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头戴斗笠的灰衣怪人一听,齐声问道:“什么?相爷的孙子被人杀了?是哪个孙子?杀他的人又是谁?”
那名锦衣卫一边抵挡头陀的如潮攻势,一边答道:“听说是叫严安杰的小少爷,杀他的人我们也没看清,更不知是谁,只知他们刚从这里过去……”话声未完,那三名怪人己飞身掠起,向陈明义叔侄追去。
陈家叔侄二人在头陀的催促下,带着感激,在愈来愈显急迫的境况下,匆匆朝四川方向逃去。在性命攸关之际,虽然得那头陀出现挡住了那几名锦衣卫,并且打杀了一人,但,他们似乎感觉到,危险远未走远,而且,更大的危险正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走来!
如芒刺在背!
是什么危险呢?
是什么人在追他们?
甚或什么洪水猛兽?
他们也不知道。
他们现在唯一想的。
便是:
逃!
所以。
更是拍马狂奔!
狂奔。
不是为了追风逐浪。
也不是为了追赶太阳。
风与太阳。
是永远追不上的。
傻瓜才去追它们!
他们此刻的狂奔。
是为了逃命。
是为了生存。
是为了离危险更远。
走得快些,跑得远些。
便会离死神远些。
更远些!
……
这世上没人喜欢死神的。
除非。
那个人活得不耐烦了,不想活了。
但。
他们。
还没有活够。
他们还年轻。
还有很多的事要做。
还有很多的人值得他们牵挂。
所以他们还不想死!
不想死。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
逃!
逃逃!
逃逃逃!
忘命天涯!
……
果然。
果然!
刚离得打斗场没多久,刚向前奔出十余里,陈明义便似觉得身后如有人追来,虽然听不见来人的脚步声。
但,就如恶鬼缠身般,身后一直似有三条身影如影随形追来!
说来也奇怪,也不见出声呼喝,也不叫人家停下来,只是一味追逐,似乎要与马匹比赛看谁跑得快一样。
好怪!是人还是鬼?
而且,那三条人影后来还发出啸声,不停的发出各种啸声来!
那啸声好古怪,时高时低,时大时小,有如幽灵夜啼,又似鬼哭狼嚎,在这荒效野外的夜幕下听来,就如身处阴曹地府一样,令人头皮发麻,甚是瘆人!
陈明义叔侄二人吓得魂飞胆落,由于赶得大急,那马可能也跑累了,跑着跑着,忽然一个马失前蹄,咕咚一声,人与马全都栽倒地上。
爬起来时,仰头一看,只见三条人影傲然卓立面前,黑黝黝的似是三条鬼影。那三人头戴斗笠,面目阴森,在夜色下透出一股瘆人的妖魅之气!
能够追上奔马的人,轻功自然颇为卓绝,夜色下也看不清彼此的面貌,也不知这三个怪人是谁?陈明义知道碰到高人了,心中虽也惊怕,但身为男子汉,岂能大过示弱?何况还肩负着保护侄儿的重任呢。将陈浩云拉到身后后,于是昂然问道:
“三位前辈怎样称呼?为何追逐我们?”
那三个怪人面色傲然,盯着他们看了一会,也不回答陈明义的问话,其中一人指着陈浩云,反问道:
“听说这个小孩杀了相爷爱孙,可是真的?”他的语气冷冰冰的,神情甚是倨傲,就象审问犯人一样。
陈明义心想你又没看见杀人,彼此不知对方是谁,于是道:”胡说,我们距离京城千里,怎么去杀严嵩的孙子。再说了,严家侍卫保镖甚多,防护严密,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杀得了他的孙子?”
那三名怪人听了,似觉有理,其中一人喃喃自语的道:“唔,说得没错,天下有谁敢杀害相爷爱孙呢?再说我们离京时相爷全家还好好的,不可能刚十多天便闹出人命来了吧?是不是那些锦衣卫弄错了?”
陈明义听他那样说,牵马正想要走,却听另一人喝道:“嘟!以为我们兄弟是小孩么?这样就想欺瞒过去?燕山三怪的名号是白捡来的么?”
陈明义听他说出“燕山三怪”的名号来,心头狂震不已,呀,原来这三人是苏大同苏二同苏三同兄弟呀?可不正是严嵩的鹰犬爪牙么?撞在他们手里,那可要糟,岂不自投罗网了?
但转念一想,我们蓬头垢面的,并且又乔妆改扮过了,以前彼此又不认识,谅他们也认不出我们是谁来,只要不说出身份名号来就好,况在夜幕之下,也看不清面目,反正这里没有证人,死也不承认就是,实在迫不得已就拼了吧!如此想着,牵起马来还是要走。
这时,陡见白光一闪,只觉一股剑气扑面而来,心中一凛,手中长剑自然挥出,“当”的一声,直震得倒退三步,长剑差点脱手飞了,抬头看时,就见一名怪人用剑指着他,冷冷的喝道:
“怎么?在我们兄弟眼皮底下还想走么?”
陈明义明知不是他的对手,但此时别无他法可想,只好横下心来,反问道:“路又不是你们的,怎么就走不得?”
