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秀将桌上的东西都挪至一边的小木柜上,而后将膳食放在桌上,柳凡云吸了一下鼻头,指了一下窗子说道:“玉秀姊,打开窗户吧,现在嗅着膳食香,待会就会变作异味儿了。”
殷玉秀蹊跷的瞧了柳凡云一下:“你有时倒是有一些稀里糊涂的讲究,我瞧你房中也清扫得纤尘不染,倘若之前我不认得你的话,一定会误认为你有洁癖。”
柳凡云无法答复这一个问题,总不可以说因为情状方式将家中搞得无法住人,还有自己比普通人要锐利的五感着实无法容忍封闭空间里的异味儿吗。
“这个,实际上我也搞不明白,总而言之就是这个样子吧。”
殷玉秀歪了柳凡云一下,也不深究这个话茬,将木筷用卫生纸擦了一下以后拿给柳凡云:“吃饭吧。”
殷玉秀非常自然的将自己食盒里的一块儿肉排夹给柳凡云,柳凡云一愣,现在这四周可没有观里,她演给哪个瞧呀?难道己习惯自然成啦?
柳凡云自然不会无趣的说穿这件事,也十分自然的将肉排夹起来送入了口内,说实话,餐厅的那些师傅就是这花椒肉排做的还OK,别的只是勉强高过粗食罢了。
看见柳凡云非常自然的将肉排吃了,殷玉秀唇角轻轻的一撅,也垂头开始吃饭。
“小凡,你跑八楼去做什么?”
“噢,原本是去六楼检察护持计算机的,以后我想仓房中就数台,也顺带做了就好了,上楼时不慎摔了摔,结果也没有去成,看来想要表现的积极些也不行,玉秀姊,你相不相信夙命的?是不是我没有做官滴命,方才升个小小的队长就滚阶梯,倘若升个部长会否……”
“止住,你闲得蛋疼不?这种事都会信,迷信!”
“哈哈,老人不是经常讲‘福薄受不了富贵’吗?”
“你那是给自己不求上进寻籍口吗?所谓的福薄受不了富贵,讲的可不是夙命,而是人的性情和德性,你是真的不晓得还是装呐?”
“哈哈……”柳凡云憨笑了数声,耷拉着脑袋向口中扒着饭,心中却是在窃笑,终於将跌伤的事糊弄过去了。
只是他没有看到,殷玉秀的眼光正品味的瞅着他,头顶的虎纹小耳朵亦对正了柳凡云,时而的呼扇下,以柳凡云的智力想要跟殷玉秀耍手段,好像显得太过自负了,相左,他愈是那样瞒藏,反倒愈让殷玉秀对他的行径产生了奇怪。
不过殷玉秀非常机灵,清楚有一些事不能够焦急,不然只会有反作用。
“对了,我听小石子讲你的委任很快的就要下来啦?公司中都传出去了,估摸也差不多了吧?”
“呃,下星期吧,擢任副经理,主管后勤补给采办售后保障这块,就是原来那个王八蛋的职务。”
“噢……对了,那柳副老总是做什么的?咋总感到他没有事情可干呐?”
“哈哈……他是主管监查公会,政委……”
“清楚了,政治委员呀,是吧。”
“算吧。”
柳凡云眼睛眨了一下:“如此说经理主管营销人事财政啦?”
“对,一个团队关键是财务大权和话事权,理论问题上姜总是大权独揽,可是话事权有总部的人力资源部插足进来,姜总没全责,尤其是中级干部调节的权利,他只有推选权。在说财政,现在财政库存等等都是跟总部连网的,想要有自主的财务大权也可能性不大,加还有监察体制,故而他的权利是要打折的。”
“好复杂。”
“实际上还都不复杂,无非就是让你更好的工作又要控制的住你,这便是管理的核心。”
柳凡云举手做投诚状:“不要科学普及了,我真的不是这一块料。”
殷玉秀笑吟吟的瞅着柳凡云说道:“我清楚,只是我不和你讲,你又会讲我把你丢在旁边了。”
柳凡云有一些窘:“这个……牢怨,牢怨罢了,呵呵……对了,刚刚你这一说,就是公司上层事实上是四权鼎立啦?那姜总……我是说,想要拱走他极难啦?”
殷玉秀眼光闪了一下:“拱走他?为何要拱走他?”
柳凡云眉梢一竖:“老实说,我反感他,你清楚我为何对做官有出自肺腑的讨厌吗?”
殷玉秀温婉的瞅向柳凡云,小声说道:“我来猜猜吧,你该是讨厌为目的而放弃些东西,尤其是放弃自己的感情,是不?”
柳凡云惊讶的瞅着殷玉秀:“玉秀姊,你,你会读心之术呀!”
