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越狱看似顺利实则步步惊心,计划的中每一环节都不能出错,一旦有一个失误,几乎就会带来不可弥补的失败。
好在还是成功了,我顾不上楚珣,握着折梅枪飞快向着东边跑去。“跟我来,往哪里跑的!”楚珣在后面喊了一句。
“这边,我们安排了战马,用腿你跑不回去的。”楚珣急忙解释道,“别这么紧张,我又不害你。”
“你怎么不早说?”我没心情关心他到底是什么心思,毕竟现在离城太近,还是有着被兵围的风险,而且还是北门,距离炎军阵营还差了些距离。
“你也没问我啊。”楚珣一脸无奈,“我们在斥候里安排了两个人,给他们制造了死亡身份,他们就在前面不远的位置,准备了两匹马。”
“那斥候呢?”我心生警惕,问了一句。
“斥候本来想去你们炎军汇报,结果被你们长官杀了,另一个没敢进去,所以应该还在安排的地点。”楚珣随口答道,四处观察,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行走着。
没多久,就看到有一个山谷,不过数米深,藏着两匹马和一些简单的吃食,一个八尺高的黑脸汉子,穿着风军斥候标准的战衣,背着一把硬弓,虽然战衣盖住了浑身的肌肉,但给人多了一种坚实的感觉,腰上有一柄绣着字的腰刀,战马旁边还靠着一柄长矛。
“公子。”斥候扔下手中的食物,恭敬的对着楚珣行了一礼,楚珣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走。”
战马很快被斥候牵出来,我和楚珣分别上了战马,但那斥候没动,只是收拾了一些吃食,静静的看着楚珣。
“你不再欠我楚家什么了,你自由了。”楚珣回头望着汉子,扔了一个玉白色的玉饰。
“少主保重。”斥候伸手接住玉饰,低下头,一抱拳。
“后会无期了。”楚珣笑了笑,转头看了我一眼,一甩马鞭,战马飞快的跑动起来。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双腿一夹策马跟了上去。
军营
董敦现在压力很大,南路军迟迟没有就位,让他现在在战场上不敢轻举妄动,虽说是二十五万大军,但是风都绝对不是这个人数能打下来。
“先进行试探攻击吧。”董敦无奈的说道,这两天朝里派来的监军一直催促,给了他很大的压力,虽说皇帝说战场之事全凭他自己做主,但是也不能太不给监军面子。
先派出去一个杂号将军岳廷率领的本部人马,对着风都发起了一次试探性攻城,结果云梯都没架上去,就在路上死了超过千余人,王伯玉是岳廷手下的一个偏将,身长八尺仪貌堂堂,端得一手长槊,平日里野战袭营次次一马当先杀敌成千,这次还是老老实实的举起了重盾,风都的守城长弓又密集穿透力还超过了普通的硬弓。
但是千难万难,还是有超过八千人冲到了城下,王伯玉在云梯上闪转腾挪躲避着城上扔下来的雷石滚木,但是他身后的士兵就没有这么好的身手了,纷纷被砸落,摔死。
为了进攻风都,特地打造了专门的云梯,因为风都地势稍高,虽没有护城河,但是因为两面靠山,修筑时候也因地制宜建造了数道小关口,作为三大关被攻破后的第二道防线,也相当于外城,第三道就是内城,其坚固程度更甚外城。
所以这种地形,不管是高临还是挖地道都不是良策,只能强攻,董敦命人制作了很多冲车云梯临车。
王伯玉已经冲了三次城了,每一次都没有上去,守军调度有序,配合默契,也就是王伯玉身手好,不然早在第一次就死了,他身上战甲有些破损,脸上也被灰尘覆盖,不复往日贵气书生的模样,吐了一口血沫,他一把扯下弓矢,引弓搭箭,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一连七箭,把附近一个云梯旁拖动滚石的七个敌兵全部射杀,箭箭穿喉。
