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十天前我们得到消息,伏地魔正在寻找什么东西。凤凰社的四个小组中除了弗兰克和艾丽斯仍守在霍格莫德之外,其余三组都已经完成了任务,尽管有两组都没有按照之前的部署第一时间通知其他成员。”他顿了顿,把目光投向小天狼星和阿黛尔,“现在,我需要你们说一下当时的状况,还有伏地魔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东西。”
小天狼星尽可能详尽的把洛蒙德湖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但是对里克曼的死只是一带而过。他想起了自己那时焦灼的心情,想起自己有多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他摇了摇头,把那些驱出了脑海。
“……东西已经被毁掉了。”他最后说道。
邓布利多点点头,把目光转向了詹姆和莉莉。詹姆揉了揉头发,说道:“真是太巧了,加洛韦森林里的东西也毁掉了。”
邓布利多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在加洛韦森林里面蹲了整整九天!”詹姆说道,“因为之前曾经去过一次,所以我们对道路还是比较熟悉的。我和莉莉选了一棵树,就在唯 条小路边上。莉莉施了一个绝妙的咒语,我们在树上就和在家里一样舒服,除了时不时还会有飞虫……”
“我们不想听这些!”穆迪恶声恶气地说,那只滴溜直转的魔眼旋到了脑后,只留下一个眼白。
“白眼翻得太到位了,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呢?”詹姆赞叹道。
“我可以帮你挖下一只眼珠,换上这只眼睛来看看!”穆迪低吼道,“如果你不直接说重点,我真的会这么做的!”
“还是不要了,”詹姆小声嘀咕道,“看着多少有点恶心……我说,我说!”看到穆迪站了起来,他慌忙说道,“五个食死徒在第九天夜里出现了。我们悄悄跟了上去,发现他们走向一条我们以前十分熟悉的道路。对了,里面还有一个老熟人,”他对阿黛尔眨了眨眼睛,“你还记得我们曾经遇到过的那个瞎眼乞丐吗?他根本就不是个瞎子!他也在食死徒里面,虽然他们都戴着兜帽,但是一开口说话我就听出来是他了”
“重点!”穆迪吼道。
“好吧,好吧。”詹姆转过头来继续说道,“他们向着奠柏的方向走过去就是一种吃动物的树,但他们要找的就是那棵!”
小天狼星皱起眉头。他知道詹姆说的是哪一棵树。他们曾经在六年级的暑假里闯进那片森林过,就是为了取得奠柏的胶汁给阿黛尔的哥哥治病想到这里他又是一阵烦躁:竟然连她哥哥的事她都要利用他!
“那棵树吃过不少人,碰巧的是我们从前遇见过它。那时候我们觉得它是个祸害,顺手就毁掉了。”詹姆说道,“那些食死徒似乎不知道那棵树已经被摧毁了,看到的时候简直要气疯了。他们责怪那个老头,说一直都是他在负责‘喂养’那棵树,结果现在什么都没啦。他们还要他自己到伏地魔面前承认错误,不然会连累到他们,他们可不想面对伏地魔的怒火。还记得那时候你一杯酒就喝醉了吗?”詹姆对阿黛尔说,“我想,那个老头平时也一定在伪装成乞丐,遇到要问路的人,故意让他们请他喝酒,然后在酒里下毒!你猜我们后来又发现了什么?那棵树周围在晚上九点之后都会充满那种奇怪的雾气!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杯酒本应让人几个小时都不能动的。等到药效过了,按照他指的路,人们就会毫无觉察的陷入沼泽,最后成为奠柏的养料。得益于特殊的体质,你仅仅花了一小会儿就恢复了过来,我们不止没有死在沼泽里,还阴差阳错间把树毁掉了。”
邓布利多点点头,陷入了沉思。他们不敢打扰他,都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半晌,他抬起头,说道:“我现在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但我不知道是否准确。我需要去确认一下,如果是真的,或许伏地魔的野心比我们所猜测的更大……”他说着站了起来,“好了,先散会吧。”他看上去心神不宁,甚至没有给他们布置接下来的任务就离开了。
穆迪埃菲亚斯埃德加和斯多吉也陆续离开了。他们都在魔法部上班。
“该说说你们两个是怎么一回事了吧?”莉莉握住阿黛尔的手,目光在她和小天狼星的脸上轮流转着,“昨天晚上你们还好好的,怎么一大早就好像变成了仇人似的呢?”
“你问他!”阿黛尔仍旧气呼呼的说。
“问我?”小天狼星觉得十分好笑,“你觉得这是我的错了?我在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不想让一切变得太难看,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黛尔怒视着他,“一早上起来你就变得莫名其妙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
“直说是吧,”火气涌上了他的大脑,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阿黛尔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坐在他身边的莱姆斯有些不安地抓住了他的袖子,“你想让我直说是吧!”他甩开了莱姆斯的手,“那我就直说好了:你对我用的魔法失效了,就是媚娃的那一套!我现在对你毫无感情,看到你只会觉得恶心!”
“什媚娃我没有!”她气急败坏地喊道。这幅模样落到他的眼里,几乎成了她给他施咒语的铁证。
“没有?”他步步紧逼,“我一开始有多讨厌你所有人都知道。你很聪明,没有一下子对我施太多法术,而是一点一点来。不止是我的朋友们没有察觉到我的变化,连我自己也没有觉得不对你让我以为我爱上你了!”
地下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阿黛尔在他的质问中后退了一步,仿佛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看着他。
“昨天晚上你大概喝醉了,放松了警惕。又或者你以为我真的爱上你了,不愿再用那种魔法。”他的声音冷漠而尖刻,“总之你解开了法术,我也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
她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她的眼神让他莫名的觉得心烦。“花了两年的时间你才想明白,也真够笨的。”她轻声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些他不愿去细想的东西。
“可不是。”她的镇定自若让他觉得挫败。他原本以为,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揭开真正面目,她会惊慌失措,抑或羞愧难当。他想刺痛她,想看她受伤的表情,他自己被欺骗了两年,难道她不应该付出代价吗?“早在看到你背上伤疤的时候,我就应该明白一切都不正常哪个正常人在面对那些疤痕的时候会不觉得恶心呢?”刻薄的话从唇边滑落,像一把匕首一样刺了过去。
她抬起一只手捂住胸口,仿佛刚才真的有一把匕首刺到了她的心脏:“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她喃喃道,面色惨白。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终于露出受伤的神情,他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报复的快感。
“我明白了。”她很快就抬起了头,说道,“今天我就会从布莱克庄园搬走,今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阿黛尔!”莉莉瞪了他一眼,追了上去。
“你是疯了吧!”詹姆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混账的话!”
他被打的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却没有还手。在阿黛尔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中的时候,他感到了一丝极细微的疼痛。詹姆揪住他的领子在冲他喊着什么,但他没有听见,只是一阵迷茫。
一定是因为他被蛊惑的时间太久了,最后,他这么告诉自己。他不耐烦地推开了詹姆,径自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很好,他站在阳光下,却感到一阵寒意。
终于还是要到冬天了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