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喜欢别人吗?”他在她的耳畔轻声问道。
阿黛尔掐了他一把,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说:“那可不好说,如果你对我不好的话……”
她没能接着说下去。对视的瞬间,带着不容置疑的索取和强迫,他狠狠地吻着她。她下意识的勾住他的脖子,承受他带着几分怒气的吻。慢慢的,他的动作温柔了起来。他的拇指一遍一遍抚摸着她的脸,感受着她细腻温软的肌肤。雨滴急迫的打在窗檐和屋脊,室内却一片寂静,寂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略显粗重的呼吸和心跳。他轻轻咬着女孩的下唇,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颤抖的睫毛,濡沐于唇齿之间的缠绵爱意使他有些意乱情迷。
“我不会让你爱上别人。”他最终还是放开了她,坚定地说
阿黛尔胡乱点点头,低下头不敢看他。她的手指无意识的摆弄着那些剪报,最后视线停留在了艾丽的讣告上。
“那如果我死了呢?你会爱上别人吗?”她问
小天狼星身子微微一僵。他手上稍稍用力,把她拉进了怀里:“说什么傻话!”
“我没有说傻话,”她却抬起头来,带着少有的认真,说道,“现在是战争年代。我知道你想加入对抗伏地魔和食死徒的队伍,我很支持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也能加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死了的话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我不介意你爱上别人。”
“那如果我死了,你也会爱上别人?”小天狼星酸溜溜的说,“看来我一定得好好活着。”
阿黛尔笑了笑,说:“如果你死了,我大概会让莉莉对我施一个遗忘咒吧。”
“我们都会好好活着的。”小天狼星紧紧地抱着她,“我们会活很久很久……你会嫁给我,然后我们会有很多孩子……虽然我不喜欢孩子,但是如果是你和我生的,我一定会很爱他们。”
阿黛尔咯咯的笑了:“如果是男孩,就要叫哈利,如果是女孩,就叫哈莉,怎么样?”
“太普通了,”小天狼星皱着眉头假装不高兴,“你太敷衍了,就不能多想一想,起个更好的名字吗?”
“我喜欢嘛!”她靠在他的怀里,说。
大雨铺天盖地的袭来,夹杂着雷声和风的呼号,栎树的叶子在雨水的冲刷下簌簌而落。但这一切都离他们很远很远,风雨很远,食死徒很远,伏地魔很远,他们的未来也很远。年轻的男孩和女孩,总以为说了永远就会永远。他们依偎在一起,仿佛这一刻就已经是永恒。
直到许多年后一个另一个下着暴雨的下午,瘦骨嶙峋的黑狗游荡在霍格沃茨的场地上,望着骑在扫帚上的男孩,忽然又想起了许许多多他以为都已经忘记了的曾经。摄魂怪在周围游荡着,但他第一次感受不到它们蚀骨的寒意。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追逐着那个男孩。他继承了父亲的面容,母亲的眼睛,还有……他们未曾出世的孩子的名字。
海潮般的回忆汹涌的将他淹没。说来奇怪,他今年三十三岁,有十二年是在阿兹卡班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度过的,十二年里除了悔恨和痛苦他什么都想不起来。而现在忽然间曾经的一切都扑面而来,却比痛苦更让他难以忍受。避无可避,他只有溃败般地转身逃开。
大雨淋在他身上,身后的场地里传来了一阵喧哗。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缓步走在禁林里,想到了那个孩子出生的那个夜晚。
“叫哈利吧!”他对好友说道。看着孩子熟睡的面庞,眼眶不由有些湿。
从那时起,他便知道,为了他,自己愿意付出一切。
一连几天,莉莉詹姆和莎莎除了吃饭的时候都在忙着熬制药剂,小天狼星和阿黛尔则一直在读艾丽的信。刚刚他们读完了最后一封。
这封信很短。小天狼星本以为上面也会是泪迹斑斑,但其实它什么也没有。
亲爱的阿尔法德:
露娜死了。
我从摩金夫人的店里下班,回到住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钟了。天很黑。我掏出钥匙打开门,它没有像往天一样在门口等我。
我走到卧室,看见它趴在我的枕头上,就和睡着了一样。我摸了摸它,冰凉。
我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我不在它身边,最后的时刻它有没有害怕。
我一直告诉自己它终有一天会离开,我一直在设想着这一天。我以为我会痛哭流涕,可我现在哭不出来。我只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和你一样,它最后也离开了我,永远不再回来了。
我希望时间能倒流,回到我收到霍格沃茨通知书的那一天。你正坐在桌旁喝茶,露娜伏在你的膝盖上,莎莎快步跑进来,把信递给了你。你拆开信,读完之后对我笑了。我对未来的一切都懵懂不知,只是很开心,因为你笑了。阳光洒在你的脸上,真好看。
我只想回到那一刻。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只想回到那一刻。
爱你。
“最后一封信的时间在艾丽去世的半年前,”小天狼星放下信纸,说道,“也差不多是她离开摩金夫人长袍店的时间。露娜的死大概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阿黛尔翻开了那些剪报,他们也按照时间顺序排好了。
“我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她皱着眉头说,“你看,”她指着几份报道,“她先是联系了那个叫做洛克的男孩子,他在魔法部体育司找到了一份工作。通过洛克,她也进入了魔法部,但是是最底层的职员,每天只不过对着无数文件罢了。”
小天狼星看到那则魔法部新招聘的职员名单,艾丽的名字写在最下面。
“接下来她又和这个人一起出去吃饭,”她敲了敲一张照片,艾丽和另一个男人坐在餐厅里,她用手托着腮,时不时对着对面的男人微笑。“不知道他是不是摩金夫人的顾客。她曾经在信里说过,有两个魔法部的官员,一定要让她来量尺寸。”
“接下来是法律执行司司长上任的照片,”阿黛尔继续说道,“她看起来成了博恩斯的秘书了!只用了仅仅两个月的时间。”
“她在向上爬。”小天狼星说,他又看到了那个丽塔斯基特的八卦新闻,“她动用自己的关系,人脉,甚至……是自己,一直在向更高的地位爬。”
“为什么呢?”阿黛尔很不解,“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到了一定的地位,就可以和阿尔法德在一起了吗?”她翻动着报纸,忽然手就停了下来。她仔细地读着预言家日报上的报道,又翻到了前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