那名怪人冷冷的道:“让你们走你就能走,不让你走硬要走,只有死路一条!你若能胜得了爷爷,或可放你们一条生路!”那人口气生硬得很,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陈明义知道非打不可,也知道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他们的,甚至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能要了自己叔侄的性命,见他们神情倨傲,心中一动,何不如此如此?使个激将法,也可为自己争来最大的胜算,于是道:
“既然前辈仗势欺人,那这样好了,就请三位前辈一起上吧!”
果然,此话一出,就听那三名怪人同时冷哼了一声,又同时冷冷的道:“哼,就凭你个无名小卒,也配我们兄弟合力斗你一人吗?”
这三名怪人是谁?为什么他们那么骄傲自负呢?
原来他们三人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老大叫苏大同,老二叫苏二同,老三叫苏三同,这三人轻功暗器剑法都颇为了得,武功路数以诡谲多变,辛辣绝伦著称,在武林中也是叫得响的人物,被严嵩父子请来做保镖,是严府中有名号的武士,地位要比普通侍卫要高,是以颇为自负骄傲,对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自是不屑于以三打一的了。
“如此,晚辈就撒野了!”
陈明义暗示陈浩云退到一边后,手中长剑一抖,振腕刺出一招”星汉浮槎”,剑到中途,剑尖一颤,刷刷两下,一分为二,蓦地分点敌人双目。
与陈明义对阵的是苏三同,但听他冷哼一声,踏前一步,右腕转动,长剑一旋一压,立时破了对方的剑招。接着右手向前一送,长剑竟贴着对方的剑,向陈明义右腕脉门削来,这一招奇疾稳准,兼且狠辣,江湖上不愧有他一号!
陈明义差点给他削着,吓了一跳,抽回剑来,正待发招,不料那苏三同一招既出,如蛇逐蛙,紧紧咬住不放,后继剑招竟是绵绵密密跟着递了过来,招数诡谲辛辣,一时倒把个先行发招的陈明义打得连连后退,不禁暗叫燕山三怪,果然名不虚传!
苏三同见陈明义如此不济,桀桀一阵冷笑,道:“我呸!如此脓包,刚才还大言不惭要斗我们兄弟三人呢,老子用左手就能取你性命!”
说着果然把剑交于左手,振腕一抖,剑声嗡然,刷刷刷三剑连出,分向陈明义上中下三盘刺来。
陈明义给他说得脸红耳赤,好在夜晚天黑也无人看得清面上的表情,也不理他如何嘲讽,只抖擞起精神将来剑 封拆出去,见他轻敌,心里道:“你瞧我不起,那也正好,你存了轻敌之心,这样你就不会尽全力对付我了,我却好趁机反击,打你个措手不及!”
心中想着,大喝一声,犹似晴天霹雳,长剑挥霍,把厉害招数全都施展出来,如潮水般,滔滔不绝的攻了过去。
左手使剑,本就打了折扣,何况还存了轻敌之心?苏三同一时反被闹了个手忙脚乱,左手拿着把剑胡乱挡拆,哎呦哎呦叫个不停,好在他轻功远胜陈明义,仗着身法灵活才得幸免于难!对于这一幕情景,可把个陈浩云乐坏,却将燕山三怪兄弟气死,苏大同苏二同在一旁跳脚骂声不绝!
可是,陈明义的武艺与人家毕竟相差甚远,尽管刚才一顿出其不意的狂攻抢回点面子来,苏三同吃了点小亏后,将轻敌之心去了,一端正心态认真拆起招来,虽然仍是左手使剑,但他奇招迭出,长剑如蛇吐信,让陈明义难以应对,不久便又挽回颓势,怒喝一声:
“乡巴佬安敢欺我?叫你知道厉害!”
左手长剑,舞得更急,直欲一剑将陈明义刺死他才甘心!他这一发起狠来,陈明义如何吃得消?斗了没多久,但听一声“叮当”响起,陈明义的剑已给他绞得脱手飞出,蓬的一脚,又把陈明义踢翻在地,同时飞扑过来,就要狠下毒手!
“休得伤我叔叔!”
陈浩云如疯似狂,也跟着飞扑过来挡在陈明义的面前,同时右手一挥
随着一道耀眼光华闪过,尽管那光华很短暂,只是一闪即灭。
但。
够了!
就听一声“咔嚓”与一声怪叫同时响起,苏三同如同撞鬼般,骇得一下暴退三丈,陈浩云也飞了出去!再看时,苏三同的长剑已断了大半截,胸部亦开一道口子,鲜血正源源不绝喷射出来!
沉默行者有话说:武侠小说曾经风靡一时,是多少人的精神食粮,小说中的金戈铁马快意恩仇,一箫一剑天涯行的侠客曾经让多少人心驰神往,浮想联翩……
但现今的武侠小说却有日渐式微之势,这是时代变迁,事物发展的必然,也怨不得谁。
我也是个武侠小说迷,今呕心沥血写了一部《英雄战歌》,奉献给读者朋友,但愿在字里行间,在或沉实或激情飞扬的文字热里,与诸君一起感受那血脉贲张荡气回肠的侠客情怀,但愿能为武侠小说作出一点微小的贡献。
写作不易,每部小说的出现,都是作者们汗水与心血的结晶,是夜以继日勤耕不缀的劳动成果,故此希望得到您的支持,或收藏或推荐或打赏或评论,一随君意。
或者什么都不要,只要您读上几章,随意点击翻看一下,沉默行者也衷心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