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过操场向海格的小屋走去。小天狼星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
但就在他们走到南瓜地边的时候,海格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禁林里走了出来。看到他们,他明显的有些慌乱。
“你们!”他粗声粗气地喊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想被关禁闭吗?”
“只不过想来探望一下你,海格。”小天狼星说道,“天还没黑,所以我们可以走出城堡;我们一根脚趾头都没踏入禁林,我看不出来为什么会被关禁闭。难道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秘密没有什么秘密!”海格喘着粗气,看起来更慌乱了,“你们只是来逛逛的,对不对?”
“没错,就是随便逛逛。”詹姆和小天狼星对视了一眼,说道,“你不打算请我们进去喝杯茶吗?”
“茶对,喝茶!”海格没有看他们,大步向小屋走去。牙牙围着阿黛尔转来转去,在她的手上留下了许多口水。他们跟在海格身后,相互交换着目光,都觉得海格在隐瞒着什么。
海格的小屋只有一个房间,天花板上挂满了火腿野鸡。火盆里火焰已经熄灭了,烧水的铜壶放在上面。海格故意挡在他们前面磨磨蹭蹭的进门,但小天狼星还是看到他把一个袋子踢到了铺着碎布拼成的被褥的床下。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阿黛尔好奇的四下张望着,“那是独角兽的尾毛吗?”她指着挂在墙上的一束洁白的毛问道。
“有时候动物受伤了,我用它们绑绷带。”海格点点头说道。他拿起角落里的一把雨伞,冲着火盆戳了一下,立刻有火焰窜了起来。
他看起来恢复了平静,给他们端来了一盘岩皮饼。除了阿黛尔,其余的三个人都谨慎的没有动。阿黛尔拿起一块,毫不设防地放到嘴里咬了一口,随即捂住嘴又放了回去。
“你们考的怎么样,嗯?”海格问道,不满地又加了一句,“不在城堡里好好复习,来我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探望一下朋友了!”詹姆用委屈的口吻说道,“我们马上就要毕业了,之后可能会很久都不会见到你!难道你不会觉得不舍吗,海格?”
海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从你们进霍格沃茨的第一天起,我就在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
“你这么想让我们很受伤。”小天狼星说道。他一直瞄着被海格藏起来的袋子,从露出的一角上,他能看到斑斑血迹。
“那是什么,海格?”莉莉指着袋子问道。
海格像是被蛰了一下似的跳了起来。他对着袋子又踢了一脚,把它彻底藏在了床底下:“只是一些死老鼠罢了!”
“你为什么要收集死老鼠,还要放在自己的床底下?”阿黛尔露出了一副恶心的表情。
“这是我的隐私!我不必什么都向你们解释清楚,小鬼们!”海格用打雷般的声音喊道。他瞪着他们几个,藏在胡子后面的脸变成了可疑的红色。
“我们知道你在偷偷喂着什么。”莉莉用安抚的口吻说道,“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们你到底在喂些什么动物……”
“什么也没有!只不过牙牙最近喜欢上了吃老鼠!”海格打断了她的话。
“真是奇怪的品味。”阿黛尔说道。她绕过海格,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拉出了那个口袋,竟然真的从里面掏出了一只血淋淋的老鼠。“想要吃一只吗,牙牙?”她拎着老鼠的尾巴向牙牙走去,牙牙呲着牙不住后退。
“看来它今天没什么食欲。”她把老鼠扔回了袋子里。他们一起看着海格,海格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们。
“说吧,海格,我们不会惊讶的。”詹姆说道,“这次又是什么?囊毒豹?人头狮身蝎尾兽?你连八眼蜘蛛都能找到,再弄到一些甲级非贸易品我们也不会吃惊的。我们只是希望在捅出大乱子之前能帮助到你。”
“不会有什么大乱子!”海格斩钉截铁地挥了挥手,说道,“阿拉戈克一直非常乖……等等,你们是怎么知道阿拉戈克的?”
“我们对禁林的了解要比你想象的更多。”小天狼星耸耸肩,“我们当然知道那只大蜘蛛是你的宠物。”
“阿拉戈克……”海格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小天狼星看到床板危险的向下一陷,“既然你们知道,我也不用再瞒着了。”海格抬起头来看着他们,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那些耗子是我给阿拉戈克准备的……它受伤了,非常严重……虽然它的孩子们会为它捕猎,但我还记得它是个小宝宝的时候,最喜欢吃耗子……”
“受伤?”詹姆立刻问道,“什么东西能伤到它?我是说,它几乎和一只小象一样大!”
“就是上学期的时候邓布利多教授杀死的那只客迈拉兽!”海格说道,“阿拉戈克有两只眼睛已经瞎了,行动也不像前些年那么敏捷,那只卑鄙的野兽袭击了它的凹地!它在它的腹部撕开了一条大口子!整整一年,阿拉戈克都没办法动弹,我去看它的时候,它还安慰我说一点也不疼!”他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我真没用,整整一年我才发现它受伤了!它害怕我担心,一直都没有告诉我!哦……它真够贴心的……”
小天狼星他们花了半个小时才使海格的情绪平静下来。他用一块桌布一样大的手帕擤着鼻涕,啰里啰嗦的回忆起了阿拉戈克刚孵出时的样子(“只有一条哈巴狗那么大,非常可爱!”)。最后他们不得不表示需要回城堡继续复习了,才得以脱身。
“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海格会认为一只毛茸茸长着黑色大螯的八眼蜘蛛可爱。”回城堡的路上,詹姆说道,“他甚至给阿拉戈克找了一个老婆!就是因为这样,禁林里的那一片凹地才会聚集了那么多蜘蛛!”
“我想去看看!”阿黛尔摇着小天狼星的胳膊说道,“我还没近距离观察过八眼蜘蛛呢!它真的有八只眼睛吗?”
“你不会喜欢近距离看到它们的。”小天狼星说,“它远没有海格说的可爱……我们曾经闯进它们的领地一次,如果不是会变形,说不定早就成了蜘蛛们的盘中餐了……如果说禁林里真的有什么是连我们都不愿意招惹的,那一定是那个庞大的蜘蛛家族,甚至连马人们都对它们退避三舍。”
“成千上万只蜘蛛……”詹姆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种恐惧混合着恶心的表情,“指甲那么小的在地上爬来爬去,一不小心就会爬上你的裤角……马驹那么大的挥动着大螯,咔哒咔哒响成一片……每一只都毛森森的……”他打了个哆嗦,说不下去了。
“我比较好奇的是,”莉莉慢慢说道,“客迈拉兽为什么会去攻击一只蜘蛛?且不说阿拉戈克有那么多子孙后代围绕在它身边,接近它是多么的困难,就算把它杀掉,大概也没办法吃吧?”
“谁知道客迈拉兽是不是对八眼蜘蛛的肉情有独钟呢?”阿黛尔迈上了台阶,轻松地说道。考试已经结束了,礼堂里点起了蜡烛,飘来饭菜的香气。“你们应该提醒一下我的,”她嘟起嘴说道,“岩皮饼快要把我的牙硌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