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口卖马京城投亲
空瓶子2019-05-17 12:413,116

  张家口外的军营里,三个身穿旧军装的青年,正愁眉苦脸的席地而坐。身后不远处还有五匹疲惫不堪的瘦马,这是他们唯一的财产了。这一路上跑死跑丢了二十多匹马,让郭云涛心疼了一路。

  军营的长官看在冯旅长的面子上,收留了他们,送了三套旧军装,却也无法再提供更多的帮助,三个兄弟正在商量如何继续南下。

  王啸林的一条胳膊吊着,这是在一次换马时摔的。此时小脸黝黑的王啸林,一边在地上胡乱画着线条,一边郁闷的说:“我们都等了两天了,老三也不来,是不是跟他媳妇私奔了啊!”

  郭云涛黑着老脸不耐烦的说:“老三媳妇鬼着呢,不用替他们操心,赶紧想想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吧!”

  张坦之回头看看几匹瘦马,提议到:“把这几匹马卖了吧!我们做火车回家。”

  王啸林忽然脸一红,低声嘟囔到:“坐火车要去北京换车。”

  郭云涛笑着说:“看来这次不去找你媳妇都不行了。”

  王啸林吃惊的问:“为什么啊?”

  张坦之嘿嘿笑着解释:“这几皮瘦马,卖不了多少钱,不够我们一路回到奉天的。”

  王啸林脸上的兴奋之色立刻消失了,皱着眉说:“去找她借钱啊!”

  郭云涛不满的说:“不找她也行,我还有几个朋友在北京。”

  张坦之站起来笑着说:“先去卖马,到了北京再说。”

  郭云涛一边站起来一边唠叨着:“死老三,带走那么多马,发了财就不管兄弟们了。”

  此时,被兄弟们念叨的杨玄明正在大同城里卖马。他和郎步摇一路跑下去,结果就上了岔路,一路南下到了大同。他们后面没有追兵,一路上带着三十几匹马,虽然遭遇了几个流窜的土匪,在杨玄明这个大胡子面前,根本没造成任何实质性威胁。

  郎步摇和当地骡马行的老板交涉后,一次性把所有马都卖了,换回了三千块大洋。小夫妻俩也算是小小的发了一笔财,买了两张火车票,打算直奔北京,在那里等兄弟们。

  张家口的骡马市场里,三个兄弟的运气可就差太多了。自己这五匹马一路逃命下来,已经没法看了。而且这里是口外向中原贩卖牲口的集散地,这里的交易都是大宗交易,只有这么凄惨的五匹马,蹲守了半天,三兄弟也没遇到买家。

  就在三兄弟苦闷不已的时候,一个胖胖的中年老板找上门来。

  郭云涛立刻满脸堆笑的迎上去,“这位老板好,看看我们这马,都是好马啊!就是一路太辛苦,累坏了,缓几天就又是精神百倍了。”

  胖老板呵呵笑着没有说话,围着马匹仔细看了看。

  三个兄弟一时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好跟着胖老板转圈。

  胖老板终于停下脚步,摇着头说:“不成了,马是好马,可惜都跑废了。”

  郭云涛不甘心的说:“怎么会呢!只要缓几天,喂上好料,准保能行。”

  胖老板不再看马,反而大量起三个兄弟。看的三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了,张坦之几乎就要发作。胖老板已经开口问到,“听口音是关外的,穿着就军装,一路跑到这里,不会是逃兵吧?”

  四周本来围着几个看热闹的闲汉,听到这里都跟着起哄,嘻笑议论起来。

  张坦之一挺身子,大声说:“瞎说什么?买不买给个痛快话,说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胖老板嘿嘿笑着说:“不用激动,我看出来了,你们这几匹马不是军马,马我是要买,不过你们要和我说实话,这马到底是怎么跑废的?”

  郭云涛拉着胖老板,低声说:“这位老哥,想听真话呢,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说。”

  胖老板一脸玩味的看着三个青年,点点头,带着三人和五匹马离开了骡马市场。

  一间小饭馆的包间里,三个兄弟正狼吞虎咽的吃着,胖老板好奇的看着,包间里只剩下碗筷相交的声音。

  三个兄弟虽然各自拼命的吃,却不断的用眼神交流着,到底能不能说实话?这个胖老板到底是什么人?三个兄弟心里都没底,不过英雄落难,有些事情也是很无奈的。这一路狂奔下来,三人随身的钱财没了,马匹损失了大部分,在军营里也只能跟着大兵吃白菜萝卜,面对这一桌子饭菜,先吃饱了再说吧。

  看三个年轻人吃的差不多了,胖老板主动开口说话了。“南参谋离开之前,交代让我留意四个从草原回来的青年,应该是你们吧?怎么少了一个人呢?”

