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飞刚到寝宫,秋蝉立马迎了上来伺候他穿衣梳洗,门外继续响着皇后和尤玉书不停的“关切”声。
“芸月公主,你已抱恙多日,又不肯让御医替你医治,还有五天便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微臣微臣实在是担心的紧啊!”说完还重重的叹了口气,若是旁人,该被这无微不至的未婚夫迷得神魂颠倒。
宁鸿飞还没在心里恶心个够,便又想起了皇后的声音:“芸儿,母后也实在是担心你啊,你对母后已有半月避而不见,尤非是这宫里的奴才将你藏了起来?芸儿尤怕,母后马上便叫人来救你!”说着还特意提高声贝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去将皇上请来。
秋蝉听见这话,一边帮宁鸿飞梳洗一边低声的说道:“尤玉书早就怀疑主子你已离宫,奈何没有证据又不能擅自闯入,便将这事告知给皇后,此后,皇后三天两头要来‘探望’您,还请求皇上下旨让尤御医来替你医治。”
“然后呢?”宁鸿飞拭擦着唇脂,漫不经心的看着镜中又恢复芸月公主的自己。
秋蝉早已习惯了自家主子的处事不惊,不慌不忙的帮宁鸿飞打理头发:“后来时间一久,尤玉书便认为这正好落实了他的猜想,才发生今天这事。”
宁鸿飞现在最在意的还是对纪涵柳的不告而别,不知今晚她发现自己消失之后,会作何反应。
“臣妾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只轻微“嗯”了一声,自己原本还在寝宫与小美人儿猜字谜,想到这里皇帝就窝着一肚子火,若不是此事关乎芸月这个宝贝女儿,说什么自己也不会过来。
听见外面的动静,宁鸿飞与秋蝉对望了一眼,便恢复如常。
皇帝见门口没有人通报,便自己朝里面喊道:“芸月,快开门,父皇来看你了。”没一会儿,掌门的侍女就打开了门栓。
皇后与尤玉书都心中一惊:“难道是自己的猜想错了?真的芸月公主并未离宫?”尤玉书在心里暗想。
见开了门,同行三人便进了门,朝芸月的寝宫走去。
刚到寝宫内,芸月便走到皇上面前作势跪下,皇帝立马制止:“芸月,你这是做什么?”
宁鸿飞掐着喉咙发出芸月公主的声音,假意一脸迷茫的看着这三人:“不知父皇母后尤御医深夜来此,是有什么要急的事儿吗?”
皇帝看着自己身旁的两人,自己的宝贝女儿哪里不在点星殿:“皇后与尤御医唯恐你是被你宫里的丫鬟藏了起来,特意向我请旨移步点星殿察看。”皇帝越说越没有好气,白白浪费了自己和美人儿的良辰。
皇后听了这话耐不住性子了“母后前些日子来看望你,尤御医也每日都来点星殿门口守望,芸儿为何总是避而不见呢?”
宁鸿飞可怜楚楚的眼神在这三人中流转:“儿臣对不起父皇与母后对儿臣的关心,只不过儿臣确实身体抱恙,唯恐招呼不周,才一直回避,愿母后能原谅芸儿,芸月也不该辜负了尤御医的一片心意。”说着还假意用丝帕拭泪。
皇帝一向宠爱芸月公主,自然不会怪罪于她:“既然芸月没事,那朕便放心了,芸儿你身体抱恙便早点休息,不用理会那些打扰你的人,父皇就先走一步了。”走前还深深的打量了皇后和尤玉书,“哼”了一声便大步走出点星殿。
皇后听了这话,面子上自然是挂不住:“尤御医,天色已晚,你也回去吧,马上就到了大婚的日子,本宫有几句话要嘱咐芸月。”尤玉书行了礼便也走了。
现在只剩皇后和宁鸿飞两人还在寝宫内,就算皇后心里再气,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芸月啊,见你休养了这些时日,身体已然再无大碍,母后专门让人看了,明天乃良辰吉日,大婚之日需准备的东西也早已备好,不如明天便与尤御医完婚吧。”皇后俨然表现得像真的关心宁鸿飞一样。
宁鸿飞先是表现出一副小女子的娇羞神态:“母后,反正婚期在即,再多等几天又有什么关系呢?况且女儿还需再调养几日,才能以更好的姿态嫁为人妇啊,母后你说是不是?”说着还抱着皇后的手假意撒了撒娇。
秋蝉早已知道宁鸿飞是男儿身,虽对他扮芸月公主娇羞的姿态已见怪不怪,但今天这幕也着实让她在心里憋笑了一把。
皇后为了保持自己慈母的形象,只得答应下来。随后嘱咐了几句便也离开了点星殿。
见皇后离去,宁鸿飞怕明日又会有什么突发情况,便决定在点星殿逗留一日再去找纪涵柳,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宁鸿飞这边方已平息,纪涵柳的小楼先下却是乱成一片。
“迎春,大侠走之前给你说过要去何处吗?”纪涵柳冷静下来问着迎春。
迎春依旧摇着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纪涵柳觉着这人既然自己要求留在医馆帮忙,该不至于一声招呼都不打便离去,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不对不对,这人的皮外伤已经痊愈,上次与刺客打斗,见他身手不凡,不该会出了什么事。
一直到了深夜,纪涵柳已经放弃寻找,或许是那人有什么事急需处理呢?
迎春给纪涵柳端来一碗安神汤,加上自己本就忙了一天,没多久,便昏昏睡去。
翌日一大早,纪涵柳便被楼下的敲门声吵醒,听见迎春下楼开了门,自己没多想便又要睡去。
“不知苏姑娘在家吗?”那妇人粗狂的嗓子立马让纪涵柳清醒过来,纪涵柳以为是急诊的病人,草草打扮便下了楼。
纪涵柳下楼见这人一身媒婆的打扮,脸上还有着一颗标志性的媒婆痣,心里不禁疑惑起来。
媒婆一见纪涵柳,笑盈盈的便迎了上来:“哎哟,苏姑娘好福气啊,马上就要盼到好日子咯。”媒婆说完发出洪亮的笑声,这让纪涵柳更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