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公虎皮!”梦瑶看着我和我手中的透明塑料袋,眼睛亮了一下。
我问梦瑶说:“你家那只母虎皮还好么?”
“还好!就是不够活跃!天天都呆在鱼缸的一个小角落里!也不怎么爱游动!”梦瑶对我说。因为热带鱼的出现,让她似乎有了说话的欲望,情绪也松懈了些许!也许她原本是有许多话想说的,只是没有合适开头语!
我附和着梦瑶说:“大自然中,凡事雌性生物,都没有雄性生物好动!就像我们人类,女性总比男性要安静一些!”
“喔!这样啊!”梦瑶对我微笑了一下。
“是啊!”我说,“或许也是母虎皮太孤单!人类会害怕寂寞!我想只要是生物,是都会害怕寂寞的!这是一切生物的天性!”
“是么?”梦瑶俯首,抬手拢了一下耳鬓的发丝。
我注视着梦瑶,认真说道:“是的吧!所以我把这只公虎皮带来了!你拿回家,让它跟你那只母虎皮放在一只鱼缸里养!让它们互相有个伴儿!或许它们原本就是天生的一对!”
“小帅!你太善良了!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一样多情善感的!”梦瑶抬脸注视着我说。
“自古多情伤离别!多情总被无情扰啊!”我注视着梦瑶,轻叹了一声道。
“小帅!我多么希望你能开心地过好以后的每一天!今晚我们不说这些伤心事!来!我们喝酒吧!小帅!”梦瑶注视着我,鼓舞着我的情绪说。
见梦瑶已经端起酒杯,我也放下手中的透明塑料袋,举起那杯红酒,注视着梦瑶,应道:“好!人生苦短,为欢几何!来!我们还是对酒当歌,把酒言欢吧!”
我知道即使梦瑶表面上再怎么装出开心的样子,即使她再表现得如何无所谓,她的心一定还是沉重的!悲伤的!明天就是她结婚的日子,而新郎并不是她最爱的男人!而在这婚礼的前一夜,她跟深爱的男人隔桌而坐,作为一个女人,她如何能够控制得住自己内心里翻涌的心绪呢?
我们在喝红酒么?不!我们在喝啤酒!我们再拿红酒当啤酒喝!对于不胜酒力的梦瑶而言,如此豪饮海喝,可见她内心是痛苦到了极点!歌里面唱,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我们虽然知道酒不能解决任何人生的苦恼,但是我们依然会解救消愁!只是图那一片刻麻木,只是图那一片刻大脑中的空白状态!
很快我们就喝完了那瓶拉菲红酒,梦瑶叫来门外的侍应生,又拿了一瓶过来!我们喝得多,说得少!我们都在用酒浇愁,我们都在用笑容掩饰内心的苦楚!
红酒的后劲儿也徐徐漫上来了!等我们喝完第二瓶拉菲红酒后,我的脑袋已经开始发晕,我的面庞和身上都开始热了起来,我的话也多了起来!似乎那些话都不是一句一句地说出来的,而是像泉水一样,从嘴里呼呼往外冒出来的!
我很清楚梦瑶的酒量!我的酒力基本上是梦瑶的两倍!如果我没醉,梦瑶一定是微醉了;如果我微醉了,那梦瑶一定是醉了!而现在我已经微醉,那梦瑶哪有不醉的道理?
梦瑶面颊绯红得坐在我对面,已有了醉态!她一只胳臂撑在餐桌上,手掌轻轻抚着自己雪山似地额头,目光往下看着面前那只高脚玻璃杯,看着那杯中的酒红色的红酒!
“梦瑶!我们还喝么?”我注视着梦瑶说。
梦瑶仰脸,醉眼迷蒙地看着我说:“想喝!就是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待会恐怕回不了家了!”
“这有什么没关系!我送你回家啊!以前你喝醉了,不都是我送你回家的么?”我注视着梦瑶说,脑子里蓦地想起那天晚上梦瑶醉酒后,我把她带回到住处的情景!那天晚上我原本可以要了她的身子,可是我没有!对此,直到如今,我亦不曾后悔!
梦瑶像春风中的柳枝似地,摇摇摆摆地站起身,眼神儿朦朦胧胧地看着我说:“我们还是别喝了!再喝我连明天婚礼都没法参加了!小帅!”
我笑:“没法参加才好呢!你一天不参加那个破婚礼,你一天就不是何振宇的老婆!我就还有一天的机会!你说我讲得对不对啊?梦瑶!要不我明天代你去参加婚礼!”我也从椅子上站起身,鼓胀着眼珠盯着梦瑶笑。
“你?”梦瑶伸手指着我,醉眼望着我,“小帅!你少来了!婚礼是人生的大事情!怎能说不参加就不参加呢?没有新娘参加的婚礼,像什么话呢!小帅!我们走吧!回家吧!谢谢你在婚礼之前,还赐给我这么美好的夜晚!谢谢!真地谢谢你!”说着梦瑶离开餐桌,扶风摆柳地向包厢门口走去,她脸上虽然还在笑,可是她眼眸中却含着晶莹的泪花。
“等等!梦瑶!”我在后面喊住她,伸手提起那只透明塑料袋,“这个你带走吧!从今夜以后,我们虽然是分开了!可是,就让它们永远幸福地呆在一起吧!”我擎着那只透明塑料袋,向梦瑶慢慢走近。
梦瑶看着透明塑料袋中那只公虎皮,伸手轻轻接过,只见透明塑料袋对侧悬挂着一张卡片,卡片写道“鱼在水里,你在我心里!鱼在水里哭,你看不见它的眼泪;你在我心里哭,我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梦瑶看到这张卡片后,久久地立在那里,凝然不动,久久地没有说话!最胡她抬起一双美目凝视着我,因为红酒的缘故,她那一双眼眸更是美得动人心魄!包厢里静悄悄地,我能闻到梦瑶急促的鼻息声,我甚至还能听到她心跳的声音!那已经是乱了节奏的心跳!
静默良久之后,梦瑶哽着嗓子,对我说:“谢谢你!小帅!谢谢你陪我走过生命中,这一段最美好的旅程!我会永远永远地铭记在心!谢谢!”说着梦瑶的面孔已挂满泪珠,她蓦然转身,向门口走去……
我紧紧跟在她身后,想再拉住她的手腕!却想不出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我想对她说出一大段挽留的话,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我深深地知道,梦瑶这一转身,从此以后,我们彼此就只有背道而驰!我们彼此只能朝着相反的方向,愈走愈远!即使我们还能在一家公司上班,我们的心也已是天隔一方!即使我们在路上相逢,我们是微笑地打招呼,还是低头默默地走开呢?或许多年以后,我们在某个地方偶遇,我们是否还可以再认出对方!
然而然而,一切的转机都在梦瑶伸手拉开包厢那扇门时,奇迹般地发生了!在她正要伸手拉开包厢那扇门时,不知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因为红酒的后劲,也许是因为她心不在焉,也许是她腿下一松劲儿,或者是崴了脚脖子,总之是她的身子顿时失去了重心,向一侧歪去!
我赶紧伸手扶住了她,并用力一把将她拉入我的怀里!我掠夺似地紧紧钳住惊愕之中的梦瑶!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回过神儿来的梦瑶,也爆发式地紧紧抱住我,手中的透明塑料袋跌落在门后的红色地毯上……
“没事!只要有水的地方,它就能活下去!可是,没有你的日子,我会活活地渴死!”我对梦瑶深情地说,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怀里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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