与此同时,另一将,手提着一把闪着金属光芒的长槊,飞快的攀登云梯,借着上面短短几秒的空缺,一槊捅死刚就位的守兵,纵身一跃,闯进了城墙上,一阵槊光流转,身边数步再无一活人。
王伯玉看到兄长王伯约杀进城墙,唯恐有失,也飞快攀爬去助兄长一臂之力。
王伯约身长九尺,比寻常人高了两头有余,面如挣枣,头戴玉棱盔,身着炎骑重铠,身后背着大盾,手持一杆钝木槊,槊头包铁,槊身虽是木杆,却闪烁着金属的光泽,虽利刃亦难留痕。
蓝尤现在并不在城头,而是在城内处理越狱事件,城墙上的是蓝荥,他看到有人竟然在城墙上打开了一个缺口,大惊失色,“常越,把他赶下去。”
常越应声答允,带着数个亲兵,双手持长斧,健步如飞,冲着王伯约杀去,此时王伯玉刚刚登上城墙。大将与大将一般都是能感受到的,王伯玉刚站稳,就感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杀气,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面容丑陋的大汉,一脸乱蓬蓬的胡子把嘴都盖住,只剩下不大的眼睛透着一丝凶气。
王伯约也察觉到了,但他没有去管,他相信凭借他弟弟的阳木槊是可以阵斩这员敌将。
王伯玉挺槊前刺,常越重斧一劈,打歪了王伯玉的槊尖,王伯玉扎步稳住身形,手中阳木槊仿佛有了灵性,速度一下子加快,槊影忽左忽右难辨虚实,常越眉头紧皱,没想到一开始用了秘法加持,寻常人往往一斧子能连兵器加身体劈开,没想到这年轻小将如此了得,受了一斧子,还能越战越勇,果然英雄出少年。
长斧上下翻飞,不断化解着王伯玉凌厉的槊法,常越不禁额头微微出汗,现在不是在马上斗将,而是为了防止炎军冲上来,可不是说退就能退的,常越咬着牙坚持,小臂受到连续的重击,肌肉不受控制的微微抖动。王伯玉也好不到哪去,这杆阳木槊,长两米,重78斤,寻常作战自然无碍,但是常越也是以力量见长,双方这样槊斧相撞消耗极大,两人打到现在,已经不再是武技交锋了,而是精神层次的拼搏。
王伯约虽然心里暗暗着急,但是他知道这时候这个缺口打开的有多么不容易,他必须扛在前面,不然就会被打下去,导致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再一次陷入僵局,他狂舞长槊,无一合之敌,慢慢的,他身后汇集了数十人,正在影响着其他地方守卫士兵,蓝荥开始变大。
“蓝颇,快去堵住!再放上来一个人,我唯你是问!”
“末将领命。”蓝颇是蓝家的家将,少骁勇,被蓝尤收为弟子,传授兵法和刀法。
蓝颇刚加入战场,就刀斩了数个阻拦他的炎国士兵,王伯约已经注意到他了,大喝一声杀了过来。
“来的正好!”蓝颇哈哈一笑,一记滑刀挑选了一个刁钻的角度,王伯约浑然不惧,步伐灵巧,险之又险的避开,手中长槊寻到机会,顺势而出,这一槊速度之快,乃是蓝颇平生仅见,边退边扫,连击数刀,才扛住这势大力沉的一槊。
“好槊法。”蓝颇不由得赞叹一声。
“你也不差。”王伯约心里也不小视蓝颇,虽然现在是他占据上风,但刚才乃是他师从岭南槊王十年练就的成名绝技。
蓝颇等王伯约说完才动手,先发制人两段刀,王伯约槊尖摆动幅度很小,这让他对槊的掌控力更强大,简直如臂指使,蓝颇数刀没有讨到一丝便宜,反而被王伯约的钝木槊震的指尖发麻,心中一沉。
(尺数引用周尺,一尺约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