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光风霁月,可以做真实的自己了。
终于,可以走出“貂蝉”的牢笼了。
终于,不用再虚伪了。
哦,不对,似乎还有点麻烦
“太好了,太好了,再也不用做貂蝉了,我可以好好做红袖了”
当沮明将董卓之事告知红袖时,她完全变了。像个天真的小孩子那样喊着,像只可爱的绵羊那样奔跑着。话语也不再用古语刻意掩饰,而是用沮明教授于她的现代汉语。笑容满满的堆在脸上。什么
笑不露齿,什么仪态端庄此刻早已经不顾,她只想表现自己的快乐。
沮明也不打搅,只是静静观赏,任由红袖奔跑,嬉戏。嘴角,是止不住的笑。她快乐,他也快乐。
这样的时光应该是很美好的吧。因为,它太过短暂了。总有那么一些人来搅乱此刻的宁静。
“蝉儿,布来了。”这不,吕布到了。
红袖听见声音,明显地一慌,但是回顾之中看见沮明在此,便很快镇定下来。
“伯亮,吕布到了。”
沮明过去摸着红袖的头曰:“我知道。”
红袖便什么也不说了,只是在沮明的手下蹭着。仿佛这样会让她变得平静一样。
脚步声越来越近,沮明方才将手放了下去,与红袖并排站在一起,等待吕布进来。
吕布急着见到“他的貂蝉”很快便出现在了红袖沮明面前。
方天画戟早已经插好在外,吕布身着铠甲进来,张开臂膀,对着红袖道:“蝉儿,布来了。”
红袖面露不喜之色,肃然道:“温候,貂蝉已随那清风去,温候勿要以‘蝉儿’称呼红袖。”
吕布不明所以,乃问:“蝉儿,为何如此。”
红袖上前直面吕布道:“红袖已言,貂蝉已去。这些时日化名貂蝉只为诛杀董贼罢了。”
吕布听言,道:“蝉红袖,今董卓已死,无人再来阻挡你我之缘且虽布至温候府,布定将红袖风光迎娶。”
红袖郑重地对吕布行了一礼,道:“谢温候抬爱,只是红袖不能应允。”
吕布脸色阴沉起来,问:“为何?”
红袖退后几步,脸色发红地犹豫些许,却还是靠在了沮明身上,道:“红袖早已心有所属。”
吕布看见了红袖身上从未出现过得红晕,知她所言非虚。
吕布望着沮明,见他与红袖如此亲密接触,怒道:“汝非红袖之兄乎?既为兄,如何行这大逆不道之事?”
沮明未答,红袖先辩道:“若非除董贼之需要,伯亮又怎会屈尊为红袖之兄?几日疏远,红袖每想起便一甚是愧疚,温候怎能责伯亮。”
吕布本就不善言辞,亦不再言语。但见红袖与沮明举动,又难消心中之怒气,乃把戟曰:“汝安敢欺我?”
红袖再躬身曰:“欺瞒温候是红袖之过,红袖自愿承受,为温候为数事耳。”
吕布大喜,乃曰:“吕布别无他事,欲娶蝉儿为侣。”
红袖不悦,曰:“红袖数次强调貂蝉已去,温候又提貂蝉,红袖实不知温候欲娶何人。且红袖心有所属,岂可再三心二意?”
吕布暴怒,持戟向沮明,曰;“定是汝逼蝉儿,看某替天行道,诛杀邪人!”
于是戟指沮明,直取沮明咽喉。
红袖大惊,连忙挡在沮明面前。吕布见是红袖,想要收招时却是已经来不及了。眼看方天画戟就要击中红袖,却消失在了吕布视野中。
“伯亮。”
红袖大喊道,却已经看到了眼前之人的脚下已有了几滴鲜血。
连忙近前去看,却发现沮明已右肩上带伤了。不过幸好,没伤及要害。
连忙自衣上撕下一块,为沮明包扎。
可是未及红袖动手,却感觉有只手碰到了自己,又感觉有一双眼睛将自己周遭看了个遍。
“红袖可无恙。”
红袖心中又喜,却又很快地转为发怒。狠狠地掐了沮明的的左手臂,指着沮明的伤道:“伯亮就不知道关心一下自己吗?”
