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最开始
小p霜2019-01-25 01:103,282

  这一天,城的天气很晴朗,就是有点干燥。我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我在城火车站送别了我姐。

  确切地说,她已经把我安全地送到了学校,这下得打道回府了。

  我把她送到进站口,她转身冲着我笑,说你回去吧,我走了。

  我说,好。没再多说什么告别的话。

  走出几步,她突然转过身叫住我,小也?

  我问,什么?

  她说:等我赚了钱,就回家开一个咖啡馆,然后你安心写小说,你老姐我是不会让你饿死的。

  其实我很想跟她说,我不想写小说,我没啥天分。

  但我最终没有说出口。

  有时候,告别真的是一件艰难的事,在这个档口说什么都显得极其不合适。

  她的身影从安检口消失的时候,我恍惚之下掉了一些眼泪,我知道,这挺矫情的。

  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总是要做好扎根一段时间的准备,丢掉一些东西,换新一些东西,或者无意之间与某些东西失之交臂。

  我流泪不是因为不舍,而是我越发的对某些东西没有把握,有可能,接下来的三四年里,我都再也见不到我姐。

  到一个新的地方总像是一次迁徙,过去的年月与往昔都变成了烈火中的灰烬,我也渐渐变成了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我从没想到有这样一天,我会流着泪,站在火车站的外围,盯着铁轨上的火车,直到它加速呼啸而去。

  我一直不算是一个幸福健康的孩子。

  我从很早很早就懂得离别,可我又不是真的懂得。

  直到这一刻。

  以后,我会在这里开启我的人生,度过四年。

  是好是坏,我无从揣度。

  从天真,变圆滑,从羞涩,变奔放。

  谁不愿意一直沉睡在初心里面永远不变,还能一路前行。

  如果可以,有头发的谁愿意剃光头,能一直纯粹谁愿意复杂?

  从火车站出来,已经是落日余晖,简单的建筑,稀稀落落的人,远不像贵阳火车站那样到处充斥着人群与小贩,这一幕令我的感伤又轻微加重了一些。

  我去市区买了点东西。然后乘着15路回到了学校。

  回到宿舍,所有人都在场,今天是报到的最后一天,来的时候全宿舍里的人基本上都打了个照面,算是认识了。

  明天开始军训。

  莫静茹穿着个小吊带靠着床架子和赵雨汐谈得正欢。她眉飞色舞地对着一面镜子涂口红:“掐指一算,距离上次买口红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零十八天,感觉自己现在越来越堕落了,简直不配做女人。不知道自己的钱天天都花在了什么鬼地方,简直辜负了人生就是要坦坦荡荡的做爱,坦坦荡荡的撕逼,撕逼就一定要涂新口红的宗旨。所以为了让生活过得稍微积极向上有活力一点,来之前我又不自觉的入手了几只心仪已久的口红。”

  “静茹,你一直都涂口红吗?”段小爱笑哈哈地接住她的话尾音,神色上有些羡慕的成分。

  “对啊,高中就涂了。”莫静茹涂完口红,用手在唇边抹了抹,然后回眸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

  段小爱又接话:“哇,这么厉害。我们高中都是校服长裤马尾,穿个热裤都要被老师叫进办公室,要是涂口红,绝对就会被打入学渣的名单。”

  “哼,我们这边才不管呢。”莫静茹展开了科普模式,“记得我人生中第一次涂口红还是偷涂的我妈的。虽然我妈这个人平时看着比较保守,但是选起色号来还是蛮标新立异的,以至于我至今都记得那支口红的颜色是深紫色里面透露着一股骚气粉。导致我涂完之后像一只山鸡,在不是很想说话的同时,又由于太激动所以一不小心把口红折断了。可想而知在被发现后我面临的就是一阵吊打,从此口红二字在当时年仅13的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一道阴影。”

  她一番话逗得几个女生哈哈大笑,就连李蕙也轻轻笑了一下。

  赵雨汐已经洗好脸换上睡衣爬上床了,此刻她一边敷面膜一边答莫静茹的话:“所以你这心理阴影现在克服了?”

  莫静茹把口红收起来,又笑得无比妖艳,她接着说:“而这道心理阴影直到我后来上了高中,我们学校好多女生每天都在费劲心思打扮,在18岁貌美如花春心骚动的年纪,为了能够吸引到喜欢人的注意,早日成为人群中最耀眼的星星。我又开始涂口红了。”

  赵雨汐爬起来,裹着被子靠着墙刷剧。由于脸上还有面膜,她不能做大动作,所以就僵硬着脸,语气平淡无波地接话:“女屌丝的成长史是吗?”