“呵呵……读心之术如此玄奥的东西我怎地会,只是将心比心罢了,虽说咱们两个人性情看上去一点也不雷同,可是有一些东西却是一样的。”
柳凡云想了一下,的确是这样,他们两个人有许多的地方是雷同。
“可是……那个王八蛋总是想尽办法的在害你,他也巴不得马上能够把我踹出公司,我也讨厌他,故而……”
“好,你为何讨厌他?”
“这个……这个……他针对我,我自会讨厌他了。”
殷玉秀点下头:“姜总针对你,目的是我,他针对我,就是耽心我终有一天会代替他,倘若他是个有实力的人,那他没有这个必要这样害怕,倘若有天我会代替他,那他该也荣升了,可问题在于他对自己的能力全然没有自信。”
柳凡云眼睛眨了一下:“你到底想讲什么?玉秀姊。”
“我说,他跟你我压根儿没什么个人仇恨,你的讨厌还都不过是源于他对你的伤害,那你需要改变的是他伤害你这个事实,还得将这人从你的视野里挪移走?”
“这个不是一码子事吗?”
殷玉秀撇嘴:“不是一码子事,这便是所谓的当官了,当官没有个人仇恨,全部的瓜葛都集中在利益二字上,利益眼前每每容易迷失方向了理性,有的人为了利益放弃自己的爱憎。可是,那是当官做的胡涂了,将一个利益游戏当做了自己生命的全部,真正地当官不过是个职业一份工作罢了,起码我是那么觉得的。”
柳凡云安静的听着,认真的捉摸了一下殷玉秀的话,仰起头来瞅向殷玉秀说道:“人心总是会变的。”
“是的,故而,必需要有个人不时的来提醒下我,我当官不过为了瞧瞧自己能够做到哪步,是个职业一个游戏一个人生的趣味罢了。”
柳凡云吃惊的问:“你说,这人是我?”
“咋,你不愿?你那澹泊的性格不是最好的候选人吗?”
柳凡云有些诚惶诚恐了,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不思进取居然也是有用的。
“咋会?我自然乐意了,咱们是好友呀,对么!”
殷玉秀小耳朵晃了一下,颔首说道:“对,咱们是好友,相互扶持的好友。”
柳凡云乐了,不过看见殷玉秀小耳朵倾斜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呼扇着,这明显是心情很低呀,莫非自己讲错了话?女人的想法儿真是很难揣测的。
“那么,我在问你,你真滴非常想将姜总撵走?还是只希望他不要在针对你就好了?”
柳凡云认真的思考着殷玉秀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这一个问题后面所隐藏的意义。倘若自己的实力够强势,撞到近似的事那笃定十分简单,不喜欢的人踢走,不服气的人轧压。实力有限呐?就只得不得已而求其次,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好啦。倘若实力不如人,那就要想尽办法的防范被人轧压了。
大致有可能,殷玉秀就是想要让自己清楚这点,清楚自己的实力并不足以轧压他人的时候,就只得不得已而求其次了。
可是,柳凡云心中却有一些不适,至於为何不适他也不清楚,莫非是自己特别矫揉造作,受不得一点憋屈?按理说柳凡云一个社会最下层的草根儿,哪来这一种骄傲的心情呐?可是实际上,草根儿们每每更易为自己的自尊而做出你死我活的选择,因为他们穷到余下气节了,也许,柳凡云也是其中的一份吧,也只能够用年青冲。动来解释了。
“玉秀姊,倘若我说……我始终想让这个讨厌的人从我面前消失呐?”
柳凡云有一些紧张的瞅着殷玉秀,殷玉秀的小耳朵迅速的摇了一下,眼光眯了一下笑着说道:“你是那么想的,我清楚了。”
“什么呀?”
瞅着柳凡云紧张的样儿,殷玉秀有一些狡黠的笑了一下:“即然你想让他从你面前消失,那我们就得好好的计划下了,这件事在短期之内只怕办不到,要略微花一些时间。”
柳凡云惊讶的瞅向殷玉秀:“玉秀姊,你不是闹着玩儿吧?我就是说讲,我一个小咯咯,怎能决定姜总的去留,你要为了我做这一桩事,我,我感到有一些过了……”
“不过呀,我感觉很好的,省的被你说我为做官放弃了自己的好友和原则,哈哈……”
柳凡云的脸有一些发高烧,不过他实在不想就此认栽:“你说实话,不是闹着玩儿或想要变着法儿的说动我?”
“我说实话。”殷玉秀十分认真的颔首。“不过,我也必需告知你,姜总走了还会来少数的什么总,你也清楚上边需要四权鼎立,故而,姜总走了又会有他人来瞅着你,你不要认为就此天下升平。”
柳凡云瞅着殷玉秀片刻,瞧不出来她在闹着玩儿,终於叹了叹说道:“玉秀姊,你不必在乎我的看法,你依照你的步伐去做就好,实际上我也清楚,我跟姜总没有什么个人仇恨,只是……我心眼儿小,不喜欢这人罢了。”
殷玉秀笑了一下:“我清楚了,我也不喜欢这人,那我们就尝试一下一块儿把他搬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