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到了天亮,我们就分开了,不如这个时候好好聊聊,以免以后没有了机会,还有,路姑娘,假如我有什么不测,而你能活着出去,希望到每年的这天你能到我坟前祭拜我。”
路金英说:”不许你这么说,你也说了,你经常逢凶化吉,我相信这次也是。”
宋天说:”但愿吧,不过,就是死也不要紧,我小时候特别怕死,也特别胆小,但现在发现人生好多无奈,生又有何欢?死又有何惧?不过现在即便马上死,在临死前有一个美女陪着我聊天,也真是一件乐事呀。”
路金英害羞的说:”我和你接触的并不多,但你给我的印象是本分,什么时候也这么油嘴滑舌了?”
宋天苦笑说:”人有时候要自己给自己找乐,有时候疯疯癫癫一些才快活。”
于是两人开始聊天,随便的聊,也都忘记了困。
路金英特别喜欢这样的感受,同时心中在想假如两人都平安无事,还会有这样的情景吗?宋天因着自己喜欢春婷婷,而自己的结拜妹妹狄莲儿又喜欢宋天,自己却只是个悲哀的角色。
两人就这样天南地北的聊,宋天跟路金英说的多是童年的趣事,路金英说的多是姨妈怎么教育自己,殊不知,两人觉得才聊了不长时间,而外面的世界却已经微明。
千伦登虽然睡的晚,起床却依然很早,他出门时,看到立在门口的季有理,千伦登说:”今天的早朝我要献给皇上一个礼物。”
季有理说:”大哥说的是……”
千伦登将抓住宋天的事情说了,季有理特别喜悦,但又问:“那光太黑……”
千伦登说:”本国师哪里有心情管他?一个仆人而已,是死是活有什么关系?”
季有理却不这么想,很多时候,他觉得光太黑是他的依靠,但他不敢反对季有理,只好默不作声。
千伦登说:”走,我们到废院,我去带礼物给皇上,你没五天要盘问你的朋友,今天又到了吧!一起去了。”
千伦登气势汹汹的向废院迈去,季有理在后面紧紧跟随。
两人来到废院,千伦登在前,季有理在后,下到井下。
宋天所处的巷道离井口近,他对路金英说:”有声音。”
路金英说:”看来是天亮了。”
宋天说:”哎,真想继续和你聊天,但……我不是怕死,只是不能和你聊天是个遗憾。”
路金英听到后感觉心中暖暖的,但是说:”不许说死字。”
说话间,千伦登已经走过来,季有理往右边拐去。
千伦登冷冷的说:”孤男寡女在此缠绵呀!早知道给你们解开穴道呀,那样你们脱起衣服来也方便。”
宋天说:”好不要脸,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
路金英骂道:”你简直是人渣,这样的人竟然做国师,西山国的人都死绝了吗?”
千伦登冷冷的说:”哼,本国师不和你们一般见识。臭丫头,就先让你待在这里,一会再和你算账。臭小子,你的末日到了。”然后去抓宋天,被点了穴道的宋天就无奈的被千伦登抓住带到了上去。
路金英站在原地干着急。
季有理顺着井口而下后一直不断的右拐,来到一个巷道内,那里有一个人伸着双臂,双臂被绑在一个木架上,这人蓬头垢面,面无血色,穿一身白衣,白衣上血淋淋的。
季有理来到这里,那人抬起头,然后又耷拉下。
季有理说:”你想好了吗?那宝藏到底在何处?你的皮肉之苦还没受够吗?”
那人冷冷的说:”季有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汉奸,你就别枉费心机了,老子要说早就说了。”
季有理却笑了,说:”哈哈,不要嘴硬,昨晚我们逮住了一个年轻人,准备献给皇上,我说出他的名字估计你就心动了。要不要我说出口来呢?敬良子道长。”
那人便是失踪很久的敬良子。敬良子不屑一顾的说:”呸,虚张声势。”
季有理又淫笑,然后说:”那个年轻人嘛,人们都叫他宋天。哈哈哈。”然后便缓缓离去。
敬良子瞪着大眼,吃惊的嘶哑的说:”什么?你说什么?”然后便是双臂和铁链不断碰撞的声音。而季有理已经在哈哈大笑中渐渐离去。
敬良子大声啊了一下。
宋天被千伦登抓住到了地面上,千伦登用绳索将宋天绑起来,宋天却不住大骂,这时天渐渐亮起来。千伦登让人把绑起来的宋天放到单独的一个轿子里,命人抬进皇宫,而自己也做一顶轿子入宫而去。
宋天在轿子里的时候已经被千伦登点了哑穴。他忽然心乱如麻起来,自己遇到了很多无法解决的事情,让自己束手无策,而他似乎知道千伦登要让他进宫,他进宫为何能要挟到瑞阳皇帝呢?他觉得事情应该是这样,瑞阳皇帝将春婷婷献给西山国,而西山国皇帝便把自己这个通缉犯交给自然国,表示两国友好,肯定是这样。他又想如果真是这样,他还要去见瑞阳皇帝,那么他要当着瑞阳皇帝的面将他骂个狗血喷头才过瘾!
