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尤玉书御医求见。”
尤玉书和芸月公主的婚事未成,现在举国上下只有皇帝和芸月公主两个人敢直接称呼尤玉书为“驸马”,其他人要么称呼他为“尤玉书御医”,要么称呼他为“未来的驸马爷”。
而侍女前来通报的时候,宁鸿飞正斜靠在美人榻上让纪涵柳为他捶腿捶肩捏胳膊。
纪涵柳不愧是医药大家出来的闺秀,不管是下手的力度还是角度,都恰好能够正中让人舒畅的点上。
宁鸿飞一边舒服的哼哼卿卿,一边在脑子里搜索“尤玉书御医”是哪一个。
她像是看明白了他心中所想的内容是什么一般,轻声道:“就是你未来的丈夫。”
一句不咸不淡的话竟然活生生让宁鸿飞吓出一身冷汗,他笑着捏了一把她的脸,结果就被她嫌弃的将手甩开:“别动手动脚。”
外头守着等音讯的侍女听见里面有声音,却没办法分辨里面的声音到底是什么。
“咚咚”,侍女又轻轻扣了扣房门,宁鸿飞这才捏着嗓子回应:“何事?”
侍女耐心又向他重复了一遍,他这才后知后觉的说了一句:“不见。”
“可是……”侍女不能理解公主为什么不愿意见驸马,而且未来的驸马爷已经连续来了三天了,每一天公主都让她以染了风寒为理由拒绝见面,公主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啊?
再说了,未来的驸马爷不就是技艺超群的御医吗?
“没什么可是,”宁鸿飞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看天空的纪涵柳,轻笑一声,道:“不见就是不见,你回了他,说本宫病未痊愈,担心尤郎见了本宫嫌弃本宫。”
一句话听的纪涵柳一个女人都没有脸面继续听下去:“你要不要脸?”
宁鸿飞走近她,一把搂住她,低声道:“我要你。”
她在宫中呆的时间也不短,也许是因为被宁鸿飞骚扰的次数过多,她觉得自己似乎都要对他这种“日常调戏”免疫了。
她很是嫌弃的推开他三尺远:“告辞。”
他复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手指在她皓白的手腕上细细摩挲,嘴里却对门外的侍女甚是严厉的道:“还不快退下。”
侍女诺诺的应下了,转身去给尤玉书传口信。
“怎么样?公主还是不愿见我吗?”三天连续以同一个“蹩脚”的借口来拒绝见面,尤玉书就算是傻子也应该明白了公主暂时不愿意见他,可是他对公主突然变得如此冷漠的原因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上一次在御花园里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啊?怎么他才去一次河南回来就变了?
难不成是有人和公主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思及此处,尤玉书的脑海中迅速跳出一张不算熟悉,但让他印象深刻的脸。
喻问凝。
侍女面带尴尬和愧疚:“抱歉,尤御医,公主她仍是病重,不能见你。”
尤玉书才不会再相信这个理由:“我就是大夫,公主病了那么多天,还是让我去看公主一眼吧,公主金枝玉叶之躯,怎么能就这样随意对待自己的身体?”
侍女有些着急,她犹豫着开口:“尤御医,不然不然您过几天再来吧。”
尤玉书的眉头终于皱起:“公主到底怎么了?”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是个传口信的。”侍女实在不敢把公主的状态告诉尤玉书。
尤玉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怎么说也是公主亲口提出来要嫁的驸马,公主现在说不见就不见,当初又为什么要给尤某这样的希望?”
“是不是你们这些下人在公主的耳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才让公主现在对我这样的?”
“而且尤某和公主的婚期将近,难道见一见也不可以吗?”
这些话他是断然不敢在宁鸿飞面前说的,在宁鸿飞面前,他巴结讨好还来不及,怎么还敢说这样有可能激起宁鸿飞内心不快的话呢?
侍女哆哆嗦嗦的往后退了两步:“尤御医,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尤玉书就一把推开她,医德丝毫不见,那侍女直接就被他粗暴的推倒在地上,他竟然还能视而不见。
他快步超前走去,侍女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扭伤了脚踝,根本追不上他的脚步,她只能大喊着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好让他们快点去追上尤御医。
擅闯点星殿,要是公主高兴就罢了,可要是公主不高兴,死罪活罪恐怕都难免!
所幸,刚巧有三个侍女在附近清扫院落,听见她的声音,她们连忙赶过来,一名侍女扶起她去先处理扭伤的脚踝,另外两名侍女赶紧朝着尤玉书跑远的方向追去。
尤玉书不断寻找,却一直不知道公主到底在什么地方。
“尤御医在找什么?”纪涵柳的声音从尤玉书的背后传出来,他只觉得背后一阵冰凉。
“你们公主呢?”他之前只是被她的语气吓住了,毕竟他是一时头脑发热,擅自闯进了公主的宫殿,心虚的发慌之时又听见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一句质问,说不惊恐那是不可能的。
“尤御医尤御医!”身后的侍女没有看见纪涵柳,她们仍在边跑边喊。
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又似笑非笑的问:“尤御医头顶一层薄汗,难不成是跑进来的?”
他立刻想要头否认,却听见纪涵柳继续说道:“还是说,尤御医体虚汗多?”
闻言,他看她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对劲起来,他轻咳两声,又一本正经起来:“你别以为我曾经和宰相府有过什么渊源,你现在就可以和我亲近。”
她在心里冷笑,亲近?亲手杀了你都来不及,还和你亲近?
“尤御医,擅闯公主宫殿,罪可当死,难道你多长了一颗脑袋,受得起这个死罪?”
尤玉书还真就不明白了,这个喻问凝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借来的胆子。
他怎么说也是御医,更是未来的驸马爷,她一个没名没分,现在还在公主身边做侍女的丫头,怎么就敢把话说的这样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