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雨忧道:“可你杀了他的大弟子,日后他追查起来如何交代?”
白志远泰然自若地道:“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办法。我除掉他,华至尊身边就少了个最信任的人,到时候他一定会重用我。”
三日之后的正午时分,白志远匆匆忙忙地敲响了华至尊的房门:“岳父大人,小婿有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要告诉您。”
华至尊惊道:“快说,什么消息?”
“我昨日下山听那些猎户说他们发现了一具尸体,我上前去仔细打听,没想到……”
“是谁啊?你想急死我么?”
白志远深深叹了口气道:“那人竟是我天剑派的周兄弟。”
“什么?是聪儿?我本让他替我去买些婚礼的用品,过了这么久都毫无音讯,谁知他竟然……遭遇不测。”华至尊神情有些恍惚起来,一般人都会觉得这很正常,定是失去爱徒痛心所致,而白志远心里比谁都清楚他难过的原因。他暗暗痛骂这只老狐狸,恨不得现在就一剑结果华至尊这条狗命,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忍耐,要等待时机。
只听华至尊问道:“那他是怎么死的?被人杀的,还是……他的尸身又在哪里?”
“小婿看了周兄的尸体,上面并无人为杀害的痕迹,恐怕是他漏夜赶路,加上天幕峰积雪成冰,山路滑而险峻,一失足便跌下了山崖。至于周兄的遗体,我已叫人好生埋葬了。”白志远说这些话时,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这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一样。
“应该还有一个和他一起去的弟子,也不见那人的踪影么?”
“这……小婿并未见到有其他人。”白志远也未料到岳父会问起另一个人,但他确实不知还有人和周聪同行,生怕华至尊会看出破绽,好在他并未深究,只是惋惜地道:“算了,算了。只是出了人命,似乎有点不大吉利了,看来要快些将丝雨娶进门冲冲喜了。”
“哦?那小婿真是要恭喜岳父大人了,那么岳父您若不嫌弃的话,不如就让我这个做女婿的尽一番孝心,替您老人家操办这次婚礼。”白志远兴奋地道。终于有机会可以让他表现一番了,自然喜笑颜开。
“嗯。”华至尊点头道,“好罢,那就辛苦你了。”
丝雨像被雷击了一般跳了起来:“他这么快就要娶我过门?”
白志远道:“是啊,待他娶了你,你就是我的岳母大人了。哈哈,这倒有趣。”说罢举起平时拿剑的那只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他真是好福气啊,若我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让我少活十年我也愿意。”
丝雨连忙捂住了他的嘴,跺脚怨道:“呸呸呸!不许你胡说。”
他现在也无法确定自己对这个女人是逢场作戏还是动了真情,总之,当华至尊说近日就要娶她时,他的心居然震了一下,似乎更痛恨那个仇人了,但他也有点幸灾乐祸,甚至有些同情起那人来,妻子还未过门,便给自己带了绿帽子。然而他很清楚只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就可以叫那人重新信任起自己来,日后的复仇计划也能进行得更顺利些。
婚礼这日,天幕峰上到处充满了节日的喜庆气氛。白志远确实很卖力地张罗着这场婚礼,接到喜帖的客人们纷纷带着礼品前来祝贺,他们当中有些是华至尊多年的老友,有些是近年来武林中名声鹊起的少侠,总之谁都不得罪,该请的都请了,来了便是客。
百无宫派了四大长老之一的“瘦马”来给华至尊道喜,他笑道:“恭喜华掌门,真是老当益壮啊!倘若再能老来得子,那便是锦上添花了。”
“哪里哪里,长老又取笑老夫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华至尊也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多年来他心中所想的只是如何对付其他帮派,如何算计他人,早已心力憔悴,如今也是时候放松一下了。他酒量好得惊人,被各位宾客灌了数十杯竟依然面不改色,而客人们早已纷纷趴倒在桌上。
白志远喝了几杯酒,竟也有些醉了。原本他的酒量也不差,在这样的好日子里,他心中却充满了惆怅,正是这种心情,使他不胜酒力。眼前的酒杯变成了三个,恍
白志远抬头向周围望去,到处都是漆黑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他慢慢摸索着来到床边,刚躺上去,便嗅到了女子身上特有的淡淡的香味,本想一把抱入怀中,可突然想起来身处自家房内,身边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妻子华仙仙。她已熟睡,鼻中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白志远起身点亮烛灯,倒了几杯茶水喝下,头痛便稍稍减轻了些。“你知道么?我恨你爹恨的入骨,有朝一日我若杀了他,你也不用伤心。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是了,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会伤心呢。我如果能像你一样,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他轻声说着,突然从窗外飞射进来一枚金针,上面钉了一张字条。展开字条,他的脸上便浮起了笑容,虽然有些醉,但头脑也并不是那么不清醒。
“你不是应该正在洞房花烛的么?”白志远摇摇晃晃地走到她面前问道。
“你那岳父一进房倒头便睡了,你叫我同谁洞房?”她笑着答道。
“那你找我来是……”他满脸狐疑。
“难道你不想我么?”她盯着他看,以前他觉得她的眼神柔情似水,风情万千,可现在,他却觉出了那眼神中的霸气,一股想将他占为己有的霸气。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难道你叫我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的么?”他冷冷地反问道。
她愣住了,她没想道他竟会这样问。是的,丝雨叫他出来绝对不是仅仅为了问这个无聊的问题。“我趁华至尊熟睡之时在新房中随便找了一通,你猜我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