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先办完就提前回来了,走,我们回家吧。”他拉起童佳的手准备走,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想着要把她带走。
“等一下,佳佳,你的链子还没拿。”他走过来,把链子交到童佳手上。
童佳觉得这条链子如有千斤重,压得她骨头都疼起来,她发现苏灏正定定地望着她,那眼神有些陌生,这让童佳心里很不舒服。
“我回去再给你解释好吗?”童佳小声地说。
苏灏什么也没说,只是拉着她的手一路沉默地走。
唐逸轩看着他们的背影说:“苏灏,我倒要看看你的胸怀能有多宽?能爱佳佳到什么程度”……
苏灏的步子很快,童佳被他拖着走,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她一定要跟他好好解释,希望他能原谅自己。
两人刚走到楼下,童佳就接到陈素红的电话,她说苏大民的情况不好,神智不清而且全身抽搐。
童佳赶紧把消息告诉苏灏,两人急忙驱车直奔医院而去。
童佳和苏灏赶到病房时,徐静芳和陈素红都站在病床前,苏大民喉部已经切开插上了管。
他紧闭着眼睛,眼窝深深陷了进去,眉头深锁,微张着嘴,那起伏着的胸口告诉人们他仍活着。
苏灏看着原来健康的父亲突然变成这样,一时间难以接受,他走过去握着父亲的手,痛苦地喊了声:“爸。”
父亲没有给他回应。他回头问童佳:“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童佳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看着苏灏有些心虚和愧疚,他刚回来就让他受了这么多的打击,既心痛又无奈。
陈素红说:“是我交代佳佳不要告诉你的,不想影响你的工作。”
当时童佳决定不告诉苏灏实情,对婆婆也交代了一番,谁知陈素红回答说我也正要交代你呢,我的儿子我了解,先让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婆婆及时出声解释,让她心里很感激。
病房里还有其他的病人,他们都需要静养,这里不能呆太多人,苏灏请徐静芳和童佳先回去,说他要留下来照顾父亲。
童佳心里很矛盾,那件事她还没跟他解释清楚呢,但是也清楚现在不是跟他解释的时候。
这件事比较复杂,解释起来得象讲故事一样,从伦敦之遇开始,讲述的过程剧情还得偏向于突出女方一时被蒙蔽和无奈的一面,这才能取得他谅解,所以这是需要花较多时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
苏灏送她和徐静芳出病房门口的时候,她只能小声对他说:“苏灏,你要相信我。”
苏灏“嗯”了一声,对她点点头。
童佳这才稍微放下心,跟徐静芳下楼。
到了楼下,徐静芳问童佳:“你刚才跟苏灏说什么相信你,是怎么回事?”
“这么小声你都听见了?”童佳很怀疑老妈天生有顺风耳。
“看你那一脸的哈巴狗样,听不见都看得到啦,不是做错事情你会做出那个样子。”知女莫若母,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做侦探。”童佳反驳。
“废话少说,赶紧坦白。”徐静芳的严母形象逐渐成形。
童佳被她的气势所慑,老实交代她跟唐逸轩近来发生的事情。
徐静芳听完,生气伸出她那根威慑力很强的手指,戳着童佳的脑门说:“你跟唐逸轩走那么近干吗?你跟他属于猪和狐狸级别,他只要说出两句你们过去如何如何,一句责骂你狠心无情,你就被他打趴下了。”
童佳拿开她的手指,指了指她的白袍,提醒她注意形象,搞不好人家以为她骂病人呢。
徐静芳态度稍微好些,她放低音量说:“告诉你,看见他你就得有多远躲多远,你跟他2米内的距离都得被他拿下,信不?”
童佳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他总时不时爆出一句当年说过的话,然后她脑子里一下就回到过去的情景,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了。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那我现在跟苏灏怎么办啊?”她讨好地搂着老妈的手臂。
“晚上请我吃顿好的,我告诉你。”这个家伙白吃白喝了她二十多年,工作后极少主动请吃饭,不趁机敲她一顿怎么行。
“行,去哪吃地方你定”……
到了酒楼,徐静芳点了四个菜,还有一人一盅鱼翅煲鸡汤。
童佳心疼得眉毛打结
“怎么,这就心疼了?你算过你吃了我二十几年的饭,花了多少钱没有?”
童佳赶紧把眉毛松开,说:“你随便点,爱吃啥就点啥,千万别客气。”
“这还差不多。”徐静芳得意地说。
吃饱喝足,徐静芳不紧不慢地吃着水果,童佳忍不住出声提醒:“徐教授,别忘了你的任务”。
徐静芳鄙视了童佳一眼,提示她靠近点,然后说:“等。”
“等?什么意思?”
“等他来找你,听你解释啊。”
“那他要是不来呢?”童佳担心地问。
“不来?那你也不必去找他了,说明他不想听,他已经不爱你了。不过,你相信我,苏灏他不是那样的人,只是现在刚好碰到他爸爸生病,可能脾气会差一些,不能象以前那么沉得住气。”
“嗯”童佳点点头,她妈那么厉害,把两个男人都抓在手心里,她的话肯定不会错。
只是现在苏灏得呆在医院里陪他爸爸,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那么想念他,好不容易回来了还不能在一起,想想都难受。
“行了,走吧。”徐静芳从座位站起来说。
“等会,我还没买单呢。”童佳急忙去掏钱包
徐静芳一把拉过她说:“埋过单了,赶紧走吧,看你刚才那小气样,心疼成那个样子,没点出息。”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买单,刚才不是替你心疼吗?点那么多菜干嘛?”
“给你爸带的。”徐静芳举起手里打包的东西说。
“哟,同居上了?”
“没有,今晚先试一下他的技术如何,看看他退步了没有。”
“如果不能用呢?或者使用效果一般,不能达到你的要求呢?你不会准备退货吧?老妈你做人可不能太无耻……”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他的推拿功夫,我最近不是颈椎病又犯了嘛,你个满脑子肮脏的东西”……
在医院的病房里,苏灏帮父亲擦洗了脸和手脚,看着护士帮父亲吸了痰,直到父亲感觉舒服了些沉沉睡去,他才松了一口气。
晚上他在医院附近的旅社开了一间房,让母亲回去休息,这段日子以来她实在太累了,头上多了一些白发,比以前更瘦了,这让苏灏心疼不已,似乎母亲没有过过多少年的安逸生活啊!
“哥哥,你知道怎么打开这个电视机吗?”隔壁病床的一个看护父亲的十五六岁小女孩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