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门的效率非常快,或许是害怕被其余四门追杀,匆匆就转移了一门的人,除了必要的传承和武器,其余的一切几乎都留在了天衢里。
尉迟元化到底还是挺过去了,身体素质本身就很强悍,加上体内的烛龙由残魂晋升完整,有这条烛龙神魂保护,总算是保住命,白青月和太叔玉脱力,根本不敢和欧诺神式硬拼,而元天啸则是在释放了金龟印之后就昏迷了过去,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黑灵回到了渭水里养伤。
表面上看上去欧诺神式深不可测,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是强弩之末的最后一击了,如果太叔玉和白青月趁机发难,估计立刻就要暴露,不过这两个人心思多,都不愿意出手,倒是成就了他欧诺神式的赫赫威名。
意门内。
“对不起。”独孤风行走前见了尉迟旻一面,面色苍白的尉迟旻没有抬头。
“你走吧,今日一别,日后相见,不死不休。”
术门中。
“这是最后一式,无妄外墟。”太叔玉回到宗门后就选择了闭关。
“师父!”北宫冕跪在地上,仰起头。
“别多想,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一定要抢夺别人的神位,我们有传承,有底蕴,有实力,有天资,为什么不能走出自己的一条神路,或许千年之前的老祖在一开始就选择错了道路,我决定要改变,我要尝试着自己走出去。”
“那徒儿,就预祝师父!”北宫冕难得的有些泣不成声,他依旧跪在地上,却挺直了腰背:“就算是徒儿,也会按照师父的教诲,走下去。”
与此同时。
“这帮渔民还真是狠啊。”孙云嗣吐了一口浓痰,他双眼赤红,李穹的兵三天不分昼夜的猛攻,至少在陆地上和江河里留下了五六千具尸体,如果算上他伤亡的人数绝对超过万人了,城内也死伤了数千人,不过轻伤重伤的人多,死亡的却远远少于李穹。
三日不分昼夜,让孙云嗣等人都疲惫不堪,死亡率也逐渐开始上升。
“这李穹疯了嘛?这么拼命图什么,就算是打下来渭城,他有人守吗?”没有理会孙云嗣的质问,王仁义则是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云泽郡。
“这整个云泽郡,有人可以不认识当今王上是谁,但绝对没有人不认识云泽李家的人。”我顿了顿,看着周围的人的表情,又继续说道:“上到城主郡守,下至走夫屠户,每一个人身上都刻着李家的烙印。”
“咱们要进城,为有一个办法。”我说到这里挑了挑眉毛。
“西北风蔓。”王靖堂第一个说道。
此时的西北风蔓模样惨的骇人,在没有往日匪王不可一世的样子,瘦削的脸庞,昏黄的眼珠和偶尔咳出来的血丝都代表着他身体现在极度的差劲。
“呵呵,你们,别想利用老子。”西北风蔓纵使身体不好,但是黑级的实力还是让他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没关系,反正你这副样子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把黑老虎和白秃鹰拉出来。”我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看着西北风蔓。
“你们两个,谁愿意帮助我,谁就能活下来。”我用着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不可能,你别想让老子替你做事!”白秃鹰骂骂咧咧,眼中的血红让他看人都带着一层血色。
“没关系,玄仲,杀了他。”我看也不看他,反而是盯着一旁不开口的黑老虎。
玄仲下手很利索,一铜锤砸开了白秃鹰的脑袋,红的白的流了一地,一旁半死不活的西北风蔓嗷叫着想要挺起身子,结果被王靖堂一巴掌打回去。
“好。”声音很低。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黑老虎,一边对着玄仲招了招手。
黑老虎吓的一哆嗦,忙大声说道:“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求你绕我一命。”
“老虎!”西北风蔓瞪眼欲裂仿佛要用目光杀死黑老虎。
我笑起来,拍了拍黑老虎黝黑粗糙的脸,说道:“既然如此,西北风蔓就没有了,王靖堂,让他像一个傀儡一样。”
王靖堂笑了笑起身走到西北风蔓面前,一掌拍过去,西北风蔓不可置信的看着王靖堂,原本骂骂咧咧的嘴也停下了,就这样气绝了。
“干得不错,咱们出发,目标,大泽城。”
是一个好天气,也是一个诡异的天气,忽明忽暗几合,可是终究至十五让人觉得略微有点不同寻常罢了,谁又能想到这片天空之上死了一个金袍大法师呢?
萧家祖祠里,一盏青灯不知何时熄灭了,扫地的老人看了一眼,大惊失色,匆忙跑出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南安郡城边上,一伙人穿着厚重的战甲,从头到脚都包裹的严实,铠甲上的褐色铭文代表着这一身装备的价格不菲,还从未有一只军队可以全配上铭文铠甲,不是没钱,而是不值得,一支铠甲军队足足可以培养十倍的骑士,还要加上其他辅兵,而十倍的骑兵绝对比一支铭文战甲军队发挥的作用更大。
北方上酆,一个身躯伟岸的汉子颓然地宣布撤退,向着更北地方向撤退,却被一个男子拦住。
“加入我,我有的地位权力,你全部都有。”
“好。”蓝斐没有多说什么,炎国北方的力量布防之严密让他有些无处下手。
双方的拉扯消耗了大量的兵力,不过炎国竟然早有防备,打了高长天一个措手不及,继续消耗战显然没有意义,不得已又把之前吃下去的土地吐出来不少,这样也只是勉强堵住了防线。
一间密室里,苍老的李皖愈看向东方,那一抹光亮下是一个木制的饭盒,他苦笑一声,拿起一个有些馊味的面食,轻轻啃了一口,摇了摇头,咽了下去。
李穹赤红的眼睛始终盯着这封诏书,上面的内容让他心痛欲绝。
“既然撕破脸了,那大家都不要玩了。”他呢喃道,旁边是之前被他打压到偏僻地方的王族一脉将领,那将领目光冷淡,甚至还带着一丝不屑,他指挥着李穹的手下继续攻击,对于他来说,死多少人都无所谓,甚至更方便他以后统领云泽郡。
至于李穹手下将领的怨言,他连李穹都不在乎,哪里会在乎那些杀才的抗议。
“不服从命令的,直接以叛国罪处死!”他舔了舔嘴唇,狭小的眼睛发出一丝残忍的光芒。
渭城,王仁义吹熄了灯火,他还在回味信上的内容,他粗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密信的质感,仿佛在感受密信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