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云面对黑白无常的联攻,以分鬃手分开双钩,一展身形,一飞而起,右脚尖一点刺来钩面,左脚一招“踢倒泰山”向白无常范仲魁的面门踢去。这一招实是险极,用得也是妙到毫巅,若然差之毫厘,右脚就有被利钩扫断的风险,这也是陈浩云艺高人胆大,方敢行此险招。
白无常当时双钩招数已用老,无暇回钩自救脚踢面门之危,正这时,黑无常范仲魁已然驱动双钩来救,利钩双展,齐向陈浩云的左右双脚扫来,招急力沉,意在断敌双足。
陈浩云知道,若自己不收招,继续踢白无常的话,白无常定然丧命于自己脚下,可是左脚也会被黑无常砍断,虽说他死一人我残一腿,两相比较还是自己占了便宜,但无论如何谁也不愿成为“独脚大侠”的,因此在间不容发之际蓦地收回左脚,一个跟斗翻出丈外,如此两无损伤,黑白无常兄弟这才松了口气。
白无常范伯魁差点命丧陈浩云足底,不禁恼羞成怒,打了一声唿哨,两手抖处,双钩寒芒猛然暴涨三尺,驱动利钩如长江浪湧之势滚滚进袭过来;黑无常范仲魁也随之策应,双钩盘旋飞舞,仿如满空银蛇乱蹿,在后尾随掩攻。
在黑白无常二人织就的天罗地网般进攻下,陈浩云只好施展出绝妙轻功身法,左穿右插起来,翩若惊鸿的来去趋避着,并且乘暇蹈隙,时时伺机反击。但要反击敌人,谈何容易?
他们兄弟二人,本是一对孪生双胞胎,自打出娘胎以来就没一天分开过,无论吃饭睡觉练功都在一起,打架斗殴也都是兄弟俩一起上;二人心灵相通,有如一体,对敌时总是互相照应,你进攻我掩护,哥遇险弟来救,弟有难哥救援,配合得天衣无缝,几乎无懈可击,所以尽管陈浩云功夫了得,由于未使出旋风掌法,一时也奈何不了他们二人。
如此翻翻滚滚,拆了百十来招,虽一时胜负未分,生死未判,但陈浩云毕竟聪明过人,在拆解了百十招后,已想到了破敌之策:
如你攻打前面甲方,乙方自然趁机在后面攻你;你若对乙方下杀手,甲方自必会全力相救,让你顾得了东顾不了西,顾得了头顾不了脚,前后不能相顾;但你若用声东击西虚实相间之法,则会令他们顾此失彼,自乱手脚。
想到破敌之法后,陈浩云一声轻叱,右掌一展,以掌代剑,使出一招“苍鹰横掠”招式,佯作攻击黑无常范仲魁。
陈浩云自从舍身崖底出谷后,很少带刀剑等兵刃,这次入鬼谷营救黄丽丽,也是孤身一人赤手空拳来的,无论是对阵鬼谷幽灵母夜叉还是黑白无常,都是以一双肉掌来应对。
但因身具宏厚无匹的内力,虽是以掌代剑,掌端亦隐含着无穷杀机,每一招之出,威力丝毫不逊色于长刀利剑。
黑无常见陈浩云掌剑攻来,识得厉害,丝毫不敢托大,疾将攻出的招式撤回,横钩自封,徐图自保。而白无常范伯魁原先使出来挡架的招式,也因见陈浩云向其兄长进袭而改变,长钩一指,意欲攻击陈浩云来救他的兄长。
就在白无常变招未及之际,陈浩云招至中途突然改变路线,右掌一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出一掌,一下把白无常击得如断线风筝,向着鬼谷入口方向斜飞出去摔落下地,吐出一大口血来,两眼一翻,双脚挺了几挺,便绝气身亡了。
本来陈浩云不想下重手杀死他的,但他兄弟武功辛辣怪异,二人联手,威力暴增数倍,作起恶来,更是远胜鬼谷幽灵范青,武林中难以有人制服得了他们,心念一动,不如除去一个,就算日后作恶也好对付多了,于是内力一吐,将白无常一掌拍死。
黑无常见弟弟被陈浩云击毙在地,又是惊骇又是震怒,兄弟连心,一人被打杀了,另一人也感同身受,当时暴喝一声:“臭小子,竟敢伤我兄弟,看我不宰了你!”
话落,双钩如虹,向陈浩云双肩闪电掠来,钩挂金风,攻势比前更猛,整个人也如发怒的狮子一般!
陈浩云一错身形,让过双钩,反手一弹,“铮”然声中已将黑无常左手钩荡过一边去,由于双方都运上了内力,但黑无常的内力又怎能与陈浩手相比?是以被震得手腕发麻,如遭电击般,护手钩差点被弹出手去,心头一跳,右钩忙又划弧绕来,转攻陈浩云双足。
黑白无常兄弟二人联手尚且奈何不了陈浩云,何况现在只剩黑无常一人?进攻火力自是大打折扣了。压力一轻,陈浩云不慌不忙,见招拆招,见式拆式,好整以暇的冷静应对。
陈浩云不急,但是黑无常心急呀,弟弟昏迷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他们的谷主侯霸天也是不管不顾手下人的死活,只是坐在塌了半边的虎皮金交椅上督战,寻思对策。唉,也难怪他的师父为他取的道号为“无情”,果是无情无义之人哪。
黑无常这一心急焦虑,进手招数虽然更加凶猛,但因过于浮躁,破绽呈现出来,陈浩云瞅准时机,长啸声中使出鹰爪神技,劈手一把夺过一把利钩来,随之飞脚扬起,将黑无常踢得在空中翻了几翻,跌下地来恰好滚到其弟白无常身旁。这下倒好,哥俩一个摔一个滚,一个死一个活,都在一块,不愧为难兄难弟呀。
陈浩云却也没有趁机赶尽杀绝,黑无常滚到白无常身旁,爬了起来咬了咬牙,恨恨地瞪了陈浩云一眼,也不跟侯霸天打招呼,抱起弟弟飞身出了鬼谷,刹那间便消失于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