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尊?”媚骨书生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明白,轻轻自语,“天戊和儒尊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呢?”
护典小使对于阴间的事,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的了,但对于阳间的事,却是一无所知,他略略一思索:“冥域的生死簿上有一跳叫做伯鲤的鱼,不过已经死了数千年之久,怎么会和天戊扯上关系呢?”
媚骨书生无可奈何,轻叹一声:“知道这其间原委的,恐怕只有盟主了。走,我们去天盟总坛。”
说完,媚骨书生一挥手,合上冥神法典,护典小使迅速消失。
没多久,媚骨书生已经来到了天盟总坛,总坛的正前方,黄金宝座之上,一口古棺斜搭在上面,有几分妖异的邪气,令人畏惧。
而宝座两侧,各有五个蒲团,这些蒲团之中,有八个蒲团都坐着人,只有两个蒲团是空的。
媚骨书生进入总坛,见到黄金宝座之上的古棺,立马屈膝跪下:天甲拜见盟主。”
古棺微微动了动:“媚骨,看你满脸的惶惑,想必是有什么事情不明白吧。”
媚骨书生立马拱手行礼:“盟主明鉴,媚骨心中确有一事不明。”
“何事?”
媚骨书生缓缓清晰言道:“敢问盟主,太上儒尊……伯鲤……是什么意思?”
“嗯?”盟主陷入了沉思,这使得所有人都默默无语,场面一下子变得很安静,连众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为什么这么问?”盟主反问道。
媚骨书生指了指本是天戊所坐的那个蒲团,之后,便静静等待盟主的回答了。
盟主再次陷入了沉思,想了许久,一声轻叹之后,盟主开言:“要不了多久,会有一个人找我挑战,待我打败此人之后再解答你这个问题。”
“多谢盟主。”虽然没有得到盟主的及时回答,但得到了盟主开的这个先头支票,媚骨书生还是心生谢意。
说完,媚骨书生准备走到属于自己的那个蒲团上,这时盟主一声令喝:“媚骨,你去万佛寺一趟吧。”
“万佛寺?”媚骨书生十分不解,万佛寺虽说是正道巨擘,但与天地盟并无瓜葛,“盟主这是何意?”
“快去吧,你需要的东西就在万佛寺。”盟主言语温婉,“若是去晚了,恐怕你就找不到你要的东西了。”
“是!”媚骨书生弓腰退了出去,很快出了阊阖之门,如一个流星落在一个山头。
这山名叫鸿寿山,山上有座古寺,叫万佛寺。
鸿寿山山阳,一条古径通往山深处,山深处云烟氤氲,望之如同仙境,云烟遮掩之处,有红墙黑瓦,佛像僧人,让人心生敬意。
仔细听来,还有僧人们念佛梵唱之声,伴随着暮鼓晨钟,倒也明心见性,养性修身,称为无数人向往之地。
此刻,烈阳高照,山间的雾气散去了一些,一重月洞门里转出了两个僧人,这两个僧人都披着袈裟,虽然都是佛门中人,但行动处都露出一股华贵气息,显然他们在这座寺庙里的地位都不低。
只见靠前面的一个僧人道:“缘鸿师兄,对于禁幼的情况,你怎么看?”
“禁幼由于先天不足,导致了他极为怕生,但正是由于他的先天不足,使得他的第六感特别地强,能知人所不能知的事。”说着,缘鸿已靠近了第二重月洞门,“但不知道怎么的,最近他先天的不足全被弥补上了,我本该为此感到高兴,但他超强的第六感也因此而消失了。缘仄,我现在都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唉。”
缘仄跟着师兄出了第二重月洞门,沿着红泥墙,来到了场院中:“师兄所顾虑的,恐怕是儒仁门吧?”
缘鸿拨了拨手中的数珠,轻轻念了句佛号:“我出家人本不该沾染世俗中的争斗,但佛儒两家向来面和心悖,看来那明争暗斗是在所难免的了。”
“听说天书的上下册都已经回归儒仁门,天书的能力,师兄是早有耳闻的,想必我们万佛寺的许多秘密都被儒仁门揭晓了。”缘仄也拨了拨手中数珠,“本来我们有禁幼,但现在……阿弥陀佛。”
“如今南有膜佛窟,天上又冒出个天地盟来,有了这两大劲敌,儒仁门恐怕还顾不上我们。”缘鸿看到袈裟上落了一只小虫子,他便伸手将虫子放到了路边的草丛里,然后继续前行,“更何况,你想过没有,从天下格局来看,我们万佛寺和儒仁门形同唇齿,唇亡则齿寒,这一点,儒仁门不会不知道啊。”
“师兄说得有理,但儒仁门的文君子与武君子已死,其自身实力也大大减弱,若膜佛窟或者天地盟任意一方去攻击,只怕儒仁门不敌,不知道我们……”缘仄说出了心中隐忧。
“这个你就放心吧。”缘鸿一挥衣袖,将路边的几片落叶扫到树林之中,“如今南武林北武林和天地盟已成鼎足之势。就整体实力而言,我们北武林要弱一些。你不了解逍遥窟主,在灭掉天地盟之前,他是绝对不会攻打北武林的。”
这时,几片落叶在缘仄前晃了晃,缘仄指头一伸,以“枯禅指”指力将其削为粉末。
二人又走了百十来步,缘仄又说出了自己的另一大隐忧:“我们万佛寺是佛门十寺之首,其余那九座破庙对这个头衔垂涎已久。”
“虚名,虚名耳。”缘鸿道,“佛门十寺之中,不乏高人。别的我就不说了,单是龟山寺的龟仙老人,就是我禅门的第一大高手,而人家不为名利所动,甘于居于末流,这等禅心,就是我们该学习的。师弟你不要太过于执着于名利,以沽名钓誉之心度人之腹,那样实在是有悖于我佛门妙旨。我想你在菩提渡劫上的造诣较几位师兄弟要低,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时,一只蝴蝶落在了缘仄的袈裟上,缘仄枯禅指一点,蝴蝶的两只翅膀顿时被削掉,蝴蝶咕噜噜滚落在地。
“多谢师兄教诲。”缘仄抖了抖袈裟道。
“好了,别的就先别说了。禁幼是除了禁狂禁善之外,我最得意的弟子,他突生此变,不会没有原因,我们去问一问鸿钧祖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