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的态度前所未有的一致。
“这太冒险。我不同意。”李曙扯断身旁树上的一根树枝,狠狠摔在地上。
“你有我护着,却要去自投罗网,这不是很奇怪么?”
“为了他啊。”骆绫指着李曙,“他不过是个无辜被牵扯进来的人,而你身受重伤,我为了不牵连你们,跑去自投罗网,不是很正常么?”
“我顶多受些皮肉之苦,却可以永绝后患,值得。”骆绫在心中演算过整个计划,纵是有风险,可实现性也颇高。按照目前的情况,镇西王世子躲在殷家的地盘绝不会是什么巧合,双方多半有苟且的关系。除掉殷家家主,等于断了镇西王世子的臂膀,再要除掉被拔掉牙齿的毒蛇,就会容易很多。
“想都别想。”李曙看着骆绫,咬牙切齿地说。“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还让一个女人去吃苦受罪,你在说笑话吧。”
“女人怎么了?女人就该站在你们男人身后吗?”骆绫急的眼圈发红,兵屡次强行运功御敌,毒素早就窜至全身,一天里有六七个时辰是昏迷不醒的,如今他十天内不能运功,可真有敌袭,他是不会看着大家伙去死的。再这么下去,不用等敌人来取项上头颅,兵的命就先丢了。
“我没有看不起你们女人。”李曙梗着脖子,面红耳赤地和骆绫争论,“你就没想过,万一殷夫人气疯了,看到你就直接叫人一刀杀了,那怎么办?就算真的如你所说,留你一条命慢慢折磨,你见识过殷家的手段吗?怕就怕到时候救你出来,你都不愿活下去。”
“你明明就有。”李曙说的那些可能性,骆绫何尝没有想过,可,她不想一直像丧家之犬被人追杀,更不想自己的祸事牵连其他人。
“只要传言无误,她能留害死她腹中胎儿的姨娘一命慢慢磋磨,她就不会直接杀死我。”骆绫就像一只斗鸡,不说服李曙誓不罢休,“无论什么样的折磨,我都能忍受。人活着,就有无限的希望,我才不会傻到能活,还去死。我们不能因为惧怕未知的事情,就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
“你就是看不起女人,你个自大的小屁孩。”
“你……简直……”李曙气得眉毛都要立起来,“我……”他被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行了。都消停点。”
“理哥儿说的有道理。我们以为的,未必是即将发生的。适当的冒险很有必要,但是不能做无谓的牺牲。”兵说的斩钉截铁,潋滟的美目冷光烁烁,“你怕拖累我们的心情我懂,但是也请你考虑下我们的心情。”
“就是……”李曙大声道,“小爷以后还要不要出去混了,你这样置我们于何处?”
“我还有个法子。”骆绫早准备着一个备用方案,只是这法子比起先前那个还要不靠谱些,她便将之视为不得已而为之的最后办法,说出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说说看?”兵习惯性地抚摸着铁剑的剑身,饶有兴致地看着骆绫。这姑娘脑子里装的想法都挺奇怪也挺大胆,让他不由生出好奇之心来。
骆绫脸上的表情很是挣扎,怯怯地看向兵,“这个法子保证万无一失,就是要兵大哥做出些牺牲。”
“什么法子?”兵挑眉,花见花羞的俊脸风雨欲来,不知为何,他心中不祥的感觉铺天盖地。
“殷夫人喜美男。”李曙说完后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他这是在亵渎英雄么?骆绫的话一出口,李曙就明白骆绫脑子里打什么主意。这一路上兵要么大杀四方要么昏迷不醒,他和骆绫空闲得很,早将殷家翻来覆去地分析,一致觉得殷夫人的爱好是个突破点。只是两人那时候都不敢打兵的主意,现在么?这不是被逼急了,没办法嘛。
兵闻言整个人都僵住。
李曙几乎以为兵会勃然大怒,拂袖而去。谁知道兵惊讶过后,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眸光闪耀间,兴奋又似带着些跃跃欲试的雀跃心情。
“美人计啊!”兵懒洋洋地说,“这招数虽烂,对有些人倒着实有效!”
“兵大哥,你同意啦?”骆绫心里本来不抱希望的,毕竟兵给人的感觉就是天外谪仙,若不是别无他法,骆绫才不敢打这样的主意。
“恩。”兵很无所谓地笑起来,笑容灿烂胜过春日绽放的百花,“这几日,我不能打斗,闲得慌,还能有得玩,不错!”
“好啊,兵大哥,我们一起玩。”许是憋屈的够久,被兵的轻松写意影响后,骆绫心里陡然轻松起来。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殷家,且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