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许婉婉正在坐在一旁看着萧亦然输液,陪他说话。
萧亦姝在询问过护士后,找到了季雨的病房。
萧亦姝推开门,许婉婉见她那些一大束花,手里还提着东西,连忙起身去帮她。
“你怎么来了?”
“听你说季雨来医院了,我来看看他。”
萧亦姝说着将花放在柜子上。
刚刚花挡住了她的脸,萧亦然这才看清是他的妹妹萧亦姝,她怎么回来这里难道她认识叫季雨的人?
“亦姝。”萧亦然脱口而出。
萧亦姝愣了一下,他并没见过季雨,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大概是许婉婉经常提起自己,萧亦姝尴尬的笑了笑。
“嗯,是我。你又没见过我,你怎么知道是我?”
萧亦然正要说什么,许婉婉起身看着他,异常惊讶的说道:“季雨,你连我都不认识,你竟然还记得亦姝?”
“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叫出了她的名字。”
萧亦然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自然不会说萧亦姝是他的妹妹。
萧亦姝被他俩弄的走着莫名其妙,对许婉婉做了个出去的手势。
许婉婉和萧亦姝朝着门外走去。
“他怎么了?失忆了?”萧亦姝关切的问道。
“医生说他没什么大碍,可是他却不记得我包括他爸妈,但他却能叫出你的名字,你说奇不奇怪,昨天他一醒来就叫着其他人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许婉婉想了想,突然想了起来“哦,叫竹溪,他叫我竹溪。”
萧亦姝一听“竹溪”二字,立马想起了林竹溪,难道是她?不过她并没有将这告诉许婉婉。
“医生没说是什么原因吗?”
“医生说可能是什么逆行性遗忘,我查了查百度就是指患者遗忘症产生前习得和存储信息的记忆丧失,但产生新记忆能力不受影响。也就是说他可能不记得车祸以前的事情了,但不知道他又会什么说出你们的名字。”
许婉婉明显对于季雨不记得自己感到有些失落。
“好了,你别的担心,你带他多去你们以前常去的地方,说不定就会想起来了,电视里不都这样的。”萧亦姝安慰着许婉婉。
许婉婉听后,似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说不定还可以培养一下感情也不一定。
萧亦然见她两在外面聊着,他也听不见什么,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于是他躺了下来,他扭过头,正好看见萧亦姝带来的花,他随意看了看,突然注意到了包装纸上的,那是林竹溪花店的,他见过。这束花,一定是萧亦姝在林竹溪店里带来的。
不过林竹溪很少去店里,这应该是她助力包的花吧!
萧亦姝和许婉婉走了进来。
萧亦然的眼睛一直盯着萧亦姝,没有离开,看的萧亦姝有些不自在。
萧亦然突然开口。
“这束花,你是在花间小溪买的吗?”
萧亦姝顿了顿答道:“是的,你也知道那间花店吗?你认识花店的老板?”
“我是看见那个,所以问一问,这花包的特别好看。”萧亦然笑了笑。
“这是我姐包的,她是这家店的店主,你们要是想买花,或者布置宴会婚礼之类的,都可以找她,她人非常不错。”
萧亦姝说起林竹溪,满脸笑容。
“好呀,下次我也去看看。”
听季雨说这家花包的好看,许婉婉想着下次她也要去那家店买花。
萧亦然看在眼里,大概萧亦姝也特别喜欢她,但本能的反应差点出卖了他。
“她现在在店里?”
“你是问店主?”萧亦姝看着季雨确认道。
“哦,我是说她在店里的话,我也经常去那买花。”
“你要买花送给我吗?季雨?”
许婉婉看着萧亦然,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也送你,也送你。”
萧亦然说的有些敷衍。
许婉婉听说季雨要送花她,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儿,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什么叫也送我,你是不是要送给你那个什么女朋友?”
萧亦然没有说话。
萧亦姝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提出了要离开,便向季雨还有许婉婉告别,随后走了出去。
萧亦姝走后,萧亦然又问许婉婉,她和萧亦姝是什么关系,许婉婉有些醋意的说着萧亦然,刚刚不是还记得她的名字叫亦姝,怎么这会儿又不知道自己跟她的关系了。
许婉婉又跟萧亦然说讲了一些关于她和萧亦姝的事,她和萧亦姝是很多年的同学兼闺蜜,也告诉了他关于她哥哥的一些事。
萧亦然这才明白了为什么萧亦姝会来看季雨,不过是因为许婉婉的关系。
萧亦姝重新折回林竹溪的店里,林竹溪正在跟思淼聊天,不知道聊到了什么,笑的非常灿烂。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见萧亦姝来了,林竹溪连忙打招呼,思淼也朝着她笑了笑。
“闲聊,说到一个笑话太逗了,你怎么又折回来了?要不,请你去喝个下午茶?”
林竹溪说着就要起身。
“行啊!不过,我请你,说好了啊!竹溪姐你可不能跟我客气。”萧亦姝一把拉着林竹溪。
林竹溪交代过思淼,便跟着萧亦姝一起走了出去。
萧亦姝带着林竹溪来到一家比较僻静的甜品店,这个时候一楼基本没什么人,点了些甜品和果汁,萧亦姝带着林竹溪朝二楼走去,二楼更是空荡荡的,林竹溪和萧亦姝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萧亦姝突然看着林竹溪问道:“竹溪姐,你认识季雨吗?”
林竹溪不明白为什么萧亦姝突然会问她认不认识这个人,但她还是很诚恳的回答了她。
“不认识,怎么了?”
“你知道我今天去医院看的人是谁吗?就是他,不过听许婉婉的语气,还有他问我的那些问题,我觉得他应该认识你,不过我觉得也有可能是有人跟你名字相同,所以多问了一下吧!我就是随口问问你。”
萧亦姝将今天在医院事告诉林竹溪。
“他问了些什么?”
