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在回来的时候还顺便给云郸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韩若临回来了?”云郸在这里呆了将近一天,也许是这里的环境实在让人舒服,他竟然觉得有几分惬意。
周平轻轻点头,表示云郸猜测的不错。
“公子,付平章已经打探到消息,后天申时喻宰相要出门会友,大约有三个时辰的时候不会在府中。”周平如是说到。
韩若临在此时走进,他为了保险起见,和周平走了一条不同的路,那条路相对于周平走的这条略远一些,故他要比周平晚些到达左相府。
“公子。”韩若临一见到云郸便要跪下来行礼。
他及时出声阻止他:“这里之后便是我们的私人领地,你们都不需要对我行如此大礼。”
二人点头算是应下,云郸又问:“管家找到了?”
闻言,周平立刻回答:“我已经让他去后院分配人丁了。”
如同他之前和云郸提议的一般,他返回了原来的客栈,亲自找到了那天的小二,小二本就是个特殊的社会身份存在,他们对人脸的熟悉程度以及记忆能力远远超过平常人的想象。
他自然认得这个“凶神恶煞”,甚至在见到他的时候,小二的脸还相当精彩的抽搐了一下。
“你这是什么表情?”
小二听着这意味不明的话,很是淡定的反问一句:“这位客官今日还是要喝酒吗?”
漫长的沉默之后,周平冲着他笑了笑:“你有没有兴趣跳槽?”
一句话如同一道闷雷,将本就呆滞了的店小二劈的外焦里嫩,只能张着嘴,万分不明白:“什么?”
最终,在周平并不怎么明确的解释下,店小二被那个收了二十两银子的老板“扫地出门”。
“你以后就是左相府的管家,但是你要记住‘本分’二字,既然是管家,就要明白管家应该做什么,该管的事情一样不能少,不该管的事情一样也不能多,明不明白?”
他在领着小二回府之前,特意叮嘱。
虽然这个小二先前在客栈那样人多眼杂的地方干过两三年,但他毕竟年轻,若是日后出了什么变故,他反倒最容易成为敌人的突破口。
他们早先商量过薪水问题,周平愿意给他出现在的三倍,他才心甘情愿被老板赶走,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立刻狗腿道:“小的明白。”
周平挑眉,问他姓名,他又回答:“小的本姓是丁,单字名念。”
“好,丁管家,你今日进府之后就去安排人丁工作,具体怎么做不需要我教吧?”
丁念连忙应了一句“那是自然”,随后就跟着周平一起进了左相府,进府之后他也相当敬业的按照周平的吩咐去了后院,安排人丁工作。
“那人名作丁念,年纪轻的很,但愿能够胜任管家一职。”周平给云郸如此介绍。
韩若临完全不知所云,但他也不会多问,果然,云郸很快就跳过了这个问题:“既然后天申时喻宰相不在府中,那我就借这个时间好好去拜会拜会他吧。”
说完话,他便将视线转移到韩若临和周平两个人身上:“到时候周平和我一同去,韩若临你便留在府中继续查看府中地形,一定要仔细仔细再仔细。”
云郸的话已经说到这里,韩若临若是再不明白云郸的意思,那他就不配待在云郸身边做他名义上的贴身侍卫了。
他话里藏着的意思不过就是要自己在府中查看地形,若是看到适宜打造地道的地方就一定要记录下来,再然后,就秘密联系工匠打造完美无缺的地宫,好作为他们秘密活动的场所。
韩若临领命,云郸该吩咐的事情都吩咐下去了,此刻无事干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不过,临了他还是叮嘱了周平一句:“新府方才落成,其中杂务颇多,需要的人员也不少,你们两个和那丁念,这两天要多费心了。”
周平点头离开去找丁念,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个丁念竟然十分能干,只是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他竟然就将府上的人丁面目名字全都记熟了。
当周平走到后院的时候,最显眼的人除了站在台上指挥的丁念,还有他买下人的时候那个眼神奇异的小姑娘。
“阿彩,你小心一点,就算你力气大也不应该一个人做那么多事情!”只见丁念迅速跑到那个名做阿彩的姑娘身边,手一抄就将她怀里的东西夺了过来。
那东西分量不轻,周平能够明显的看见丁念的双手在接过东西时还微微下沉了一些。
他又走近了一些,丁念的余光很快注意到他这里:“老爷!”
周平的脸色黑了黑:“我只不过是老爷的贴身侍卫,你以后唤我樊侍卫。”
丁念默默点头,全当他是来察视工作的,他一边抱着东西站在他身旁,一边汇报着他一个下午的成绩。
他不仅将府上购买这些家具摆设花费的钱两盘算清楚了,还派人找了两个厨子和几个浣洗衣物的洗衣娘。
“后天申时老爷要前往喻宰相府拜会喻宰相,你到时去买辆车马,各类礼物也要备好,清单用红纸正楷写好交给我,明白?”周平负手而立。
丁念如小鸡啄米般点头,而吩咐完这些,周平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他转身离开,却没注意到一道视线从不远处一直紧紧跟随着他。
第三日申时,丁念终于见到了周平口中的老爷。
说来他也奇怪,他来到府中将近三日,几乎把府中大大小小的地方都给走遍了,可他就是没有见过周平所说的老爷,就连一次擦肩而过也没有。
老爷不在府上,厨子这两天也一直没有大展厨艺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能够见到老爷了,老爷却还是坐在轿子里。
“这是礼单,请老爷过目。”他将东西递给云郸。
云郸接过来,只看了一眼便又还了回去,惜字如金:“不错。”
马车渐渐开动,周平坐在马车的前头,手里拿着那张礼单,也根本没有要看的心思,他们都知道,这些动作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