  听完这句话,三个兄弟顿时把悬着的心落地了。

  郭云涛一边用手顺着堵在咽喉的食物,一边说:“南师叔也真是的,明知道路上不安全,也不肯帮我们一把,还好我们跑的快。老三和他媳妇跑丢了,不过应该没事。”

  张坦之也跟着抱屈:“就是啊!哪怕路上留下一支小队伍慢点走也行啊!”

  王啸林好奇的问:“老板,您也是星门的人吗?”

  胖老板笑着说:“我就是一个商人,你们的事我就听说了个大概,能不能和我详细说说啊?”

  三个兄弟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半天,听的胖老板不住的竖起大拇指。事情终于说明白了,胖老板笑着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几位老弟都是翘楚,别的我也帮不了你们,你们的马我买了。正常也就值一百块,我给你们二百,你们到了北京可以去找南参谋。他给你们留了地址,他说会在北京等你们几天。”

  三兄弟终于上了火车,京张铁路可是中国人自己修的第一条铁路,听说路上还有一个人字形的奇怪路段。火车晃晃荡荡的走在崇山峻岭之间,三兄弟终于可以安心的走在自己的国土上了。

  茫茫草原早已消失在自己身后,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风景渐渐远去,兄弟三人的心思各异,这一路从漠北而来,所见所闻足以颠覆他们过去对草原的认知。

  三人都有一种莫名奇妙的茫然,围着东北转了一大圈,对关东大地也有了更深入的理解,但是八门未来的道路到底在哪里呢?

  列车缓慢的开进了西直门火车站,三兄弟终于站在了古老帝都的土地上。拿着胖老板给的地址,雇佣了马车,一路直奔南苑军营而去。

  可是,南师叔并没有等在那里,而是留了一封信,约他们明天晚上一起吃饭。三个兄弟又被师叔放鸽子,总觉得这个师叔就是爱故弄玄虚。

  去哪里呢?不用选择,两个哥哥架着老疙瘩直奔燕园而去。从京城南边,一路向北穿城而过,折腾到燕园时,天色已经晚了。三个兄弟直奔燕园的食堂而去,反正也要吃饭,万一能遇到女学生,就省得四处打听了。

  食堂不大,人也不多,三个兄弟没有看到一个女生,虽然有些失望,还是先吃饭吧。打了饭菜,闷头开吃。

  郭云涛突然低声说:“来了,来了。”

  两个兄弟赶紧顺着郭云涛的眼神看过去,一个女学生模样的人走进了食堂,朝着打饭的窗口走过去,可是看清楚之后,却觉得不像女学生。虽然穿的挺像学生,可是年纪看上去大了点。不过也没准,这第一批女生没准就有一两个年岁大的呢。

  三个兄弟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半天,最后派出张坦之过去搭话,女生已经打好饭坐下开始吃饭。张坦之墨迹了半天,直到女生吃的差不多了才过去。

  女生似乎早就觉察到三个青年的窥视,看到张坦之过来打招呼,到也不意外。

  张坦之有些拘束的说:“这位同学,能和你打听一个人吗?”

  女生笑的很开心,轻声说:“好啊!不过,我不是女学生,你应该叫我陈老师。”

  张坦之的脸顿时就红了,拘谨的继续问:“陈老师好,我想打听一下女学生高子轩住在哪里?”

  陈老师笑着说:“从东北来的吧!你可能是来晚了,女生已经放假了,大部分人都回家了。高子轩走没走,我还真不知道。”

  张坦之好奇的问:“这个时候怎么放假了?”

  陈老师继续解释说:“他们这个班是试验班,下学期开学就变成正式班了。还会继续扩大招生人数,他们都回家去准备参加正式的入学考试了。”

  张坦之有些失望的说:“那,您能告诉我,女生宿舍在哪里吗?我过去看看。”

  陈老师吃完饭,带着三个兄弟一起去女生宿舍,她也住在那里。一路上和陈老师聊天,才知道她是目前燕园里第一个女教授。

  三个年轻人围着一个美女教授,一路上引来了无数羡慕的目光。

  高子轩还在燕园里吗?三个兄弟在北京还会遭遇什么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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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八门之阴阳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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