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将军。”一个斥候看到玄仲忽然不动了,轻声问道。
“这林子,不对劲啊。”玄仲有些古怪的看着身边的斥候。
“是有些不对劲,怎么这么安静,以往来的时候,就算是再多么隐蔽,偶尔还是会有鸟雀惊起,现在咱们马蹄阵阵,却听不到一声鸟鸣。”斥候闻言也是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派些人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我总觉得不对劲。”玄仲脸色严肃。
遮天蔽日的树林,不对劲,二月的寒霜似乎影响不到这个地方,真是诡异。玄仲观察着周围。刚才他就觉得奇怪,但是却一直没有发觉,竟是这树林,仿佛一直在迷惑他。
在炎国,确实有一些地方,冬季也有郁郁葱葱的密林,但是这里是四季分明的风国,怎么可能出现一片密林呢?
“一开始没有问问本地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不用问了!”声声尖啸驶来。
前面几个斥候被数跟箭矢射下马来。树上跳下数不清的拿刀士兵。
玄仲一锤把一个从树上跳下来的蓝府卫打到一边,这一锤打的那蓝府卫吐出鲜血,倒在一边还未死绝,想要挣扎着起来,被玄仲的战马一踏彻底没了气息。
“大胆,敢埋伏你老子玄仲。”玄仲瞪着眼睛坐在马上,收锤一立,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声音震得树叶都下落了。
“你派出来的斥候都已经被我杀了,你今日大难临头必死无疑。”高平大喊一声,从树林里跳出来,一刀向着玄仲的头上砍来。
玄仲被一刀打的措手不及,被一刀砍下战马。高平这一刀集中了全部的精气神,本以为可以一刀趁着玄仲大意将其砍死。
结果玄仲竟然扛下来了,高平砍完这一刀,喘息了一口气,就跟玄仲对上了,高平没有走蓝家的路子,选择的以快制敌,霎时间像是砍了数刀,之前蓝斐曾经点评过,说没上黑级之前,无法作用内力和刀气,这招就算是华而不实,但是这是高平琢磨出来的绝杀,在现场上曾经无往不利,也造就过他的一些赫赫威名。
不要以为蓝府卫都是些精锐士卒组成,大部分都是由精锐的将领和有指挥天赋的人才构成的,高平在外面作为偏将军都绰绰有余,但是在蓝府卫里面,只能当一个小卒,就连校尉,也是刚刚当上没多久。
“就凭你们?”玄仲一锤砸死一个近身的蓝府卫,“不自量力。”
斥候队一开始确实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慢慢占据着上风,蓝府卫则是越打越疲惫,那一口气都撑不住了,有些人打着打着就没了气息,非战斗减员开始出现。
“在吃我一刀!”高平眼睛通红,脸色苍白,持续的挥刀让他也疲惫不堪,打仗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累的事了,全身都在不断的运动,大脑还需要不断地反应,高平的额头布满汗水。
“吃你一刀,吃你十刀老子也无惧,倒是你,能否撑我一锤?”玄仲一锤砸了下去。
一枪挡住铜锤。
李於想到最后,还是决定出手,一枪挡住玄仲的一锤,不管是战场还是寻常比武,锤棍之将不可力敌都是名言。
李於血色上涌,枪尖一挑开铜锤,要不是虚弱的身体不撑了,这锤将还不是分分钟死在我手里。
玄仲一怔,他都没看出来李於从哪里来的,自觉自己难以做到,心中生畏,但是手里却不依不挠。
李於又是一顶,强行用枪尖拨开铜锤,玄仲步伐一乱,但是李於没有趁胜追击,而是一声令下撤退。
蓝府卫也没有恋战,他们现在也是强弩之末了,在撤退的时候又被斥候砍死了不少。
“玄将军。”一个斥候灰着脸。
“先清点人数。”玄仲吐出一口血,捂住胸口,后来的枪将内力深厚,明明看上去脸色苍白,虚弱不堪,却是一招一式都使得他气血翻涌,刚才对敌的时候他便是强忍着内伤,现在外敌一走,再也绷不住了。
斥候急忙跑过来扶助玄仲,却被玄仲轻轻推开。
“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禀报城主。”
“玄将军,您这伤怎么办?”一个斥候递过来一壶清水。
“无妨,来不及疗伤了,先回城。”玄仲拿住水壶,一饮而尽。
“是,将军。”斥候应声道。
玄仲的斥候军大约伤亡了半数,而李於的蓝府卫可就是损失惨重了,战死的就高达二百人,后续的伤亡还在增多,现在已经不足三百个喘气的了。
“我知道这么做不对,但是我就是想为主人报仇。”高平伤了内脏,出气比进气还多。
“没事,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实一开始我也想为父亲报仇,可是后来竟然是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是熊家子弟,可惜后来也没能灭熊家一族,估计人家在风都里生活的还是挺不错的,可是我就在这树林里面对着生离死别。”李於拍了拍高平的肩膀,看似安慰高平,实际上则是说给自己听,他心里的仇恨一点也不比高平少,可是高平知道是谁,也有机会报仇,但是他却是很难再有机会回来,甚至一生都不会在有机会碰见那个残忍杀害他一家的少年,不对,那是一个恶魔,来自深渊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