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能去。”骆绫脑袋里灵光一现,殷家和秋菊之死有关,何氏若是去殷家,谁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李曙并非蠢笨之人,若不愿维持干亲关系,大可直接赴京城游学,经年日久,和骆家的情分自然就淡了,何必让人送这么一封信回来,明晃晃地打太守府的脸面。
李曙的信,本身就是一种提醒。
骆绫不知道殷家的赏花会会有什么玄机,却不愿意何氏有半点闪失。
“绫妹妹,这样怕是不妥。”董荌朝着骆绫摇头,这是黎都最上层的交际,如何能直接拒绝?非但不能拒绝,还得尽快融入。
“那饮食上一定要加倍小心。”骆绫咬着嘴唇,不情不愿地说。
“这种场合,殷家不会那么傻。”董荌倒不觉得殷家敢明目张胆做些什么,面上说的轻松,心里也隐隐有些担心。怕就怕,很多人很多事并没有逻辑可寻,让人防不胜防。她这个义女完全依附骆家,何氏有事她的生活也会改天换地。更别提,董荌如今真心亲近何氏。
“我们到时候别分开。”董荌想了想,点了两个女兵的名,“她们一直陪在义母左右,再有我和绫儿在旁,应付一群夫人小姐足够了。”
话说到这份上,先前打算暂时瞒住殷家在秋菊之死中起了作用的事情便瞒不下去。骆绫只得将陈方查到的事情详尽地说出来,骆云枫满脸铁青地听完后,气得摔了个杯子。
“这样说来,明天更得走上一遭了。”何氏面容平静,镇定无比地说。她让两个女儿先下去准备明天的宴会行头,吩咐今儿的晚饭就在各自房中用了。面前这头暴怒的狮子,急需好好安抚。
“你这当了大官,气性越发大了。这杯子可是好东西,是从前王府的珍藏,值好几十两银子呢。”何氏看着一地碎片,一边吩咐碧桃打扫一边唠叨。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一摔就是几十两银子,从前够娘俩吃好几年。家里就是有座金山,也不能这样花销啊。
何氏话中带着责怪,面上却温柔如水,声音更是徐缓如风。
骆云枫讪讪地摸着鼻子坐到何氏身旁,朝着她憨憨地一笑,“明儿我再给你寻套更好的来。”
“别……这些贵重玩意还是锁在库里的好。我这天天端着几十两银子的杯子,都不敢多喝水,生怕磕了碰了。”何氏连忙摆手,要她说,从前家里的粗瓷杯具就挺好,便宜,摔了也不心疼。
骆云枫不欲在杯子的话题上和何氏多做纠缠,等何氏享受惯了,就不会这样说了。他出生入死图什么?不就是图个富贵荣华,让家人锦衣玉食嘛。
“明儿赴完宴,别急着回来。你们来黎都,还没好好在城中转过,择日不如撞日,好好散散心,有阿良她们护着,我也放心让你们出门。”阿良就是那十个女兵的首领,深得骆云枫信任。
何氏欢喜地应了。女人哪有不喜欢逛街的,只是当了太守夫人,总是顾忌着这重身份,怕抛头露面,堕了骆云枫的名声,出门好几次都是匆匆去城外农庄,还真没在黎都好好转过。
何氏吩咐人去给董荌和骆绫说这个好消息,又吩咐备好出门的马车……丫鬟都听吩咐退出屋子后,何氏兴奋的像个小姑娘,在屋里转悠。骆云枫端着盏茶,眼神莫测地看着何氏一会儿坐在妆台前挑选首饰,一会儿揭开衣箱翻找明日出门的衣裳。何氏终于选好衣裳和首饰,这才惊觉屋中静得有些过分,抬头就望进一双晦明不定的眼睛里。
“从前刚嫁给我那会,你都没这么开心过。”骆云枫的声音相比往日显得暗哑。
“那时候今天担心明天可怎么过,哪有空开心呢?”
“我喜欢你天天都这么开心。”
骆云枫盯着何氏白皙光滑的脸,从前她长着一张鹅蛋脸,如今圆润了些,面如满月,看着喜气,让人欢喜。骆云枫的目光,像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徐徐从何氏的脸庞移到何氏的身段上。他口干舌燥,眼睛就像燃着一簇火苗,越烧越旺。三十多的何氏,腰若扶柳丰胸肥臀,就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诱得人想狠狠地咬上一口,尝一尝其中的蜜汁味道。
“先歇了吧,明儿还要出门。”何氏莫名觉得房中有点热,心跳也变快,她低声说着话,扭着腰就往床边走去。
何氏刚走了一步,就被人抱了起来。这个夜晚格外不同了一些,骆云枫好像变了个人,勇猛地让何氏受不住。于是乎,第二日,何氏身体有些不适,歪在床上起不来。
大夫很快进府,诊脉诊出个大喜讯。何氏有喜了,只是月份尚浅!
殷家的赏花宴理所当然去不成,何氏要卧床修养好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