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开就算了,”他最终耸耸肩,说道,“差不多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你给我们准备了什么,莎莎?”
莎莎看起来似乎松了一口气。她抬起头,引着詹姆和小天狼星向餐厅走去,边走边说道:“主人和朋友没有告诉莎莎想吃什么,莎莎就一直在想,他们是想吃约克郡特色的美食呢,还是想吃霍格沃茨里做的晚餐!莎莎拿不定主意,就做了焗蜗牛鱼子酱洋葱汤烤西红柿熏鳕鱼康吉鳗鱼冻哈吉斯黑胡椒羊排烤牛肉和约克郡布丁。饭后甜点的话,从前主人喜欢吃香草冰淇淋,但莎莎不知道主人和朋友喜欢什么口味的,所以就准备了草莓薄荷巧克力和覆盆子的冰淇淋蛋奶果冻苹果奶酥和朱古力蛋糕,还有许多水果。饮品莎莎同样不清楚……”
“好了好了,”小天狼星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只有两个人,没必要做这么多吃的!相信我,我们对于食物的要求并不高,你随便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莎莎自己没办法决定,”家养小精灵的手指不停地搓弄着自己的茶巾,“莎莎需要主人的命令!”
“这种小事你完全可以自己拿主意!”小天狼星说。他看到莎莎满脸纠结的神色,马上又添上了一句:“我和詹姆会把我们比较喜欢的食物写下来给你,今后每天就按照顺序做两样就可以了!”
“好的,主人!”莎莎看起来十分雀跃,走在前面为他们打开了餐厅的大门。
“酷!”詹姆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一条长长的桌子摆在餐厅正中间,至少可以坐二十个人,上面铺着雪白的餐布。莎莎已经为他们放好了餐具,银质的刀叉和透明的高脚杯在烛光下闪闪发光。除了莎莎说的菜品之外,还有十几种水果,他们一进门闻到的香甜气息,就是这些水果散发出来的。
“你们家里吃饭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詹姆坐了下来,问道。
“排场没有这么大。”小天狼星嘟囔着。
小天狼星觉得这顿饭吃的十分不自在,比在格里莫广场还要不自在。莎莎一直垂手立在他们身边,一旦他们的杯子空了便马上为他们倒满。一直话很多的她从他们落座开始便一言不发,只是顺着他们的视线选择为他们盛哪一道菜。小天狼星和詹姆开始时还有说有笑,后来也被莎莎感染,变得沉默不语,整个餐厅只能听到刀叉偶尔撞到一起发出的清脆响声。本来十分美味的食物变得乏味不已,他们匆匆结束了这顿晚餐。
“我们自己洗澡,不用你跟着!”小天狼星斩钉截铁地说,阻止了想要伺候他们洗澡的莎莎,关上了盥洗室的门。
“你的阿尔法德叔叔是不是有些不太方便,”詹姆边脱衣服边问道,“你知道,就是那种……可能生活不太能自理的那种。”
“他只不过是习惯了这种生活而已。”小天狼星依次拧开了银色的水龙头。布莱克山庄的盥洗室就像小一号的级长盥洗室,小天狼星不知道阿尔法德叔叔是不是因为怀念在霍格沃茨的生活而特地修建的。大理石的浴池和她们的卧室一样大,周围环绕着几十个水龙头。水龙头里流出了温热的水和各色泡泡,不一会儿水就充满了。
“如果有人每天守着我旁边为我做这做那,我可能两天就会疯掉,”詹姆说道。他摘下了眼镜,水蒸气使他什么都看不清了。“简直没有任何隐私!”
