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龙回头问张超：“万曙光离开京城，和你们请过假？”
张超道：“没有，这里重要人员的请假，都要我来批准，当天他并没和我请过假。”
周小龙：“哦？他不就是一个网管吗？在这里也是一个重要的人员？”
张超知道自己说的有点问题，马上回道：“网管掌握着我们这里的一些重要数据，例如公安的同志来调查，我们要随时提供相应数据，万曙光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对业务却非常熟悉，也擅长与外面的人打交道，所以正常来讲，他要离开单位，回老家好几天都需要我来批准的。”
“哦，”周小龙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于是继续问道：“据我们所知，万曙光在这里还和一些陪客人唱歌跳舞的女人有特别的交往，你知道吗？”
张超道：“这和我们就没多大关系了。我们娱乐城由于业务的特殊性，需要找一些女士陪客人唱歌跳舞，但是我们没有自己去组建队伍人员，按照行规，我们和附近的一些团队合作，我们提供给他们机会，他们给我们一定的抽成，至于他们和客人的交流程度，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并且我们能够保证，在这里是没有什么越线的行为的。万曙光如果和某些人员关系密切，这是他和外人之间的关系，我们也不能控制。”
周小龙知道他们那一套，几句话便把责任推掉，而自己却无法太多深究，甚至调查韦春花，他们也不会承认是皇朝的工作人员。
几人又谈了一会，主要是张超在介绍，而李春兰和蒙崇却没有多少插嘴的机会。周小龙见难以有收获，便让他们留意万曙光的行踪，如果联系他们一定要通知警方。然后留了蒙崇和李春兰的电话，叫窦剑涛回来，几人起身告辞。
几人出来，此时已经晚上八点多，开车回到了六里屯派出所，除了值班人员，警员们都已经回家了。张光明要请他俩在外面饭店吃饭，周小龙没让，在路上买了方便面，三人在派出所里泡了吃得有滋有味。
周小龙和窦剑涛两人向张光明告辞，上车向局里而去。
窦剑涛问周小龙：“周队，我咋感觉你不慌不忙的，是不是有什么新收获？”
周小龙呵呵一笑道：“不错。今天本来就没有指望能够从皇朝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我从那个叫蒙崇的眼里看出了他的不满和不甘，很明显他对万曙光有意见，应该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我们离开皇朝已经一个小时了，可以打电话了。”
周小龙在路边停下车，拨打蒙崇的电话。
电话那边，足足有十多秒钟才接通，然后没有人说话，传来的只有一片嘈杂。过了一分多钟，周小龙从电话里面听到一声关门声，整个世界静了下来，然后蒙崇压低的声音传来：“喂，你好，周警官吗？”
周小龙回道：“是我。小兄弟，知道我会给你打电话？有什么情况想对我说吧？”
蒙崇似乎有些激动，喘气都有些粗，狠狠地道：“妈的这群王八蛋，他们表面上都是正经人，背地里却吃人不吐骨头，尤其万曙光这人，来的时间不久，短短时间用自己害人的本事取得了老板的信任，表面上是一个网管，实际上根本不管平时的工作，都是我们三个人在做。这次他跑路都是上头在护着，你们快去把他抓了吧！”
周小龙听了，知道这蒙崇一定是受过什么伤害，于是问道：“这群混蛋是不是做过伤害你的事？”
蒙崇道：“表面上皇朝只是做一些娱乐项目，其实那些坐台出台小姐都是皇朝派人在外面开了公司，以招收销售护理人员做幌子从社会上拉来的，当然包括一些早就干这行的人。半年前这里来了一个女孩子叫小美，是被介绍到娱乐城行政岗位实习的，很单纯，我很喜欢，万曙光也知道。她长得很漂亮，性格又温柔，我知道女孩子入了皇朝都会被他们变成金钱的奴隶，出卖肉体，所以平时想方设法护着她，结果有一天她还是被人用药，糟蹋了，她从此堕落开始不相信感情，只要给钱每个男人都可以上她，让我很心痛。我怀疑是万曙光干的，后来周末他休息，我请他喝酒他喝多了，不但默认了是他害了小美，还劝我别对女人真心，有钱了有的是女人投怀送抱，没钱的话你对她再好都没用。那天他还发朋友圈说这世界，只有抛弃良心才能活的好。从此以后，我心中就开始怀恨万曙光和皇朝，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治他们，就像东莞的天上人间。但是这里工资挺高，我也要赚工资生存，就继续留在这里，希望早日看到他们的报应！”
“好，”周小龙听蒙崇几乎是哭着说完，安慰道：“坏人总会得到报应的，你也不要太心急。你觉得万曙光就是依靠替娱乐城改变那些不想下水的女孩子来取得上头的信任？那你知道这次他会逃到哪里去？”
蒙崇道：“他的任务就是害人，老板给他的工资肯定很高，但是为了不招摇，他一直住在很偏僻的地方，这里的工作时间对他来讲形同虚设，只要完成新人的驯化工作，随时可以离开。至于他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不过他这个人虽然害人，对他妈却很孝顺，他曾经说过下周一是他妈的六十大寿，他肯定回去给他妈祝寿。”
周小龙得到这个重要的线索，心中很激动，也加了蒙崇的微信，希望他有什么新的线索随时联系。
回了局里，卓琳和老许都已经回去休息了。
周小龙向窦剑涛转述了蒙崇的话，窦剑涛脸色都白了。太嚣张了，这个皇朝基本就是个淫窝，每个进去的有点姿色的女人都无法逃脱毒手，那鞠倩岂不是也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