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
北宫冕没有多做解释,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了,几乎没有人不同意,自己在这么做也没有意思了。
他有些低落,不愿意表露出来,特别是不想让那些长着一副狰狞面孔的人看到,他转身了,没有在像往常一样,他直接无视了身边的太叔璞。
“别走。”云子默叫住了北宫冕。
“今日你要说清楚,术门现在已经加入了,如果你不加入,不仅是背叛了天衢,也是背叛了术门。”
“如果这就是现在的术门,我背叛了又如何,师父交给我的担子,我没有承担住,可是我不能看你们作乱。”
“那我只能按照叛门处理了,现在,我以天衢新一任智门掌门人的身份,受天衢大宗主的旨意,对北宫冕,判以死亡裁决。”
“清理门户!”云子默的声音不再优雅。
尉迟武第一时间冲了过去,金袍的威势初步展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盖住北宫冕。
一道火柱从北宫冕脚下升起,击碎了周围的空气,波动紊乱的空间扰乱着周围每一个人的视线,一股子香气从四处蔓延,尉迟武不自觉地嗅了嗅。
眼前的北宫冕竟然没有被火柱湮灭,反而出现了无数个不同的分身,在施展着不同的手段。
“小子,数量是不能抵挡天堑一般的鸿沟的!”尉迟武一边有些不屑,零一方面还有些忌惮,因为术门的人实在是太能折腾了,拖延时间是他们最擅长的。
心念一动,所有草木开始变幻,无数粗壮的枝干和脆弱的细草争相呼应,纷纷或栓或捆或者是直接贯穿拥有众多分身的北宫冕,几乎只是一个照面,一半的幻影就被击碎,另一半也都处于岌岌可危的地步。
“去死!”
“是该去死了,不过不是我死。”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尉迟武心下大惊,同一瞬间,三道光屏护住身体,可是并没有任何攻击到来,但是心中的危机感越来越强。
“咱们阴阳两隔,黄泉再见!”
破碎的法术匕首,在空气中逐渐消散,尉迟武大口的喘息,太叔浊一手归一破除了他中的虚妄,眼中的赤红难以消退,刚才那一刻的死亡如此的真实,让他都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他不禁用手触摸着自己的脖子。
刚才在虚妄里,他就看到北宫冕突然出现,就站在自己的前面,可是自己的脖子却那么的痛,冰凉刺骨又如同窒息的感觉像是被一双来自地狱九渊的鬼手恰中。
“妖术!”
“不是妖术,不过是幻境的极高奥义罢了,你比你哥哥差远了。”太叔浊很冷淡,他看不惯尉迟武这种学艺不精全靠资源堆上去的金袍,尽然在自己师兄的还没有到金袍的大徒弟手里差点折戟,实在是耻辱。
“太叔前辈,北宫冕之前也算是术门的弟子,不如就交给你了。”云子默阴测测的说道,他知道尉迟武这个人智力一般,实力也跟不上,无非就是拿出来充个前锋走狗。
尉迟家七大长老中,虽然只有尉迟武和尉迟真是金袍,不过两个人的实力却是千差万别,尉迟武根基不稳,虽然有着金袍的实力,却发挥不出来,被白袍中不擅长单挑的北宫冕打成这样,而尉迟真则是太叔玉都觉得麻烦的一代奇才,后来也是因为修炼禁咒,朽了根骨,一直卡在金袍初期的巅峰难以寸进。
“术门有规矩,北宫冕虽然不愿意同术门一起成为天衢新宗中的一员,不过他有前任掌门,也就是我兄长留下的玄铁之令,我是不能对其出手的。”太叔浊没有理会云子默,说实话这个人虽然接替了白青月,不过他也不过是白青月推出来的傀儡,如果不是白家一直没什么人,也不会轮到白青月一个女人当掌门,更不会轮到云子默一个“外人。”
“把玄铁之令给我,我保你离开这里。”太叔浊看着北宫冕。
云子默皱皱眉头,按理说太叔浊现在还不算是一个掌门人,就跟他一个宗主手下智门直系掌门人如此不敬,不过他倒是没有说什么,现在言多必失,他已经露脸够多了,而且为了促使天衢四门从此变成天衢一宗,针对了北宫冕不少次,这已经让他的威望和支持者有一些损伤。
“不可能。”北宫冕抬起头,一双桃花眼不复往日多变莫测,平静而又深沉,不像是一个青年人眼中的光。
“何必呢?”太叔浊摇摇头,“你一定我亲自取下来嘛。”
砰。
几十米外一处空间涟漪,而前面这个北宫冕已经变成草屑落成一滩。
“这一招观月,师兄没交给你吧。”太叔浊笑了笑,“就算交给你也没用,不是太叔家的人,是不可能学得会这招的。”
原本几十米之外的北宫冕,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太叔浊眼前,观月的缩地成寸,一下子就把北宫冕又拉了回来,甚至比之前还要进。
北宫冕从地上爬起来,拍打了下衣衫,原本丹青色的长衫沾染了些许褐黄色的干土,北宫冕只是略微拍打下做个样子,随后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液,又扶正了头冠和玉带。
脸颊上的擦伤和淤青并没有给他的容颜减分,反而平添了几点狠厉,有了点视死如归的样式。
“师父教了,不过他说这一招不够完美。”北宫冕淡淡一笑,半追忆半嘲弄:“只有你对门下弟子如此苛刻自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是我和师父报以相同的观念不愿意去学罢了。”
“大言不惭。”太叔浊有些恼火,他眼一瞪,北宫冕退后四五步,腹部一个黑青色的圆形大印。
“玄铁之令只有在我太叔家才有用处,交给你不过就是用来防防身,真是明珠暗投!”
“之前听说你和尉迟小子有点关系,现在看来虽然不太一样,不过倒是感情不错。”祝天行冷笑一声,他在云子默的示意下点了一句。
尉迟武和尉迟真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现在他们几人的门下弟子已经包围了尉迟元化的屋子,就等着一声令下,进去擒杀尉迟元化父子二人。
“你说我大言不惭,是因为你自私善妒,你以为观月是术中神技,其实师父早有破解之法,我早就知道你用了此术在暗中布阵,早就用师父的方法破开。”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太叔浊虽然嘴上说着不相信,暗地里却不断地用神念来来回回的勘察,可是不论怎么探测,到了北宫冕这里就犹如石沉大海,得不到一点消息。
当年三大神术,虚妄掌握幻境,以人性欲望噬人。观月掌握地势,以五行万物为矛。占星掌握苍穹,以浩瀚星辰为引。
三大神术代表着三个可以追求极致的方向,不相生也意味着不相克,现在北宫冕说太叔玉找到了破解观月的方法,这怎么可能?
“只是你孤陋寡闻,你应该感觉到了,你得不到我信息。”
太叔浊开始紧张。
“你开始紧张,开始自我怀疑,毕竟观月是你引以为傲的资本。”
“你!”太叔浊顾不上所谓前辈强者的风范,一手回拉,北宫冕纹丝不动。
“一开始不过就是让你放松警惕罢了,现在尉迟旻应该也安全了,我也不想陪你们玩了。”
“师弟!”
“占星!”太叔璞知道到了现在,已经不可能再有回头路了,白青月说元天啸现在用着山门的龟息术续命,而太叔玉没有什么可以续命固元的术法,金针医术也只能缓一时,现在估计就算是没有气绝,也绝对没有力量出来了。
“后会无期,记得我说的,你我若非隔阴阳,再见便定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