“我得告诉莎莎让她改一改。”小天狼星也脱下了衣服,顺着台阶走了下去,把整个人都浸在温暖的水中。他舒服的呼了一口气,说道:“我不太了解阿尔法德叔叔,但是现在看来,他可能是把麻瓜贵族的那一套东西全都学了个通透。”
“享乐主义。”詹姆嘀咕着,也泡进了水里。
享乐主义吗?小天狼星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他想起两年前纳西莎嫁给马尔福的时候,婚礼是在马尔福庄园举行的,他和雷古勒斯都去参加了。雷古勒斯四处张望着,问他为什么马尔福庄园看起来这么漂亮,而他们只能住在格里莫广场那座潮湿阴暗的房子里。他的话被他们的母亲听到了,她狠狠地骂了雷古勒斯一顿,说只有虚荣爱炫耀的傻瓜才会住在这种显眼的地方。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和阿尔法德叔叔十分疏远的原因之一。
不管怎么说,现在他住在这里,肯定要把那些他不喜欢的东西都丢弃掉。
“也不知道莉莉这个时间在干嘛。”詹姆说道。
太阳下山了,天气也变得凉爽了起来,蔷薇的香气悠然飘来。小天狼星和詹姆躺在吊床上,身边环绕着虫鸣和鸟叫。
“谁知道呢。”小天狼星懒洋洋地说。这几天他和阿黛尔联系过几次,但每一次她都在翻着各种厚重的书籍,和他说了几句话就开始不耐烦了。
詹姆叹了口气,说道:“过了一个暑假,莉莉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呢?她会不会后悔答应和我一起出去玩?”
“如果她改变主意了,阿黛尔会给她下咒强迫她去的。”小天狼星笑了笑,说道。他完全能想象到阿黛尔的反应。
“也是。”詹姆说道。他端起果汁喝了一口,里面的冰块已经融化掉了。“那你说我应该带她去哪里玩儿?帕笛芙夫人茶馆?虫尾巴说所有的情侣都应该去那里!”
“你一定不希望和莉莉的第一次约会就搞砸,对不对?”小天狼星说道,“去那个地方的情侣们似乎都得了一种不接吻就会窒息的病。相信我,你们还没熟到那个程度。至于虫尾巴的话,简单听一听就好了,毕竟他从来都没有恋爱过。”
“也对。”詹姆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说道,“你觉得我应该穿什么衣服呢?还有头发,你们一直说我的头发乱七八糟的,用不用把它们好好梳一下?”
小天狼星坐了起来,看着詹姆,发现他的表情很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你不至于吧,尖头叉子,还有整整两个月我们才开学啊!”
“有备无患嘛。”詹姆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说。
“你就和平时一样就好了,”小天狼星说道,“不用太紧张,拿出你平时讲笑话的本事,逗莉莉开开心心过完一天就行了。要是你太不自然的话,她肯定会觉得和你单独出去玩没什么意思,下次也不想去了。”
“说得对。”詹姆闭上了眼睛。
小天狼星又躺了回去,也闭上了眼睛,但他的心里却十分不平静。他刚刚告诉詹姆,要让莉莉觉得有趣,下次才会和他一起出去玩,他想到最近阿黛尔不耐烦的态度。
她是不是觉得和他在一起没什么意思?是不是他每次从双面镜看到她都要问她在做什么让她觉得很无聊?她是不是对自己向她详尽的描述发生的事情而感到厌烦了?小天狼星不知道。他们隔着千山万水,他对她的思念正在一天天堆积,就快把他埋没了。
“你说圣诞节我要送她点什么?”詹姆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你都送阿黛尔什么了?”
“我告诉你也没什么用,女孩子们会讨论这些的。如果莉莉发现你送她和我送阿黛尔一样的礼物,你觉得她会开心吗?”小天狼星说,“你得让她觉得自己特别。”
阿黛尔对于他来说,就是特别的那一个。那他呢?对于她来说,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吗?
詹姆没有发现小天狼星的患得患失,继续问道:“你觉得我送她第一次魁地奇比赛中我抓住的飞贼怎么样?很有纪念意义吧!”
“拜托,尖头叉子,魁地奇是你的爱好,又不是她的!”小天狼星断然否定道,“你应该送她一些她喜欢的东西,投其所好,投其所好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