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之遥,一下子就把我拉进怀里。
我站着的时候都不到他的下巴,一下子被搂紧,我呼吸困难,小声说:“许初阳,我说了多少遍,求您轻一点。”
许初阳轻笑,却不松开,他随意道:“你再求我,我就轻点。”
疼了一天,无论是神经还是生理上我都已经麻木了。如果是在早上的时候,说了好几遍都不听,我一定弄死他。但是怎么说,装婊装到底,女孩子有时候就应该柔柔弱弱的博取男性的怜爱,所以我以极度娇弱的语气代替了动手打人,说:“我求你,轻一点。”
想来每个女生都有当绿茶的潜质,看面对的是谁。
我就想知道有谁谈恋爱的时候比我还虚伪。
许初阳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被他抱着,脖子一直往后仰,都要断了。
手再次捋了捋我的头发,许初阳眼神急切,说:“你知道肆无忌惮地勾引一个男人会发生什么吗?”
我很清楚,我必须保持冷静,否则等会儿这里的情况一定会朝着不可遏制的方向发展开来。
真切地感受到许初阳故意用某个东西蹭我,戳得我一阵阵颤栗。我就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氛围很适合男性荷尔蒙的分泌。他反反复复地有把我抱到床上去的想法,奈何我很扫兴,暗地里用尽最大的力气僵持住。我一向是个冷静克制的人,说不就是不,可面对许初阳,我的坚决又像是夏天的风,时有时无。我怕他憋的难受,也怕这小小的不愉快会在他心里埋下一根刺,影响到后面的交往。所以我硬着头皮,细声细气地说:“可不可以停下来,等我好了再说。好吗?”
怔住三秒,许初阳深吸一口气,松开我:“骗你的,不跟你开玩笑了。”
我低下头,声音更细:“对不起。”
愣怔一下,许初阳弯下腰拉过我的手放在他脸上来回抚动了几下,好脾气地说:“出去吃东西吧。不吃饭你会很虚的。”
艾玛这个人,说话就是这么滴水不漏。嘴巴那么厉害,要是吵架了,他就算不打我,也会字字珠玑骂得我找不着北吧?
他去拉窗帘,借着这空隙我也赶紧调整自己的情绪。等他过来我就主动挽起他的手臂,冲他傻傻乐,一起出门去吃东西。
许初阳是回族,我是汉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是吃清真的食物。我不想吃主食,又怕等会儿他又要苦口婆心让我吃,所以我点了一个干拉老老实实吃起来。
吃完饭后去逛夜市,520这天,情侣们都出来约会了,留下单身狗在床上抱着手机默默哭泣。
我们在小摊点上买了个木头珠子手链,一对戒指。
这种戒指的成本根本不到一块钱,手链也不过是两块钱的成本,摊主把手链卖到二十块,戒指多少记不得了,反正很坑。
我不由得吐槽,小贩是想趁情人节打劫吧。我想不买了,许初阳已经挑了一个小小的戒指戴在我手上,他低着头,认真而又缄默。
怎么说,这个男孩子,别说是我看不懂他,他有时候也挺看不懂自己的吧。小说里总喜欢在眼下穿插回忆,或是多年以后回想某一段模糊的时光,或是因为刻骨,或是因为铭心。我不是个喜欢回忆和念旧的人,对于刚过去不久的事情,总是很轻易地就模糊了轮廓,模糊了记忆与当时的感受,更遑论是更长的年月后再来回想。我只是在某些时候去刻意想起,才发现我从来不曾真正地在意过谁。许初阳对我的好,我不是不感动,不是不放在心里,不是像他说的那样从来不在乎他的感受。我只是,太能懂自己的内心,太能懂感情这回事,所以我总是站在一旁,让他把所有的爱都拿到我面前。
就像接下来,他把那条暗红色木珠子手链缠绕到我的手腕上,又拉着我去买水果。
我和许初阳一人戴一个戒指,跟两个傻子一样欢欢乐乐地回宾馆了。
晚上我们很纯洁,啥也没发生。我发誓。
假的。
灯“啪”的一声关了。许初阳开始脱衣服,外套,短袖……脱到一半又穿上了。
我左看右看,然后低头放下包包,“你睡那边,我睡这边。”
“小青织,一起睡吧?”许初阳走过来,房间里顿时安静得可怕。
外面是还有车子鸣笛的声音,很微弱,却足够刺耳。
只穿了长裤和白,更显得他腿长,在他靠过来的时候我明显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呼吸顿时停滞,紊乱。
我手脚僵硬地走到他等会儿要睡的那张床边,整理被子。
手指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