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又细细看过,确为木棍,只形状略有奇怪而已。
沮明再请辞,斥候 看过并无异样,故也不再生疑,乃放行。沮明自是欣喜离开。
待远离斥候,沮明长舒一口气道:“幸而红袖细心,多做掩饰。”沮明所言正是红袖为凤翎枪做了两层防护之事。
红袖亦笑了笑,却又很快肃然道:“未脱险境,勿要多言。”
沮明允诺,遂更快步而行,却未觉后方有一人跟随。若说那跟踪者,正是沮明方才正摆脱之斥候。原来斥候本就多疑,遇沮明未有异常却不敢大意,便派一人跟踪,若为敌军细作,立杀之。
再说沮明,经过方才之事更细心矣,所行之路也更为偏僻。
行约半个时辰,得一小泉,遂暂做歇息。
红袖与蔡文姬见泉欢喜,双双掬水涤面。
沮明亦轻松不少,将凤翎枪插好,也去泉边歇息。
斥候常跟无疑,却在此时撞见红袖与蔡文姬洗去浮沉之后,容颜尽变。斥候怒从心起,不想敌军细作如此狡诈。
乃急现身,怒言:“汝等安敢欺骗我。”
沮明大惊,道:“大人何处此言?”
斥候道:“汝等乔装打扮,岂非不是刺探我军情报乎?”
沮明还想辩解,却见斥候已冲了过来。乃急走而去凤翎枪。
斥候见沮明欲走,怒气更盛,遂拔随身匕首复逐之。
沮明见他追上来,不由地心中一喜,至少,短时间内红袖暂时无恙。
顷之得凤翎枪,便持枪迎击。
沮明自知武艺平平,出招不敢留手,每一击都出尽全力。
斥候本就是精锐士卒,武力甚是不凡。即便沮明出尽全力也只是旗鼓相当。但沮明却知道这短暂的平衡只是因为凤翎枪长,大开大合之间不让斥候近前罢了。
几回合过去,果如沮明方才所想,他已明显不敌。但沮明想起身后之红袖及蔡文姬,沮明决定冒险一试。
只见沮明持枪直刺过去,斥候险而避过,正欲趁沮明背后空虚取他性命,却只见一道寒芒闪过。连忙后退,虽被这回马枪未伤既性命,却也负了伤。
沮明暗道可惜,却也无可奈何。自己本就武艺平平能使出回马枪已实属不易,又怎能希求一击即中呢?
斥候虽负伤,但战意不减,再度与沮明站在一起,却因负伤再无法占据优势。
沮明本该轻松,但越打越心急如焚,方才笨拙的“回马枪”已是最高技巧,现在又如何?
沮明不由地想:这些如关羽张飞的神级武将该是何等强大,自己面对一个斥候已是难以应对,但那些武将横扫千军,来回征战,以一人之力战万人之众却依旧轻松惬意。这,便是差距吗?
沮明如是想到,但手下却不敢大意,凤翎枪已完全没了伪装,银白色的枪芒愈加耀眼。
沮明又下狠心,一次过招之后便露出了空门,人斥候匕首过来,凤翎枪却直击斥候头颅。
以伤换伤!
这是沮明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但沮明也有自己的计较,虽是以伤换伤,但一寸长一寸强,他坚信凤翎枪定会先到达。
斥候也很快察觉到了,匕首收起,身影暴退。再一次避过了凤翎枪,但沮明凤翎枪下的土地已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沮明大惊失色,暗暗咒骂自己武艺太过平庸。为人亦无能,无法护的红袖蔡文姬安宁。
艰难地举起凤翎枪,即便已经知道来不及了,但沮明却是不轻易放弃。
然双目四举之时,却惊呆了。
“某生平所见而服者无非猛将虎人,今日却不想多了一人。”
沮明不明所以,因问:“大人又待如何?”
斥候道:“夫细作者,必持短兵。然足下之兵却是长枪,某本以为足下布中所掩之物为匕首,除去伪装却是枪兵。可见足下非细作,望足下恕在下冒犯之罪。”说着,拜三次以赔罪。
沮明方有所释怀,却还有疑,再问:“持枪或为敌军反其道而行之,不知大人因何而断明三人者非为细作?”
沮明也不是真的要当什么细作,只是问清缘由,好让红袖心安。
“夫斥候者,刺探军情也。若有所得,必快步离去,方才见足下三人疾行,以为细作。然足下被某发现,一不着急杀某灭口,二不着急离去,却去取长枪,可见足下身上无有短兵。与某争战中明知
不敌却不走,可见足下非为细作也。”
沮明终是完全释然,抱拳道:“明谢大人明察秋毫。”
斥候笑了笑,道:“快些治伤去吧,某去矣。”
言罢,身形闪去,沮明正疑惑有何伤患,却只见双手已是血淋淋。继而视线模糊,身体不稳,倒了下去。
但他嘴角却带着笑。
她平安无事,便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