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没出两日,太后便觉着头疼,一开始太后只觉着该是自己的头痛病发作,只按着御医之前开的药喝,并未请安御医给自己诊治。
纪涵柳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自己知晓这是为何,但若是自己就这样将真相说出来,太后不仅不会相信自己,反而会觉着自己别有用心。
这日,太后头又越发的痛了起来。
“嬷嬷,快些去将哀家的要拿来。”太后躺在床上痛的咬牙,纪涵柳则站在床边看着太后,嬷嬷见纪涵柳没有动静,便直言到:“问凝姑娘,太后曾在老奴面前夸赞问凝姑娘的手法与常人不一般,不如问凝姑娘给太后揉揉头,也好减轻太后的头痛。”
“太后谬赞,不过问凝愿意一试。”纪涵柳说完便走到了太后的床边,用手压住头上的两个穴位,果真这一揉,太后明显没了刚刚那样痛。
太后一直都对法师原先说的话耿耿于怀,这妖女的手法不一般,也是因为她是个妖女,自然不一般,况且,上次腿麻的事还一直在太后心里挥之不去,虽然腿自己好了,但也不排除是由于纪涵柳之后又偷偷给自己解了,这女人的用心,也是别样的狠毒。
太后没再呻吟,纪涵柳继续给太后揉着头:“太后娘娘,可有感觉好些了?”纪涵柳打心底里也并不想给太后揉头缓解痛苦,但奈何自己如今人在太后寝宫,不得不从。
再者说,纪涵柳出生神医世家,对于病人都有着一颗爱怜之心,就像当初自己在山上救回了易容成江湖侠士的宁鸿飞一样。
说到宁鸿飞,也不知他现在如何,纪涵柳发觉自己现在想到宁鸿飞的时间越发的多了起来,心里有些甜蜜,又有些心酸。
纪涵柳与太后的对话完没多久,嬷嬷便端着药到了太后的寝殿。
“太后娘娘,喝药吧。”太后自己接了药,一勺一勺的将药喝完,药苦得让太后的脸皱到了一起,面部狰狞,喝完后嬷嬷见状连忙递上了一个蜜枣,太后将蜜枣吃下,脸上的狰狞才缓和了不少。
嬷嬷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便询问着太后:“太后娘娘,不如老奴去将安御医请了来给太后娘娘您瞧瞧?”
纪涵柳扶着太后躺下,太后将眼睛闭上:“不必了,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比谁都清楚,不过是老毛病犯了,喝些药便会好,嬷嬷也不必担心了。”
嬷嬷知晓太后的用意,不过是不想对皇帝服软,若是太后三天两头的请御医,无非是侧面告诉皇帝自己的身子已经坚持不住了。
纪涵柳站在太后的床边:“太后娘娘,喝完药便好好歇息吧,奴婢便先告退了。”纪涵柳见太后将眼睛闭上,以为太后准备歇息,所以才打算离开,谁知却被太后呵斥。
“喻姑娘是见哀家头痛治不住你了?”纪涵柳心里觉着太后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但面上还是表现的谦卑,低着头。
“太后娘娘息怒,问凝是见太后娘娘想要歇息,怕打扰了太后娘娘,才想着先行告退的。”
太后头痛好了许多,与纪涵柳争执:“你还和哀家嘴硬?”
太后今日也不过就是想到了纪涵柳之前的种种,想找纪涵柳出这口气,才胡乱掫着理由想要治纪涵柳的罪。
纪涵柳内心感到有些厌烦:“太后娘娘还是早点歇息吧,问凝怕明日起来太后的腿又会麻木到不能下床走路。”
太后咂舌,心里更加愤怒,纪涵柳竟敢在自己面前说了这话,尤非自己之前脚麻真的是纪涵柳干的?太后心里猜忌着纪涵柳,同时也有些畏惧。
纪涵柳故意用这话威胁太后,自己今日却是有些烦,才暴露了自己之前的行径。
见太后不再与自己纠缠,纪涵柳没经过太后的应允便转身走出了太后的寝殿,留在一脸愤怒的太后和站在一旁一脸无奈的嬷嬷。
纪涵柳走后,到了半夜太后又头痛了三次,太后心里也没了底,自己之前头痛发作时,只需要喝上几次药便好,为何这次的头痛会断断续续几次之久。
嬷嬷在一旁服侍着太后,看着太后这几日断断续续的被头痛折磨,嬷嬷有些心疼:“太后娘娘,不如让老奴去请安御医吧。”
太后本还是不想请御医,但奈何自己的头痛好似不像之前一样,也只能请安御医来瞧瞧:“记住,让安御医来。”
嬷嬷跟在太后身边多年,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太后这些年一直都是让安御医为她看病医治,总归有了些信任才会如此。
得了太后的允许,嬷嬷连忙便出门奔向御医所,又特意吩咐一个二品丫鬟去叫纪涵柳来太后的寝宫,太后如今的情况,若是身边没有人照顾,嬷嬷有些放心不下。
“喻姑娘,睡了吗?”那二品丫鬟自知纪涵柳是个厉害的主儿,对她也是十分客气。
纪涵柳听着这声音,努力识别,却还是没有听出来:“谁啊?”
“喻姑娘,我是太后身边的二品丫鬟,太后头痛又犯了,嬷嬷现下去了御医所,走前吩咐奴婢来叫您去守在太后身边。”
纪涵柳不想为难一个丫鬟,便应了下来,穿好了衣衫便走去太后的寝宫。
刚踏进门,便听到了太后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不过如今嬷嬷去请了御医,区区一颗夜来香,宫里的御医该是能识别出来。
纪涵柳走近,太后的表情狰狞,纪涵柳又看了一眼依旧放在桌上的夜来香,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不愿拆穿单卿月的另一个原因便是,自己并不想参与到后宫中的这些琐事上来。
太后见到了纪涵柳,仿佛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问凝姑娘,问凝姑娘快给哀家揉揉头可好?”太后也不顾白日里和纪涵柳的争执,先下只有纪涵柳能缓解自己的头痛。
纪涵柳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见太后这样也有些于心不忍,便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