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柳凡云准备装载着爹娘驾车直扑羊子城,实际上还都不过是两个钟头的事,可是柳爹柳娘娘却坚持反对,说是害怕耽搁柳凡云的工作,实际上老人们的想法都十分简单,只是不想给子女当负累罢了,别的都是枝节。
柳凡云不好违拗,只得让二位老人别焦急,等明日或者后天在回返,自己会和殷玉秀准备好过节的一应事情,其实现在新年跟往常己不同了,新年也慢慢的失去了第一节日的味儿,也不晓得是外来佳节忒多还是众人己腻了这传扬几千年的老传统。
二十几年之前,爆竹烟花被天佑城给荡灭了,而后是各种各样新年的风俗一个一个的消失,到了现在连年饭大家都懒的做了,更不要提什么祭祀祖先敬天了,当代人失了畏敬戴德地心,早已经将老祖先忘记了,今日能够忘了老祖先,明日只怕连爹娘都要忘记了。
随意在路边跟殷玉秀用了晚餐,驾着车昨年货市场上兜了一个圈儿,依照老人留下来的单单儿,柳凡云和殷玉秀将该买的东西都给搬回来了,家中的饭厅旮旯中,己堆出一座小坡。
殷玉秀闲得慌,又顺带将房子清扫了扫,尤其是两老住的厢房,认真的拾掇了一下,唯恐将来公公婆婆挑毛病,实际上柳爹柳娘娘对殷玉秀比亲女儿还亲,这只怕也是单根独苗家庭带来的惟一好处。
殷玉秀清理完主卧室出来,却看见柳凡云坐在长沙发上发愣,殷玉秀将手中的揩布放在洗手间的门上,蹭了一下手中水渍,来到柳凡云后面,俯身轻轻的搂住柳凡云的脖子,柳凡云偏过头开,非常自然的亲了一下殷玉秀的丹唇。
“咋了,满怀秘密的样儿。”
殷玉秀轻轻的抿了抿嘴巴,润泽的嘴巴上润口红被柳凡云吃下了不少,一会儿要补补,要不然这样燥干的气候,一下唇就会起皮。
“呃,想点事儿。”
“有关胡胜君的?”
柳凡云歪着脑袋在殷玉秀平滑的脸庞上蹭了一下,心中全是快乐的感觉,自己愈是快乐,想到胡胜君时就愈发的有一些内疚。
“玉秀,香芸姊讲我自我感觉良好神,实际上在后面摆弄他人命数的感觉真滴挺叫人沉溺的。”
殷玉秀呵呵一笑,小声说道:“我和你讲过,权利叫人乐此不疲就是这样,这方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掌握一个人的命数更有意思的事呐?”
柳凡云想了一下,笑着说道:“有,掌握两人的命数!”
殷玉秀笑意盈盈的颔首:“不错,故而这些做官的有money的方会挖空了心思磨利了鹰犬拼命地向上爬。你呐,白白的有了人力有所不及的能力,只要随便的发动下那些能力,就能够让你得到他人想不出来的好处,甚至能够改变他人的命数。”
“是呀,去除这一种能力,我好像毫无可取之处。”
“那是你的想法儿,于我而言,你就是你,跟这些能力不相干。这个先不讲,香芸所耽心的,实际上是你乱用能力后让人发觉,你也清楚的,对不能理解并很难对抗的力量,众人心中不会只有畏敬,更多的该是惊悚和沉重,必需如鲠在喉,不除不快。”
柳凡云探手轻轻的逡巡着殷玉秀若玉一般润泽的面颊,强笑着颔首:“我清楚,故而,我才想搞明白我的心里究竟是咋想的,莫非真想要做个神吗?”
“你想忒多,香芸也有一些庸人自扰,可能你被她的顾虑给影响了,实际上是人都会有摆弄他人命数的欲念,这绝不单单是做官的和有money的,譬如咱们都尊敬的老湿医师,他们又未尝不在摆弄他人的命数呐?而且以这来完成自己的志向,满足自己的追求。”
“医师,老湿?好似真是这个样子呀!”
殷玉秀得瑟的一笑,使劲的向柳凡云的脖窝中挤了一下,声音轻柔的道:“那是你没有想过,每个人都是有那样的欲念的,莫非你就没有吗?比我,你这一种欲念己算极低的了,我想要改变我的手下几百人的命数,你改变的,只是极少的几人的命数罢了。”
柳凡云又侧身在殷玉秀的面颊上亲了亲:“听夫人这一说,在我心中一下就安定了。”
“呃,你只需注意别叫人发觉到你的身上的卓异的地方就好了,余下的你就为所欲为吧,我相信你,也支持你,相信香芸也会帮你的。”
“多谢你,真滴。”
殷玉秀不满的小嘴撅得老高:“不要你谢,要谢你去谢香芸去。”
“哈哈,好呀,不过咋有一股那么浓的醋味,醋瓶儿掀翻了吗?”
殷玉秀不满的在柳凡云的耳轮上咬了口:“红粉知己呀!嗯哼!”
柳凡云心中有一些心怯,赶快的换了一个话茬:“今日看见胡胜君的悲凉样儿,心中还是有一些羞愧的。”
“宝剑锋从磨砺出。”
“哈哈,讲得轻巧,我在这儿抱着啵啵夫人时,那家伙正顶住冷风浸在冰凉的水中洗碟子,这番话讲出去的多召人怨恨吶!”
