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桌上的花和花瓶,花瓶用素白加了些青绿打了底色,又用普蓝和高粱红上了中间色,在亮面加了土黄,在暗面多上了些普蓝,又用暗面色上了花底色,用中间色上了过度,最后才用了些极鲜艳的明黄和玫红上到了亮面,又用了些柠檬黄与桃红混了点下了高光。不过些许时候,云意晴就已经画好,此时衣衫上沾满了颜料的污渍,云意晴满意的笑了笑,“抱歉,颜料弄污了衣裙,我需得先去换衣服,大家继续畅饮吧。”,云意晴和宫人们一起退了下去,太子也欢喜的欣赏着云意晴的画作,一时殿堂里啧啧的赞叹声如缕不绝,虽然云意晴不在,但云意晴的几个留侯侍女们也是欢喜得很。
“看了太子妃的表演,臣也起了表演的心思,”司法笑呵呵的起身,“不如臣也给各位主子们表演一番,反正臣今秋就要告老还乡,倒也不怕贻笑大方。”。“哦?竟不知司法大人也有什么绝技?”太子好奇的看着司法。“嘻嘻,那就请太子殿下配合?”司法笑了笑,“太子殿下请先把面前的猪肘子给老臣尝一尝。”,太子好奇他的表演,便令人把那盘猪肘子端给司法。司法狼吞虎咽的吃完,“谢谢太子殿下赏赐的猪肘子,老臣要表演的,就是不动声色的骗来太子殿下的猪肘子吃,现在老臣已经表演完了,谢谢大家。”司法一脸满足的下了大殿,走到陆卿旁边,“我没骗你,太子殿下的猪肘子真的比我们桌子上的好吃!你输了,明日去吃粤菜,你付账!”。殿中又是哈哈哈的笑声蔓延了一通,太子好气又好笑的也跟着乐呵了几声,“哎,这个司法,又逗弄我了。”。
“宁王哥哥,你看我也表演了,太子妃也表演了,宁王妃嫂嫂是不是也应该表演一个什么节目呀?”,“这你得同你宁王嫂嫂商量了,”宁王苦笑了一下,“你今后需得知道,你嫂子能做得我的主,我却做不了你嫂子的主,你嫂子同意的事才是我们宁王府同意的事,你嫂子不同意的事,你来求我也是无用。”宁王一番话说完,又是被揶揄调笑了一番,云初喻嗔怪的看了宁王一眼,“我若这样威风,今夜叫你不许进寝殿,也不知你会不会乖顺。”,“唯此一事,不能由王妃做主。”宁王笑了笑,“王妃,不如你就给他们表演一个什么节目吧?”。
“表演什么?”云初喻被气笑了,“表演怎么锤你吗?”,“王妃,大庭广众的,咳,给为夫一点面子。”宁王尴尬的笑了笑。
“我实在是没有什么才艺可以表演,曾经和欧阳乔学过二三本事,也难登大雅之堂。”云初喻笑着,“不如也请九皇弟和我同台,不过请九皇弟务必手下留情,不要太拂了嫂嫂的面子。”云初喻说着,到了大殿中间,“好说。”,百里无情也几步走到了大殿中间。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了,云初喻叹了口气,她曾经是欧阳乔时,许多次和百里无情在晋城的街道上相遇,也是这样对视着,只是欧阳乔见百里无情时,满心都是欢喜,云初喻见百里无情,却只剩下了满心的悲凉。两个人都没有动,云初喻直挺挺的站着,她不想打,又不想离开,她有太多问题想要问百里无情。
云初喻终于是动了,赫然一拳砸向百里无情的瞬间,云初喻赫然发问:“为什么要屠戮晋城。”,一言落定又迅速闪开,几乎是瞬息的功夫,又回到了百里无情侧边,“什么?”百里无情愕然了一瞬间,“你都知道些什么?”,“我知道是你要屠杀晋城,我知道是你毁了晋城。”
云初喻咬牙切齿的小声说着。怎么可能不在意,怎么可能不在意呢,那是她多年时光追逐过的男人,那是她数次拼命要保护的晋城。她怎么可能不在意那些错付了的感情,天明时的期盼和夜幕时的悲伤。她没有强求他喜欢她,她没有强求他要保护晋城,但是她没有想到,百里无情竟然这样践踏她的真心,这样伤害她的晋城和她的百姓。
