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觉得詹姆很奇怪,他一路上居然都没讲话。到了图书馆,他在摆放着魁地奇相关书籍的书架前来回走了五次,最终随便抽了几本书,甚至没有发现有两本是一模一样的。
“嘿,你怎么了?”莉莉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小声问道。
“没怎么!”詹姆好像吓了一跳,大声说道。莉莉连忙回头看去,平斯夫人正瞪着他们。她对她比了一个抱歉的手势,拉着詹姆向外走去。
“你今天看起来一直心不在焉的,”走出图书馆,莉莉说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詹姆呆呆的看着怀里的书,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昨天开始,我的心里就乱得很……”
“你大概是累坏了,”莉莉温柔地说道,“除了作业还有魁地奇训练……”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看见麦格教授匆匆走了过来。她脸上的表情给了她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麦格教授。”她开口,但麦格教授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波特,很抱歉我要告诉你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麦格教授说道。
詹姆的心猛地向下一沉。他有些害怕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们刚刚接到消息,你的父母在回家的路上,十分不幸的遇害了。”
詹姆怀中的书掉到了地上;莉莉睁大了眼睛,抓住了他的手。但詹姆丝毫没有感觉到,他只是呆呆的望着麦格教授,仿佛她下一刻会大笑着告诉他这只是一个恶作剧。但他知道这不可能,面前的事麦格教授,永远不会开玩笑的麦格教授。他只是没有理解她的话,遇害
“你这是对书籍的玷污!你这个卑鄙下流的东西”平斯夫人从图书管理跑了出来,看到掉到地上的书,叫道。
“平斯夫人!”莉莉和麦格教授一起喊道。但是詹姆已经蹲下了身子,伸手去捡掉在地上的书。
“对……对不起。”他低声说,极力压下声音中的颤抖。但他的手抖的太厉害了,没办法把书捡起来。莉莉蹲下来帮他整理,但他在她蹲下身的同时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没有理会身后莉莉的喊声。
当小天狼星最终找到詹姆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坐在教室的窗台上,呆呆地望着外面渐渐暗淡的天空。
“你说……他们收到我的信了吗?”他没有回头,问道。
小天狼星没有说话。他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詹姆也没有想听到他的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希望他们其实收到了……你知道我妈妈,一直那么希望我能做个好孩子。”
他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我希望最后我在她心里是个好孩子……”
小天狼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了解自己的朋友,也了解波特夫妇。他们几乎把他当成了第二个儿子。他也曾经不止一次在心里想过,希望自己真的是她们的儿子。他们是老来得子,对詹姆一直带着长辈独有的宠溺,这是他从未曾体会过的。在莉莉说他们遇到了意外的时候,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是他见过最好的人,就在他十六岁的暑假,还能每天见到他们,听波特先生每天下班之后给他们讲在魔法部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吃着波特夫人做好的饭菜,时不时因为两个人又闯了什么祸,被她责骂一顿……几乎他的所有长袍都是波特夫人为他买的……甚至在得知他继承了一大笔遗产之后,波特夫人还特地写信告诉他,他们非常欢迎他今后每个周六晚上去吃晚饭……
“我希望……我……”詹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小天狼星抓住他的手臂,把脸别到一旁,不想被他看到自己也一样满脸泪水。
“……他们是为了救一对麻瓜夫妇和他们七岁的孩子。”邓布利多说道,“他们被五个食死徒包围着,却一直很勇敢的抵抗,最终为魔法部争取到了时间。”
“……是。”詹姆低声说。只是短短的一个星期,他就迅速地消瘦了下去。眼眶下的黑眼圈和下巴上的胡渣让他看起来十分憔悴。同时他性格中的一些叛逆和顽劣似乎也离他远去,他一夜之间便长大了。
从校长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他拿不定主意要去哪里。去找大脚板吧,他对自己说。今天是他们去霍格莫德的日子,而他因为要在父母的遗嘱上签字而留了下来。他觉得很可笑,自己在几个星期之前还在因为莉莉答应了和他一起出去玩而激动地睡不着觉,现在却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他从长袍的口袋里掏出了隐形衣披在身上,不想让别人看见他。他已经厌倦了那些安慰的话。
十一月的风很凉。詹姆走在霍格莫德的小路上,避开了来来往往的学生。远远的他看见了自己的朋友们,莉莉红色的头发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加快了脚步。
但突然间,空气中传来了几声爆响,几个带着兜帽的身影凭空出现。尖叫声在人群中炸开,人们慌不择路,四散逃开。詹姆努力向朋友们走去,却被几个人狠狠地撞到一边,所幸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去怀疑为什么会撞到东西。大家都在拼命的逃,已经有大一些的学生幻影移形了。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热闹的大街上就变得空荡荡的了,只剩下九个食死徒围着几个少年,冷冷的对峙着。詹姆看到被包围的人里有小天狼星和莱姆斯,阿黛尔和莉莉挡在两个拉文克劳的二年级女生面前。一个高个子皮肤黝黑的男生也和他们站在一起,詹姆对他没什么太大的印象,只知道是赫奇帕奇的学生。弗兰克和艾丽丝肩并肩站着,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没想到会这么糟糕,詹姆忍不住想。
他悄悄靠过去,抽出魔杖,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
“看来我们抓住了几个小孩子。”一个大块头的食死徒说道,他的声音粗哑而难听。
“别害怕,宝贝儿们!”一个女人用婴儿般的声音说,令人觉得十分厌恶,“你们手里拿着那根小木棍干嘛?是打算来对付我们吗?你们确定能用明白?”
詹姆看到,在女人开口说话的瞬间,小天狼星整个人都绷紧了。他慢慢向一边挪了两步,挡在了阿黛尔面前。
“那不是你的堂弟吗,贝拉?”一个男人懒洋洋地说道,“我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