“呵呵……在我眼里,每个人所接受的都是自己的因果,尤其是胡胜君这人,本来他该华衣美食,可现在堕落街上莫非不是他举止失措进退失道吗?”
“讲的也是,我就不清楚了,他那么大的一个人了,又是上过大学的,如何才是对自己好他会不明白吗?搞成今日这步田地,他究竟是咋想的?”
“你没有过去瞧瞧他心里的想法儿吗?”
殷玉秀奇怪的问道,柳凡云强笑着撇嘴:“问题是他一时一个想法儿,压根儿好似没有定论的娃儿,也许他也非常清楚自己该咋办,可是来事的时候,他一定不会依照事先预定的计划来走,我若是他爸,早被气死了。”
“照你如此说,他真是个现世宝。”
“不错,他讲要倚靠自己的能力自力更生,可是你说他一个大学生,寻什么工作不好,偏要洗碟子,估摸这又是想要自残而后做给爸爸瞧,这有意思吗?倘若他真想清楚了,该找份适合自己的工作踏实的工作才对么?还有他的妹子,那娃儿可是非常纯粹的,他居然也会当机立断得将自己的忿怒宣泄在那小丫头身上……”
“惜香怜玉啦?”
“哈哈,我夫人又押醋了。”
“哼哼。”
柳凡云扭过脸,狠狠吻了吻殷玉秀的嘴唇,一直到她面颊泛红,有一些气喘吁吁才松开那甜蜜蜜柔韧的宝贝儿。
“讨厌,每一回心怯了就来这一套。”
“哪里有心怯,我这是在证实自己光明磊落。”
“不想理你,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收拾收拾东西你把我送回去。”
“要么就不要回去了。”
“那怎么行,千辛万苦守到了现在,怎么样亦要大功告成,不然岂非枉费了以前的功夫。”
“如此说你也在隐忍了!”
殷玉秀的小脸蛋儿霎时一片赤红:“我咬死你!”
两个人打打闹闹了一下,最后还是用个深吻结束了嬉戏,殷玉秀喘气着清理好衣裳,拾掇了扫地工具,换了衣裳牵着手一块儿出去。
直到了殷玉秀家下面,殷玉秀才认真的对柳凡云道:“小凡,胡胜君的事我感觉你做的对,现在你该撑住,不管胡胜君在咋浑,也没有可能指盼苍天对他退步,还是让残忍的现实来叫醒他吧。”
“我清楚了,夫人讲得笃定不错。”
“那是,听夫人话跟党走,呵呵。”
……
时间消失得非常快,刹那之间就是大年夜了。
天佑城刚建立时,大年夜的天佑城像是一座鬼城,外来的工作者们会当机立断的走上还乡的路,丢下个空落落的城市。
而二十年之后,天佑城的大年夜却热热闹闹,全部的酒店都席满了懒散的众人,丰富的年饭和团圆的欢笑声充塞於其间,欢歌笑语虽说显得太过嘈杂,可是却不失诚挚。
不过几家欢喜几家愁,并不是每个家庭都可以在这个时刻幸福美满,胡家的家筵就显得十分的清冷。
依照宗族的规则,胡堂慧带着妻女毕恭毕敬的先给先祖灵位敬香上贡,而后才回到饭厅坐正,不过挺大的饭桌一共就三人,瞅着满木桌的美味,胡堂慧却没什么胃口,他的老婆和胡瑜君也是一样,虽说面庞挂着微笑,可是却显得非常的空泛。
胡堂慧叹了叹:“好,你们快一点吃吧,吃过了想到哪里就到哪里。”
“我约了童鞋闲逛花鸟市场,父亲。”
“呃,去吧,自己当心。”
“清楚了。”
“堂慧,我,我也约了数位姊妹玩牌。”
“我清楚了,你们用不着管我,正好新年之后还有一个重点项目,我也趁这几日有闲暇多捉摸下。”
把话说完,胡堂慧拿了木筷:“吃饭吧。”
……
己快要12点了,胡胜君坐在酒吧街道小巷,手中端着盘水饺,这是老板儿给的福利,今日酒吧如常营业,生意还非常好,胡胜君也想不清楚这些年青人为何会在大年夜到酒吧中来看春节联欢晚会,真他吗的奇怪。
小狗狗旺财正在美美的偏着头品味着美味的水饺,至於它为何叫旺财,因为胡胜君感到它长的象那一种传闻中叫旺财的妖魔。
胡胜君向自己口中丢了一个水饺,好香呀。
口袋之中的手机震荡了下,胡胜君抹了一下眼底的泪水,拿出手机一瞧,是妹子发过来的祝愿,他豁嘴乐了。
这个手机是刚刚母亲跟妹子一块儿送过来的,说是元旦礼品,胡胜君十分开心,也有一点失望,母亲给的过年钱只有一千块,妹子只是送了副手套。
胡胜君捏了一下口袋之中的红包和手套,心中暖一下苦涩苦涩的,使劲的吸了一下己淌下来的鼻屎,胡胜君又给自己口中塞了一个水饺,咋他吗的如此可口,分明是冷冻水饺。
旺财又仰起头,胡胜君笑意盈盈的又拨了个水饺在旺财眼前的纸碟子中:“你啊,第十个了吧,能吃呀!新年了,吃水饺了,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