里。
而纪涵柳还来不及说什么,单卿月却是呼痛道:“我……流血了……”
纪涵柳听了,自是大为赞叹单卿月此人的心机。
她只觉得好笑,没有耐心,与他们玩这勾心斗角,掉转身去,就想要扬长而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刘楚息跟了上去,完全忽视了单卿月。
回到了点星殿,子时。
刘楚息浑身滚烫,噩梦连连。
“老大,你可不要吓我!你这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一个身材矫健,眉目俊朗的少年,抱着“弱柳扶风”的刘楚息哭哭啼啼个不停。
嵩山的众学子,哪个不是大家族里出来的。
刘楚息是被这一阵哭声给吵醒的,眼里全是怒火,原本就脾气暴躁的他,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啪!”
软绵绵的一个巴掌!
刘楚息惊呆了,眼前被他扇了的少年,居然无动于衷,像是挨打是家常便饭。
而眼前,这少年忽然不见了。
他惊讶万分地环视着四周,这才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这里,看上去倒像是一个训练场,而这里训练的项目,竟然是拉弓箭。
之前被他打了的少年又出现了。
刘楚息不屑地翻了个大白眼,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一把揪起了刚才哭个不停的少年,“咳咳”,这可真是要了他的一条老命。
他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劲了?
揪紧了少年的领口,咬牙切齿地问他:“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这一瞬间,听到刘楚息问话的公子哥们都哄笑成一团。
看来这个病痨被他们一取笑,昏睡过去以后,还患上了失忆症。
顿时间,一阵拳打脚踢落了下来,刘楚息想要还手,但却发现他根本就打不着他们。
眼见着少年和“他”就要被打死了,他瞬间从梦中惊醒。
刘楚息撑着自己的脑袋,坐了起来。
梦中哭泣的少年,就是刘楚息自己。
那些场景,都是他刚上嵩山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他的拳头,忽然间握紧,重重地往床沿砸去。
“嘭!”
一声巨响!
将纪涵柳他们都给惊醒了,纪涵柳从床上惊醒,一脸茫然:“点星殿是塌了吗?”
“那倒是没有。”芊芊无奈地走了进来,看着纪涵柳,然后说道,“是刘楚息砸了床。”
“好端端地怎么把床给砸了?”纪涵柳更是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