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火云,袭卷凌历气劲,带着毁灭气息,强大威压,振摄在场众人。阅天机应无通眼露惊恐,只有元婴境才能发出的招式,他什么时候进入元婴境了,或者从前一直隐瞒修为?在场除令掣天能抵外,谁还能挡得住?未及思考,有两招在前面抵档,原来凌丹琼与独孤客一直关心此处战况,两人见此招强大,迅速将对手解决,发招助阵。谪神与墨刀所发的招式如残雪遇熔岩,阻止一瞬,之后势如破竹向应无通而去。应无通破口大骂道:“阅二爷,此战结束,你可要好好善待我啊。”
“应无通”
阅天机大喊,只见应无通运全身内元,以‘浴火凤凰’挡关,余波冲击整座土城为之一振。
尘埃落,首当其冲的应无通只剩点滴血肉,阅天机口吐朱红,凌丹琼独孤客受疮颇重,其他人东倒西歪一片,冷凝香与雷仆之斗关键时刻,被尾随而来的雷霆殿人马救走,随后撤出。剩下满目疮痍,阅天机起身,快步走到阅天云面前,发掌刚要取命,双手被人拉住。
“二哥,你不能杀大哥。”
“阅轻,放手。”
“你以什么立场杀兄?以叛变?以夺权?以争利?最后载入族册记一笔,用以遗臭万年?”阅轻一句,胜过凌丹琼等人千言万语。也在头脑发热的阅天机头上浇了一勺凉水使其冷静思绪,随后阅天云穴道被锁,关入偏房。同时众人着手将这次折损人员就地埋葬,录取名字,带回族中安魂。
这时阅天机才有瑕顾及同修子弟兵状况,三花果然被独孤客杀了,其他儒门中人,呼延碧在处理。道门的都被姜影紫爻滴制服,宁雪苦口婆心在劝说。中原人马一直站在感通百骸那方。冷凝香自寻缘处接过令掣天传输内元,疗复伤体。情寻缘正在医治伤者。应无通四散血肉开始散出浴火之光。
当环顾一周没有看到最想见的身影时,心里一惊,气血逆涌,打断冷凝香的输功:“抱歉,她呢?”
“祀儿有事离开,会回来的。”
阅天机听到会回来,脑海一阵晕厥,身体向后倒去,凌丹琼快速将人接着。情寻缘放下手中的伤者,绐其医治。
如果利与权真能平衡付诸东流的鲜血,那么诸遭凡尘锁事历练到底为了谁?如果付出鲜血收不到利益与价值,那么何苦来一遭?当想的与现实相差千万里,这一切到尾就只剩下该,活该受这遭?也许叛变内乱无法拿来比较,但是前后反差并非用心去衡量就能找到支撑点。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就是太明白,当发生的时候,才更让人措手不及。当如阅天云,姜影紫爻滴初见都知他怨气太重,聪明如阅天机,怎会未加强防范?有时防范太过了,才会在最薄弱时绐予致命打击。阅天机如此,凌丹琼独孤客又何尝不是?
凌丹琼独孤客都能独挡一面,阅天机气血攻心,力疲而昏迷,将人放在迅速腾出的房屋里休息。两人在再出来,明白要快速整理,阅天机醒后定有话要对两人说。这场内斗变乱来得太快,快得难以预料,保不定还会出什么幼蛾子。阅天机昏迷前反应,这场冲突与至今还未现身的‘她’一定有关系。这是在场众人明白了的事,端看阅天机怎么解释。
少独行中毒后跟随冷凝香队伍回来,两人才看到,更觉雷岩谷之行莫如感通百骸说的那么简单。两人曾找过冷凝香,回道说来话长,等人齐了一起解释,只好管理三教当前主要的事,静等阅天机醒与‘她’回来。
接近土城周边,祈祀儿越来越压抑,城墙裂缝一观都知从内向外扩张。什么冲击,才会导致裂缝从城墙周边出现?
进城入院落,祈祀儿眼神一步一冰冷,一冷一寒杀。推开不成样子的门,数百双眼睛齐看她。情晴捉住她袖襟往后一步:“祀儿姐姐?”
“情晴,去找寻缘吧。”声音很冰冷,寒气控制了,杀气怒放。
“嗯,祀儿姐姐跟吾一块去吧?”
“乖,不怕。”
情晴听话带着蚁掴去中原下蹋点,祈祀儿越过众人问佛门子弟兵:“阅天机呢?”
冷淡的声音似乎要将周边吞噬,子弟兵退后一步:“阅师兄在……在后……后院休息。”
骚动引起了凌丹琼等人注意,从后院出来,情寻缘情晴等也从中原下蹋点出来。这样的祈祀儿,使他们内心一凛。祈祀儿本想去找阅天机,但看到三教根本未见影。直接越过他们,来到后院那闭着的房门外,轻启进去。凌丹琼刚要开口,冷凝香适时拦住。
昏暗房内趟着三个面无血色的人,一者中毒,二人元功受损。握住骨格分明的手,源源不断内元输入阅天机身体,一刻后,悠悠转醒。
那是什么苦痛啊!似无间炼狱,又似无边火海,炼狱淬心,火海练身,无尽苦楚,无处申诉。炼狱越快火海越热,在无法承受时,一道柔和光线,穿透无尽炼狱火海,斩段所有束缚,将自己解救。阅天机记忆中有那柔和气息影子,熟悉又陌生,被那炼狱火海磨得身心苦痛不堪,未想起来。内心想着快记起来啊,却忘的更快,只知跟着光线走,直到尽头时方才想起那道气息为谁所发。
“祈……祈祀儿!”
待看清楚真是那人后,拉着就往怀里带,随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入衣襟。湿的不仅只是衣服,更是两颗滚烫的心。
“吾在。阅天机……”
不知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这种反应,他的情绪激动,就让他靠会吧,祈祀儿内心想就一会儿,而在迷糊中自己竟睡过去。等到转醒时,已过三个时辰。
“你太累了,要再多睡会么?”阅天机醒来后,只靠了会,但感觉怀里的人儿睡过去。安置好,起身关心其他人,看到活蹦乱跳的应无通时,心神放松许多,交待院门派人小心防范。待天暮,发现睡去的祈祀儿还没醒,便守在床边静待。
“吾……睡了多久?”
“不久。”
两相望,有些事,知晓莫能说破,说破也没结果。他们都很有理性,无法改变,都会当成没发生过。祈祀儿明白,阅天机又何尝不是?如果她并非身负玄阴索脉,那么她的立场为妖市掌掴大臣义女;之后种种宛如云烟,可这个身份对现今的她而言,为梦回留连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