沮明方才想起自己还有伤。
红袖见沮明安静了,才将伤口包好了。
“红袖不懂医术,伯亮与红袖同去医馆吧。”
沮明还想拒绝,却已经被红袖挽着左臂带了出去。
沮明无奈,只好跟红袖出去。
这时,才听见了一阵兵器碰撞声。但红袖已顾不得其他,因为,他已带伤。
将沮明小心翼翼地扶出去,出去才看见是曲阿小将与吕布战在了一起。
恐沮明有失,又恐吕布追来,红袖对曲阿小将道:“将军,伯亮受伤,烦你拖住温候,勿要让温候伤了吕布。”
曲阿小将道:“红袖放心,某定竭力。”
沮明亦担心曲阿小将,乃言:“将军亦小心行事。”
曲阿小将一边抵挡吕布,一边答道:“伯亮放心。”
于是,红袖和沮明离去。
再说吕布,自刚才交战开始,他便陷入了深深地震惊之中。除却前夕刘关张三人联手击败自己之外,还从未有人能够与自己一站。但今日不想却遇到对手了,对方从不主动出击,招式不似关张二人
猛烈,但自己的招式却无论如何也伤不了他,任自己千变万化,对方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冈。安若磐石静,一力破千钧。
两大绝世神将交手已不知多少回合了,但俱都是双手疼痛如麻,虎口出血。
吕布已知自己无法战胜对手,曲阿小将看似防的滴水不漏,但也是到了精疲力竭的边缘。
吕布收起方天画戟,抱拳道:“布昔以为无敌,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曲阿小将亦还礼道:“昔闻温候武力绝顶,今日方才领教。”
吕布再言:“不知壮士姓名如此?”
曲阿小将道:“曲阿小将。”
吕布知道不是真名,但对方不言,他也难以得到答案。遂不再在此纠结。
“同往去看望沮明,如何?”
曲阿小将再度严肃起来,道:“曲阿武力虽不能胜温候,但某决不让温候伤了伯亮。”
吕布忙解释道:“壮士误会矣,布已放下。”
“放下?”曲阿小将不明所以。
吕布连连叹息两次,曰:“红袖方才之红晕布前所未见,方才之柔情明眸亦如是,布已知与红袖无缘矣。且红袖倾国倾城,布欲成妾是辱没与她,倒不如成全沮明。”
曲阿小将拜曰:“温候高义。”
吕布遂唤来赤兔奔着沮明红袖而去,曲阿小将奔雷紧随。
赤兔奔雷均是绝世名驹,两人行不久便已看见医馆。
同时下马,吕布将戟放置好,便进门去,曲阿小将亦随。
医馆中,医师已清理完毕沮明的伤口,红袖悬着的心方才放下。
“布恭祝伯亮恢复,另再向伯亮赔礼。”
红袖一慌,懊恼起自己来,没注意之下,让吕布进来了,如今医馆中四处封闭,又向何处躲藏?
于是,只好将身体挡在沮明面前。
吕布一看又被误会,很有分寸的在离红袖五步之遥之处停下了。
“蝉儿,布自知再也不能捕获芳心,但请红袖言明,布有何不及伯亮?”
红袖又听“蝉儿”二字,怒道:“温候,我非貂蝉,我是任红袖。”
“布自是明白,此乃最后一次。”
红袖也知对吕布有愧,也不计较了。而是思考吕布的问题。
须臾,问吕布:“温候,红袖可否唤‘奉先’?”
“这如何可以?男子表字怎能让女子呼唤?”
红袖笑曰:“伯亮便可以。”
吕布方才明了,想来到现在他还将沮明当做红袖之兄,唤他表字也是情理之中,但却忘了沮明不是红袖之兄。
得了答案,吕布曰:“布自知不如伯亮,但相识一场不忍就此别离,不知可否去布寒舍一聚?”
两人对望一眼,也不再犹豫了,一口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