两个轿子很快就到了皇宫,西山国皇宫内皇帝商议早朝的地方叫银明殿,而千伦登的两个轿子也停在了银明殿前,因为千伦登在西山国受宠,自然有这样的特恩。一会儿的功夫,季有理也赶到皇宫。
千伦登下了轿子,向银明殿走去,大臣们已经陆陆续续赶来,此时离早朝已经差不多到时间了。
大臣们都在议论纷纷,千伦登站定后,身边一个大臣说:”国师呀,一会儿自然国的使者要带着一个女孩子来和亲呀。”
千伦登冷冷的说:”既然自然国的瑞阳这么识趣,就让他多活几天也无妨。”
那大臣又说:”据说这次和亲还是给太后冲喜,但很多人都明白,太后的身体……”
忽然,一个太监大喊:”皇上驾到。”
众大臣开始停止说话,纷纷转向大殿正中央。
宋天在轿子里不能动弹,而听到太监喊皇上驾到,心想:”不知这西山国的皇帝是什么模样?”
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大殿正中央的龙椅上,那人的眼睛炯炯有神,年龄和瑞阳皇帝差不多,但却显得更英勇神武,眉宇间一股不可侵犯的姿态,他就是西山国当今的皇帝玄秋皇帝。
众大臣便开始行礼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卿平身吧。”玄秋皇帝淡淡的说。
这时,一个大臣出列,说:”启奏皇上,自然国和亲的使者带着那姑娘在殿外守候,请皇上宣诏。”
在轿子里的宋天猛然一惊,内心也不断的跳,心想:”春姑娘,一定是春姑娘,可惜我没办法救她。”
玄秋皇帝说:”宣他们上殿。另外,同玉皇侄,快出来,迎接你的新娘子吧。”他朝一边喊。
旁边一道门内闪出一个人,那人嬉皮笑脸活蹦乱跳的喊:”哦,娶新媳妇了,娶新媳妇了。”眼神中露出痴样,一个手指头含在口中,还流着口水。
众大臣都暗自觉得羞愧,为这个叫同玉的傻子王爷。
同时,在太监的高喊中,来自自然国的一个太监和一个蒙着红盖头的女子缓缓进入大殿中。
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远,宋天感到自己的心像被扎了一样生疼。
然而,谁也料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戴着红盖头的千曼莎忽然扯下红盖头,然后大哭起来,说:”父皇,儿臣可受尽委屈了,今天终于回来了。”然后当场跪下。她虽然是玄秋皇帝的干女儿,但也称呼玄秋皇帝为父皇。
这一幕让所有的人都吃惊起来,外面的宋天虽然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但通过听声音已经得知那女子不是春婷婷,虽然也百思不得其解,却竟然安心了许多。
而随行的自然国的太监使者却吓得不知道说什么。
季有理和千伦登更是惊得面无血色。
玄秋皇帝说:”这是怎么回事?”
季有理走上前,指着千曼莎说:”曼莎,你怎么……”
千曼莎说:”爹爹还好吗?好久不见了。”
这一声好久不见,让千伦登和季有理都大吃一惊,原来家府上的那个女孩真不是千曼莎,怪不得感觉不一样,那眼前这位真的千曼莎又一直身在何处?其实,千曼莎的贴身丫鬟小梅感觉出后来的姑娘不是千曼莎,但也不敢说。
玄秋皇帝冷静的说:”曼莎,起来,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千曼莎起身后,将自己被人抓去自然国的事情说了,众大臣听的特别惊奇,外面的宋天也感觉吃惊,他想:”不是真的春姑娘就好。”但随即一想,那真正的春姑娘呢?坏了,一定在千伦登的家中。
果然,玄秋皇帝也猜测出了,说:”季有理,你真是糊涂,那个真正的春姑娘一定在你家。给朕抓来。混账,瑞阳,你欺人太甚!”
同玉却嘻嘻哈哈的走到千曼莎面前说:”新媳妇真好看,娘子,抱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