  莫静茹坐到段小爱的床上,跷起二郎腿:“错!什么女屌丝,大学就是用来整容的,由外表到气质。你们知不知道,女人的风情万种如果一半是来源于阅历的话,那另一半绝逼是来源于口红。”

  大家又被她夸张的话逗笑了,我坐在床上把军训服的袖子裤脚什么的都缝上一圈,避免明天穿的时候不那么像个麻袋装个小矮人。

  段小爱拿出一些梨分给大家吃。

  总体来说,新宿舍的氛围还算和气。

  熄灯的时候,军训服还没缝好,我干脆去外面缝。缝了十多分钟后终于收尾,回宿舍的时候大家都已经不说话了,静悄悄的夜里,只有手机屏幕的光还在闪烁,以及,发消息的特效音哒哒作响。

  军训的头两天特别不好挨,天气又干,教官不让带水,好多外省来的同学还出现了高反。赵雨汐天天在宿舍里哭着给家里打电话,说要回家。虽然她回家只需要坐两次公交车。

  莫静茹是我们宿舍里唯 个脱单的人,每天结束训练后我们累成死狗躺在床上,她已经换上美美的衣服去和男朋友约会了。

  段小爱每天都很亢奋地捧着一本大部头的书坐在床上大声读书,可是虽然大声,我们也压根听不清她在念什么,完全就是碎碎念,跟念经差不多。然后不到十点,这个妞就已经把书扔在一边睡死过去了。

  李蕙的日常是,先坐在椅子上平平淡淡地玩一会儿手机,然后上床睡觉,作息很规律,除此之外几乎没见她有什么大动静。

  宿舍有一个空床位,初来乍到,也没多少东西要放,那个床位就一直空着。

  军训也不枯燥,每天早起,训练,平平淡淡地待在人群里,看教官一人独大地和几个漂亮女生打闹开玩笑,散场后回宿舍睡觉。

  唯一难熬的的是联系不上林楠,白天压根不知道她们在哪一块场地训练,晚上给她发也没回信息,也不知道是不是手机坏了。

  一直过了六七天我们才慢慢适应了已经这里干燥的空气以及极大的昼夜温差,和教官混熟了些,训练也不再那么刻板,休息的时候各排之间还在教官的带领下拉起了歌。

  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我好奇与期待的东西。

  军训到第十四天的时候,学校要对新生进行体检,抽血化验什么的。

  我最怕抽血,高中的时候每次体检,别人抽得轻而易举,对于我来说却是相当于要命。记得高三最后一次体检,那帮医生又浩浩荡荡地来了,往讲台上一坐,轮流给每个学生抽五管血。

  到我的时候,抽到最后一管,血死活都抽不出来,我差不多都快哭了,那个胖医生还是一个劲拍我的血管,说忍一忍就好了。耗了十多分钟之后,我终于不孚众望脸色发白,直接晕了过去。

  那个胖医生同情地把我的情况定性为“体质太差。”

  第二天要体检,照例是前一天晚上十点以后不能进食喝水,第二天也不让吃东西喝水。

  因为担心林楠有什么事情,我这几天一直都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也不知道她住哪栋宿舍楼,我就想着过两天要再联系不上的话给她家里打电话问问。

  刚刚检查完视力的时候,我盯着视力表走了几次神,被医生询问了几次才反应过来

  排队抽血的时候我和段小爱站在一起,她哇啦哇啦乱叫,说自己晕针。

  “小也,完了完了我晕针啊怎么办?”

  看着那尖尖的针头,我也紧张得发憷,但还是强装镇定安慰她:“别怕别怕,一会儿你拉着我的袖子。抱着我的手就是了。”

  “你不怕打针啊?”

  “我怕抽血。”

  “那一会儿你咋办?”

  “我闭着眼睛。”

  我两正说着话,护士已经拿起针头呼唤段小爱了。

  “啊啊啊我怕啊!”段小爱很夸张地抱紧我的手,吓到瑟瑟发抖。

  这会在抽血,整个食品班的人都排着队。

  等轮到我,一个年轻的女护士带着口罩,打量了我两眼,问:“同学,你是不是贫血啊?”

  可能是我的脸色实在是苍白得有点吓人。

  我点点头,脱掉外套坐到椅子上,把毛衣袖子撸起来,露出细瘦的一条胳膊。

  那个女护士低着眼,拿起旁边的橡皮筋扎紧我胳膊,然后拿起酒精棉球在上面擦,找血管。

  找了半天,女护士凑上来又仔细看,皱着眉道:“哎哟,你血管太细了,针不太好找位置。”

继续阅读:第060章 尽管如此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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