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今天你可得放我出来了吧,我就算是想做,也做不了什么了。今天就是林建英的开庭日期。”布曦惨兮兮的说道,她蓬头垢面的,关雨兰可没有让她好好洗个澡。
布曦赌气,索性不洗了。关雨兰亦是没有心疼他。更让布曦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是捡来的。
“真的想出来?”关雨兰悠悠开口,看来自己的女儿不长记性,也说不得别的。
“那是自然的。”布曦说道,然后颇有一番姿态的说道,“武林儿女,渴望具备一身本领,逆风穿云。永远在剑雨中,来自由,去自由。剑自冷时冷起,人从飞处飞来。纵然跃不出天地之间,也能看清生命的法流;纵然不能穿越古今,也能听到那历史长河中勇士的幽微之声。”
“妈,你就快给我自由吧!”布曦哭喊着。好像要把这天地感动了似的。
“可以给你自由。”关雨兰缓缓的说道,听着意思好像还有条件。
“那个女孩,你不许再过问了。”关雨兰指的是林灰原,他不想让布曦参和这件事情,这种涉及家族利益的事情。布曦最好不要插手。
“为什么啊妈妈?我要的爱情呢?她可是我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不让他彻底的死心,我怎么才能得到布哥哥呢?”布曦不死心的说道,怎么人人都阻止她,怎么人人都不想让他跟布卡在一起?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们是金童玉女青梅竹马,一定必须要在一起的。
可是现在呢?却没有一个人要告诉他,你可以跟布卡在一起。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
“那就放弃吧。”关雨兰早就说过,嫁给别人,同样也能过幸福的生活,干嘛非得给自己过不去,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妈妈,不行!”,布曦急了,“绝对不可能。”不让他出这个家门可以,但不可以让他放弃布卡。
“做人一切随缘,不要为难自己,不要勉强他人,不和世界对立,不争自然平安,无欲当然清闲,心宽可享安乐,淡化一切烦恼,心有一切就有,心空一切就空。”关雨兰在喝茶,女儿太不成熟了,教出这样的女儿,简直就是他的耻辱。
“心邪一切就邪,心正一切就正;心乱一切就乱,心安一切就安,一切为心来造,无心自然解脱,人生计较多少,就有多少烦恼,人生包容多少,就有多少欢乐。”关雨兰说道,“这样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不,妈妈,不是这样的。把生活过成一潭死水,有什么意思?一点都不去争取,又有什么意思?你老了,我可没老,我还年轻着呢,我有权利去寻求自己的爱情。”
“世间风景百态,能有几处倾心驻足流连。人海浮萍万千,能有几人是心灵栖息的家园。缘就是缘,无需许下诺言;份就是份,无需海枯石烂。”关雨兰还是苦口婆心的说着,布曦不懂,不懂啊。不懂怎么能够解脱?
“我放你出来,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关雨兰放下茶杯,然后走到了女儿的卧室门前。
“执着不一定是错误的,但执迷不悟绝对是错的。你好自为之的。我是你的母亲,绝对不会害你,我是看着实在不合适,才出口说道,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关雨兰放弃了说教,死性不改,终究会吃大苦头。执迷不悟,也终究会受到伤害。
“窗外雨潺潺,思绪正阑珊,念你于烟雨缠绵之季,正似如千丝万缕点点雨滴打着的暗默的芭蕉,轻轻滑落又无奈的渗进了熟悉又陌生的泥土里,这就是宿命,这是我的宿命。有一种东西我喜欢也不是属于我的,我再留恋我也不会放弃。我有很多记忆是关于他的,我想跟布卡在一起,哪怕他以为这是一出荒唐的闹剧,我也会坚持到他退场后全世界都暗淡下来的时刻,我会点上一盏小灯,在回忆里等着我的布哥哥。”布曦深情又心碎的说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真的无法自拔了。
“罢了罢了,我早就说过了,该说的我全部都说过了,就随你去吧。”关雨兰无奈,自己女儿这副样子,倒是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那么执着,有一种不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装南墙不回头的气势与魄力。
就算他已经知道结果了,可是仍旧没有放弃过,那就随了他吧。
“你自由了,可以随便安排你的行程。”关雨兰丢下这一句话,然后转身走掉了,她因为不忍心看到女儿落魄的样子,而选择不去看。如果不去看的话,他就不会知道,布曦到底有多么执着。
“我哪里也不去。”布曦摇了摇头,很是劳累,她不敢想,不敢想布卡的真心。早就已经不属于他了,可是他不想承认,在美梦中不敢醒来。
“随你吧。”关雨兰不再多说,刚刚已经说的够多了,只是布曦都不会听到心里去罢了,其实说那些话,也是当自己心里有种安慰罢了,至于布曦听不听,反正她是不会听的。
布曦也没有多说,关雨兰走的时候,给布曦放下了手机。
布曦都没有动作,反正不管怎样,那个人是永远不会打电话给他的。所以没有什么期待。
事情已经结束了,都会有结果了,即便布曦再怎样干涉,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了。也罢,也罢,就这样吧。
黑夜时分,收集失落的温情,静静的遥想初心。一切都在眼前,仿佛故事正在重演。相遇你,在天涯两地,临屏对晚。起初的一切,沉沦心底,换出迷恋的今日。沉默之外,是让人心扉。悲痛之下,执笔默写起初的心扉。
布曦手在发抖。可还是落了笔。
我们的回忆,有喜有悲,现在只剩下了悲凉。人走茶凉,人心再也唤不回来。可是我仍旧等在原地,我相信事情有轮回。布曦放下笔,收起了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