“云初喻的这套拳法,难道是欧阳乔才会的独门秘籍”云意晴惊呼出声,“这是什么特殊的武术技巧?”,“没错,看这奇怪的招式,就是欧阳乔的独门秘籍奥义武操之初升的太阳!”,“不错,”云初喻冷笑一声,“这就是欧阳乔的必杀秘技初升的太阳最终版之小拳拳捶你胸口!”,“哼!”云初喻冷哼一声,“和我打!叫你吃饱了闲的和我打!一拳捶你胸口,锤死你,大坏蛋!你不知道我没喝够的时候会有小脾气吗?你摊上事了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和我打,来呀!我要打十个!不,我要打二十个!捶你胸口,锤死你,锤得你心肌梗塞,锤得你爬都爬不起来!”。
“看得出来,宁王妃妹妹喝了不少假酒。”云意晴换好衣服回来,扶了扶额,“我竟不知王妃妹妹还有这等本事,能打得出这样凌厉的拳法。”,“是吧。”宁王苦笑了一下,“虽然父皇说是不准赌博的,不过,赌百里赢的一赔七,赌王妃赢的一赔三,下注下注了啊。”,“宁王殿下,不要抢我生意吧?”司法又走上来,“方才刚开打时我就开盘了,现在已经赌得很欢了,您不如也来为王妃下一注?”,“也好。”宁王笑了笑,那就下两千两赌王妃胜吧。“好嘞。”司法拿了银票,兴高采烈的又转到了其他地方。
百里讶异的看着云初喻,这世界上或许有样貌相似到极致却大相径庭的人,或许有明明皮囊不同却脾气相似到极致的人。云初喻和欧阳乔明明不是一个样子,区别天差地别,百里无情自认就算是用天下最好的易容术,也不可能把欧阳乔完全改换一副面孔与身体。欧阳乔比云初喻略高些,而面貌又和云初喻绝不相同,但是百里无情看着云初喻,就像是欧阳乔一样。
分明云初喻也不像欧阳乔,或许是不像喜欢他的欧阳乔。欧阳乔不会用那样冷冽的语气和他说话,不会用那样冰冷的眼神看他,更不会和他拳脚相向。那些他熟悉的招式,更多的时候,是用在颜郁身上的,只有偶尔他提出想和欧阳乔切磋一下,欧阳乔才会把那些招式用来对付他。但是他还是觉得那就是欧阳乔,就算云初喻没有一点点像欧阳乔的地方,但是他依旧觉得,那就是欧阳乔。
“我竟不知云初喻还会这种拳法,”云意晴心有余悸的和太子说着话,“我一直以为她只是我们云家弱气的三小姐,任由我们云家摆布而已,没想到云初喻竟然有这样多的本事。看来当时没有除掉她,真是我云家失算了。”云意晴愤愤的饮下了一杯酒,“以后若能找到机会,一定不能放过她,否则后患无穷!”,“哎,是啊,”太子叹息一声,“现在父皇心思深重,也不知道父皇成日里都在谋划什么,禹王手握重兵,皇妹又不支持我。”太子深深的望了一眼正在淡然斟酒的宁王,“只是不知道宁王是不是如他表面上的淡泊名利,否则,此人定是我的心腹大患!”。
云初喻挥舞着拳脚,不经意间就带上了火焰,那些细碎的焰火在百里无情的身边环绕着,让百里无情闪躲连连,“嘶”百里无情倒吸了一口凉气,火焰一瞬即逝,只在他手腕处留下一个淡淡的红印,百里无情戒备的看了云初喻一眼,云初喻冷冷的回望,云初喻想问他为什么要屠戮晋城,为什么要用这样惨烈的方式来掠夺晋城的军牌。
欧阳乔曾经是那样爱百里无情,爱到了无论百里无情想要什么,无论是晋城的地图,晋城的军备安排,晋城的城池设置,都可以奉送给他。如果百里无情想要那块军牌,他完全可以淡然的向欧阳乔开口,只需轻描淡写的说我想要那块军牌,欧阳乔就会立刻双手奉上,无论百里无情要用那块军牌去做什么。或许在当时的欧阳乔心里,就算用整个晋城去换百里无情的爱,她也许也会头脑一热就同意了。但是百里无情却要屠戮晋城,要血洗了她最重要的城池,杀了许多她守护着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