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伏诛,吕布也已放手,一切,似乎明了了。
故地重游,亿明月邂逅,感慨万千。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忍司徒身陨,红袖决心劝王允。
食君之禄,当报君恩,陨首结草,不愧为汉臣。
蔚蓝的穹顶,朝霞已去,但却又更多的温暖洒在大地上了。
沮明,红袖,吕玲绮共乘一辆马车,由车夫控制着方向向司徒府驶去。曲阿小将手握凤翎枪,跨着奔雷紧随其后。
车内,红袖红纱已去,但如玉的面容却再也没有瑕疵了。因为,随红纱而去的是那“被伪装”伤口。
沮明看了又看,望了又望,丝毫不顾及车内的吕玲绮以及脸上已滚滚发烫的红袖。
红袖想避开沮明的目光,奈何车内空间有限,避无可避。
遂曰:“伯亮日前还言不在意红袖容貌,今日又何故如此。”
沮明道:“红袖面容无恙,明自然高兴。若红袖一直如此,被他人所见以此讥笑红袖,明必不得心安,幸而温候手下留情,未伤红袖。”
红袖亦言:“红袖也谢过温候。”既感激他手下留情,也感激他让红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伯亮的证明。当然,这些她可没有胆子说出来,只是心中想想而已。
沮明看她如此,知道这样一直看着也不好,也不再直勾勾的看着她了。红袖面色也渐渐褪去红晕。
吕玲绮看着她们,也没再多什么动作,方才有欺与沮明,让她有些愧疚。
一路无话。
车马行了些时候,终是停了下来。
沮明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令他颇有感慨的三个大字司徒府。
观须臾,想起还有事情要做,便将红袖和吕玲绮扶下马车。
禀明门客,得到允许,沮明和红袖心有灵犀的一同伸出了手,两人皆惊讶了一会儿,红袖脸上又添红晕,但却还是没有在缩回手。
沮明顺其自然地牵住,又转头对曲阿小将道:“玲琦便麻烦将军了。”
曲阿小将点了点头。
沮明方才放心,与红袖携手进入司徒府中。
司徒府内已不再如前那般单调了,添置了一些物品,但也只是有些许气派而已,并无奢华。
来到正厅,却发现王允不在。迎接两人的是当日言说沮明必为李儒走狗的那个老者。
但沮明昏迷了过去,并不知晓这老者与王允的对话。
沮明对老者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问:“司徒何时归回?”
老者答:“近日朝中事物繁多,司徒归来甚晚,但昨日已言明今日会早回。”
沮明道:“如此甚好,明与红袖在此等候司徒,叨扰还望见谅。”
老者道:“伯亮只管等候,何谈叨扰?”
红袖似是想到了什么,方言:“若无麻烦,红袖想与伯亮去红袖房中看看,不知房舍安在?”
老者道:“这有何烦,只管动身去看?”
红袖一喜,道“谢司徒惦记,未除房屋,再拜谢老伯为红袖行方便。”
老者点头称是,红袖与沮明也顺势动身前往红袖故居。两人一前一后,红袖迈着优雅的步伐行进,沮明也随着她的步伐迈进。她一步,他亦随一步,距离恰好,不近不远。刚好是红袖向后一仰便能四目相对的距离。
行不久,沮明与红袖眼前已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门窗。不,是对红袖而言熟悉而亲切的地方,对沮明而言亲切的地方。
眼光移过去,只见房中色彩单调,门窗平淡,无所谓亮点,也无所谓残破。
推门进去,房屋一切如旧,仅有的几段绫罗自梁上垂下,朴素的古筝置于椅前,旧而不脏,尘土无痕。
沮明与红袖 细看过去,记忆中的一幕一幕也渐渐在脑海中回放
待一切尘埃落定,红袖不由地望向沮明,沮明也望向她。
四目相对,再无任何话语,只是轻轻递上彼此的一吻,却又很快地分开。
红袖脸上的红晕早已显现,却已经不害怕面对沮明的目光了。
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红袖拉着沮明的左手又到了古筝前。
“伯亮,恕红袖总是无物相赠,只好送上一曲,望伯亮勿怪?”
沮明不答,只是为红袖送上了椅子,道“想来许久未闻红袖琴音,今日得以如愿,明岂敢再生不满?”
红袖也不再犹豫了,纤纤玉指触到琴弦,悠扬的音乐便从中传出。
沮明闭上双眼,静静聆听起来,也很快猜出了曲名经首。细细体会之中,沮明笑了,他该有多么幸运,不知缘由地穿越,中华上下五千年,偏偏到了三国。三国历史也是连绵一百年,却又在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前遇到了她,没有错过丝毫的机会,也没有其他变数来阻挠,似乎,一切都在帮助他
时间,便在这音乐萦耳中渐渐过去了。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之时,沮明和红袖听闻王允回来了。
整理好思绪,沮明和红袖去拜见王允。
司徒府本就不大,沮明和红袖走了几步便到了正厅。
携手进去,王允略显疲惫却带着微笑的面容便映入眼帘了。
“明/贱妾拜见司徒。”两人一起对王允行礼。
王允还礼,并将两人扶起。道:“伯亮高义,红袖高德,为大汉除奸臣董卓,请受老夫一拜。”说着,便弯下了身子。
沮明亦上前扶起,道:“司徒不必如此,司徒为汉臣,明亦是汉臣。”
红袖亦随之曰:“贱妾虽一介女流,却也是汉臣,理应为大汉排忧解难。”
王允闻言叹曰:“若天下再多如伯亮红袖之人,大汉何愁衰落?”
红袖闻言,眼前一亮,曰:“司徒,恕贱妾直言,大汉必不久矣。”
王允脸色忽变,瞋目视红袖,曰:“老夫方才还赞红袖高义,却不想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语。”
沮明见王允已动怒,便提红袖解围:“司徒息怒,红袖虽有逆言,却也不无道理。自桓灵以来,宦官当道,奸邪横行而忠臣不见。灵帝奔殂传至协帝,因协帝年幼,奸佞之人甚猖獗矣,如今虽有献帝,但献帝亦年少,何以保大汉社稷?”
王允本欲反驳,却没有任何言语。沮明继续道:“再者,虽已诛杀董卓,但虎牢关之后,十八路诸侯各怀鬼胎,董贼假传圣旨,出‘封王之计’个诸侯不闻真假已相继离去,各自称王。个占土地,个招兵马,早已有吞并天下之野心,待他日各诸侯前来,大汉安在哉?”
王允曰:“即便如此有如何?允愿誓死保大汉。绝不做危害大汉之事。”
沮明直到王允是误会了,以为这是在劝他造反。便道:“司徒误会了,明不是劝司徒背叛大汉。”
王允不解,疑曰:“那伯亮是何意?”
红袖跪而泣曰:“司徒抚养贱妾,贱妾无以为报,只愿司徒听贱妾一句,离开这是非之地。”
王允绝言道:“食君之禄,当报君恩。陨首结草,不悔为汉臣。允誓与大汉共存亡。”
红袖还想再劝,却听王允道:“红袖虽为老夫抚养,但为老夫除董贼,不顾性命早已报了老夫的浅惠,如今红袖应报答的当为伯亮矣。”
红袖俏脸一红,再无言语。
王允怕再听红袖之言会改变本心,遂下了逐客令,并赠以资物。
沮明红袖知道劝不过,亦辞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