林竹溪不知道为什么她强烈的感觉到那个叫季雨的人可能就是萧亦然。
“他就是问我那束花是不是在你店里买的,还问了我,你是不是在店里。说来也奇怪,许婉婉说他不记得他的家人也不记得她,但是他能说出你的名字,还有他从来没见过我,我今天一去,他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真是怪事。”
萧亦姝说着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林竹溪听了她的话更加肯定那就是萧亦然,要问她问什么那么确定,她也说不上来所以然,但她就是有强烈的预感,能确定他就是萧亦然。
林竹溪突然想起了萧亦姝说的许婉婉,或者萧亦姝能告诉她,他和季雨的关系。
“你说的许婉婉,是季雨的女朋友吗?”
“不是,他两从小一起长大,她单相思这么多年,季雨从来都不怎么理她,其实以前她俩关系不是这样的,自从许婉婉表白后才这样。”
林竹溪若有所思,没有回应萧亦姝,心中露出一丝喜悦。
这在这是,店员送来了甜品,店员走后,萧亦姝才有说话。
“你们今天怎么一个个都怪怪的,从我进医院开始,就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林竹溪在内心挣扎了很久,犹豫不决,对于季雨是萧亦然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她,但是她觉得萧亦姝应该知道,毕竟他真的很希望看到他活着,而且之前是因为还没有走到这一步,所以不方便告诉她,现在既然他已经成人,她应该可以告诉她了。林竹溪顿了顿,看着萧亦姝,最终还是决定是试探试探她,看她反应再告诉她。
“亦姝,如果我告诉你,你哥还活着,只是借用别人的身体,你会不会信?”
“怎么可能,上次不就质疑过一次,说我哥他……结果不还是……”
萧亦姝明显情绪有些低落。
“上一次是因为……这一次不一样,你哥他真的活着,你哥一直都没死,上一次是因为不宜张扬,所以没有跟你说实话。”
林竹溪说着有些羞愧。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要骗我竹溪姐,我哥真的还活着?”
萧亦姝激动的眼泪都要出来。
“真的,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哥的灵魂就依附在里季雨的身体里,所以他才会轻易的叫出你的名字。”
林竹溪将之前所发生的所以有事情跟萧亦姝讲述了一遍,从落水到去婆婆那,还有关于她带回的铃铛,还有骷颅草以及失去生命体征的身体,萧亦姝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
到她听到林竹溪给她分析这一切后,她相信了季雨就是他哥哥萧亦然,她欣喜万分,恨不得马上在去医院一趟,她有好多话,想要跟他说。
“难怪他一见到我就能叫出我的名字。”
萧亦姝恍然顿悟。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季雨就是你哥,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其他人,包括你父母,他们也一定难以接受,所以这件事情还需要我们慢慢来引导,让他们相信季雨就是萧亦然这件事情。”
萧亦姝笑了笑表示认可。
林竹溪笑了笑,吃着蛋糕。
“竹溪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萧亦姝突然转移话题。
“什么?”
林竹溪看着萧亦姝,以为她会问关于她哥哥萧亦然的事。
“你跟许久,你们俩是不是在交往?”
萧亦姝说的时候有些犹豫。
“没有的事,我跟他不可能的,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林竹溪说完,吃了又吃了一口蛋糕。
“那天你们一起去参加婚礼,我还以为你俩在交往呢!”
林竹溪冲萧亦姝笑了笑没有回答。
聊了一会儿,萧亦姝将林竹溪送回店里之后,她便开车离开。
临走时,林竹溪将铃铛交给萧亦姝,因为她可以找借口接近季雨,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帮自己把铃铛交给萧亦然了,她也不知道萧亦然现在的情况多久才能来找她,所以让萧亦姝去,是最好不过的了。
萧亦姝回到家的时候,萧凌峰正在客厅看着书,陈嘉华正做好了饭菜,等着她回家吃饭。
见萧亦姝回来,萧凌峰放下报纸,陈嘉华则开始盛饭。
自从萧亦然离开以后,他们就剩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异常珍惜一家人在一起的时日。
以往吃饭,萧亦姝都会跟萧凌峰还有陈嘉华有说有笑,今天的萧亦姝却没那么活泼。
萧凌峰和陈嘉华虽然看出了不对劲,却也没说什么,也没有问,他们觉得女孩子大了,总有些事情是不想告诉父母的,两人对视一眼。
陈嘉华还是终究是没忍住问了问。
“亦姝,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哦……没有,就是今天去医院看望了一下许婉婉出车祸的朋友,好在人没事,就突然觉得人生无常,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只要人活着就好,钱什么的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萧亦姝只是想起今天林竹溪跟她说的话,她的哥哥萧亦然还活着,但她却不能把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告诉坐在眼前的爸妈,她多想告诉他们,哥哥还活着,可是一想到林竹溪的话,也不无道理,或许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又或许会承受不住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
林竹溪开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回到家的时候,赵笑云和林山川正在餐桌吃饭,见林竹回来,忙问她吃了没。
林竹溪一下跟萧亦姝在一起的时候吃的太多,现在一点也不饿,所以跟他们说,自己已经吃过。
于是拿了狗粮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打开门,雪球起身迎接她,但由于上没有完全愈合,所以只是站在那里走了几步。
林竹溪走上前蹲下,将狗粮放在它嘴边,任由它大口大口的吃着。
她突然想起了以前萧亦然在的时候,不自觉的又摸了摸雪球的脑袋,如今雪球只是雪球,她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因为没有人在再凌晨跟她聊天说话打趣了。
她也不知道,再相聚,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