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号早上卓琳便到了吕小敏的家乡。
卓琳从林吉省省会春长打车,等到了镇里的派出所,镇里早便得到了消息,把她安顿在派出所附近的一个旅馆,本来想让她休息一天再下乡,但是卓琳办案心切,执意今天就开始调查,于是所里派了警员小赵开车陪同卓琳进村。
小赵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长得很精神,也很健谈,一路上向卓琳打听着她们破过的案子,十分的向往。
两人一进村,卓琳发现原来还有这么贫困的地方。
在人们的印象中,小乡村应该是果实累累绿树成荫,鸡犬相闻,实际上这里沿街的大树都已经被砍伐,只剩下光秃秃的水泥道,从村子一头一眼能望到村子另一头,每家的小院子外围都设着围墙,有砖砌的,有竹木栅成的,有树枝自然生成的,很多院子内种着一些辣椒黄瓜豆角茄子,都还没有成熟,在高温炙烤下,菜苗显得无精打采。
富裕人家盖着气派的大砖瓦房,门前停着小轿车和摩托,贫困的家庭还住着土坯房,富人们穿着得体,贫穷的人们穿着破旧的背心短裤,贫富十分的明显。
吕小敏家明显属于穷人家,四口人住着三间土坯房,院子也显得有些破败,彰显着这家人家并不是勤快人。
一家人听说她是警察,还有镇里派出所的警察陪着来,不敢怠慢,连忙把她们让进屋,坐在擦干净的炕沿上,还沏了茶,当然只是一些碎茶沫。
卓琳转头打量着这个家。
屋里面只有两个陈旧的木质储衣柜一口腌菜缸一个碗柜一口旧座钟一台陈旧的彩电和一台看上去用了多年的落地扇,土炕上面铺着好几处漏了土的破旧抗革,处处都打上了贫穷的标签。
柜子上,有两个大玻璃镜框,里面有一些照片,叙述着这家人走过的轨迹。卓琳发现,吕小敏的照片不多,最早的也是几年前的,已经有些泛黄,而她两个弟弟却都有近期的照片,尤其她二弟吕恩广捧着录取通知书的照片是崭新七寸的,放在正中间,显然是这个家庭的骄傲。
吕小敏的大弟吕恩贵讨好地打开落地扇,向着卓琳吹,多少有了一些凉爽。然后,他问卓琳道:“警察同志,我姐被那个公司给害死了,啥时候能赔我们钱那?”
“嗯?现在吕小敏还处于失踪状态,你们怎么知道她已经死了。”卓琳很奇怪,她的亲弟弟不盼着她生还,竟然直接问赔多少钱。
“这个,都好几个月了,肯定是被他们给害死了,那个公司的领导一看就不是好人,我姐做财务的,被他们无故辞退,肯定是我姐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所以杀人灭口的!”
“她们公司的问题我们还会查,不过目前我们最主要的工作是查出你姐的下落,到底是生是死。至于经济赔偿,不属于我们的工作范围。”
吕恩贵听了,有些失望,到旁边默不作声。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都钻钱眼儿里去了!”吕小敏的二弟吕恩广数落哥哥道。
“哼,你还不在意钱,没有钱你怎么上的高中?你怎么上的了大学?”吕恩贵讽刺道。
“你!你!那也不是你赚的钱!”
“行了,你们别吵了,我可怜的闺女啊!”吕小敏的妈妈李琴阻止了两个儿子的吵闹。
“大娘您别难过,我们一定尽快查清案件,我们也希望小敏只是失踪,不过这需要你们配合。”卓琳安慰道。
“警察同志,我们要怎么配合?”吕小敏的父亲吕中抽了两口烟,苦着脸问道。
“我们想知道吕小敏在失踪前,也就是5月26日之前,是否和你们说过什么特殊的事,例如可能得罪了谁,或者在做什么危险的事?”
“没有,这丫头从来不和我说这些。她妈,丫头每次来电话都和你说,你和警察同志说说吧。”
李琴哭着道:“我可怜的女儿,她心里苦,就是真有什么事,也是自己一个人承受,不想让我替她担心,哪和我说过这些呀!”
“那她最近一年给你们打过钱吗?我想看一下账目。”
吕中对吕恩贵道:“把存折拿出来给警察同志看。”
一会功夫,吕恩贵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存折,递给了卓琳。
卓琳翻来存折仔细的看着。
按照存折的记录,每一个或者两个月,吕小敏都会给家里打一笔钱,或者3000多,或者6000多。卓琳知道,吕小敏每个月拿到手的工资不足5000,除了房租1000来块钱再加上在京城的交通通讯费用,也就剩下3000多,平时自己省吃俭用,都打给了家里,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