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天上湛蓝的天空出现一支黑箭,尖锐的声音到我这里就比较淡了,但是习武之人的感知是何等敏锐,就算是再小一半的声音也可以被耳朵灵敏的捕捉到。
就看到无名眼珠一转,原本的风轻云淡变得冷漠了很多,他开口道:“本来想等到你体力耗尽,顺便给你些战斗经验,以报你父亲的恩德,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有时间了,就到这里吧。”
我没等着听完,就已经加快了手速,胸口一阵火热,身体也撑到了快极限了。
“结束了。”无名面无表情,重新像一个杀人如麻的将军,刽子手。
双手一疼,差点没握住折梅枪,我眼前的画面变得有些血红,似乎是被无名的戟风划破了肌肤,额头上的鲜血顺着眉骨的轮廓留下来,汇进了眼眸里。
“嗯?”无名鹰眼一瞪,他没想到这个不过是黑袍中期的小子竟然这么能抗,明明没有体力了,明明已经被打的疲态尽显,竟然还能抗住自己的全力一戟。
血红的世界变得空明,韧带虎口的痛楚也全部都消失不见,泼水不进的折梅枪法舞动,带动的周围的空气都进入了一种短暂的静止。
“别挣扎了小子,我不会杀你的。”无名又是全力一击,这一戟正中我折梅枪阵的中心,这纯粹是硬碰硬的一击,无名一下子就找到了我的实处,并且用自身远高于我的力量砸过来。
咔擦。
我的骨头似乎断了,左手一软,右手借助惯性舞了个枪花,卸掉剩余的力道,可是异变突生。
我的战马前腿一软,直接跪下,把我也摔了下来,我听到耳后生风,一个打滚,就看到地上插着一根木戟,是我之前大腿处,要是没躲过去,怕是一条腿直接被砍下来,我不禁背生冷汗。
如果是以前,此时我估计已经被乱兵包围,至少遇到超过十把长矛的袭击,不过我的对手是无名,周围的云兵似乎根本不在乎我的结局,没有一个人有帮忙击杀我的打算。
“我还能站着。”我笑的很凄凉,左手骨折,马失前蹄,全身的筋骨在一次次的枪戟撞击时震得气血翻涌,从战马上滚落的时候就吐了一口淤血。
“无非是我不愿意杀你。”无名听到响箭到现在不过是十几息的时间,也就三四个回合,我就已经带伤失马,眼看是不能再战斗了。
“想去支援,必须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我摇摇晃晃的走到他面前,单手执枪,长发没有发髻的束缚,让风吹到额前,一部分还遮挡了我的视线。
“好。”
从叶希攥紧缰绳的举动上,张湍看得出这场仗并不如他想的那般一帆风顺,至少到现在为止,除了王伯约那西路一脉人以外,其他三路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恶化,孙云嗣已经带兵强行突破了拒马兵,五千拒马兵全军覆没,连带着左翼的一万兵马也被冲的支离破碎各自为战,唯一的好处就是孙云嗣的前锋军也没有了战力,只能在后面小心翼翼地打扫战场,前面偶是大队的风炎铁骑在拼杀,不过明显已经失去了一半的战力。
这些战力围剿残存的左翼还可以,如果冲击坚如磐石的中军就显得有些自不量力了。
“不好,他们好像放弃左翼直接冲向东面了,那是,那是无名将军的后军前锋。”张湍表情怪异,虽然说是不好,但是他心里却是开心起来,毕竟无名身负白袍战力,不是凭借着人数多寡就可以强行斩杀的,打不过无名总是可以杀出来的,这样一来他的左翼还可以保留一部分参军,同时降低无名的一部分威望。
虽然现在即为同袍,不应相残,不过孙云嗣一条心想要去攻击无名,他张湍也拦不住啊。
叶希不为所动,他自然是清楚张湍表面担忧实则幸灾乐祸的心理活动,但是他不在乎,他也认为无名是不可战胜的,毕竟炎国将领虽然普遍勇猛,但是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将领,老将领中也没有什么战力逆天的人物,在制定计划之前他就已经考虑好了,无名将军的主要作用就是击杀炎国将领,既扰乱炎国的指挥能力,又击杀他们青年一代的将领,两全其美的好事。
而且根据之前的情报,这一拨人中最强的不过是西面正在苦苦支撑的王伯约王伯玉双兄弟,现在一个被张湍亲兵卫围杀,身上的战甲鲜血淋淋,一个被盾矛兵分离,在人群中连影子都看不到,就凭他们剩余的人,拿什么和无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