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未央宫静了下来,人们皆议昭仪娘娘再也不是从前盛宠的昭仪娘娘了。相较之下,倒是六宫众人平分春色,其中以怜妃,如美人,阑充容更胜一筹。
冬日四处白雪皑皑,透过的第一缕晨曦照亮了整个大地,登上皇城的最高处摘星楼俯瞰整个紫禁城。
宛淳带着二皇子正在摘星楼上眺望,时不时指向远方,对着玄然道:“然儿,你看这紫禁城,表面看上去恢宏壮观,可实际上却勾心斗角,如果你不去争,那就只有被别人踩在脚底下的份儿。”
“母妃,孩儿不明白。”墨玄然懵懂的眼睛。
“孩子,娘亲仔细些和你说,现在你在皇子中排行老二,上有你哥哥玄意,下有你弟弟玄祺,可然儿你知道吗?所谓子凭母贵,娘亲又不怎么得你父皇欢心,便一切只能靠你自己去争,明白吗?”
“可娘亲,他们是我的亲兄弟啊。”
“身在皇宫,哪有什么亲兄弟?如果母妃争些气,也不必你这么苦了。”宛淳抹了抹眼泪。
“母妃,别哭,孩儿会好好努力,将来一定做这紫禁城的主人,让母妃一生无忧。”
“乖孩子,”宛淳抚了抚玄然的额头,“一会儿瑶贵妃和玄意来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对吧?”
“然儿明白。”
不消一刻,瑶贵妃便登上摘星楼,淡淡道:“淳美人如此好兴致,约本宫和意儿来赏雪啊?”
“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妾只是闲来无事,才想着让大皇子和然儿一起聚一聚,也增进兄弟感情不是?”
宛淳笑着:“贵妃姐姐,就让玄意和然儿玩去吧,咱也坐下喝口茶。”
“也好,意儿,去和弟弟玩吧,照顾好弟弟啊。”白雪瑶道。
“知道,母妃。”墨玄意乖乖的牵起了玄然的手。
宛淳和白雪瑶相对而坐,言笑晏晏,淳美人开口:“不想转眼间孩子都这么大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可不是吗?转眼本宫在这儿也待了近十年了,看了那么多人起起又伏伏,刚开始还想去争,可自从有了意儿,便也什么都不想了。”瑶贵妃浅浅一笑。
“娘娘,请。”宛淳递过茶杯。
“请。”白雪瑶刚饮下一口茶,就听闻亭外孩子吵闹的声音。
等两人出去之后,正巧看见墨玄然滚下楼去,墨玄意不知所措的在一旁站着。
“然儿,然儿!”宛淳一脸惊恐跑下楼梯扶起墨玄然,“传太医。”宛淳落下泪来。
太医匆忙赶到淳美人的承乾宫,白雪瑶和墨玄意也一起守在玄然的床边,皇上听了消息放下一堆奏折赶到承乾宫。
“谁能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墨卿渊看起来怒气不小,除太医诊病外,屋内人一起跪了下来,“怎么?不说话了?淳美人,你说。”
“回皇上的话,臣妾刚刚和贵妃娘娘在摘星楼品茶,可不知怎么回事听到了一阵吵闹声,然后就看见,看见……”淳美人一脸惊恐的模样。
“看见什么了?快说。”
“臣妾看见大皇子伸手把然儿推了下去,皇上,然儿刚刚六岁啊,臣妾不想争,更没有资格和大皇子争,可难道连个一生平安都得不到吗?”宛淳哭的梨花带雨。
墨卿渊看了看墨玄意:“意儿,你怎么说?”
“父皇,孩儿不知道,弟弟在外面和我说母妃不得宠,不争气,不得父皇的宠爱,我气不过,就和他吵了起来。可是我真的没有推他,是他自己跌下去的。”墨玄意说着。
“皇上。”白雪瑶似乎明白了什么,欲开口说话。
“你不用说了,以前你们怎么争,怎么斗都好,朕也不想插手去管,可如果伤害到皇子公主,朕定不会轻饶,此事朕会调查清楚。贵妃带着大皇子离开吧,没有朕的旨意,不要出永和宫一步。”墨卿渊道。
“臣妾领旨。”白雪瑶带着玄意头也不回地出了承乾宫。
路上,墨玄意一脸委屈:“母妃,意儿真的没有推弟弟,母妃你要相信意儿啊,为什么不肯和父皇解释清楚呢?”
“意儿,是娘亲不好,让你也跟着受委屈,你是我辛苦十月生下的,又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然信你。可孩子你要知道,在这个皇宫里,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调查出个对错的,不过既然她肯拿自己的孩子做赌注,也别怪我这个为人母的不给她留情面了。”
墨玄意看着白雪瑶狠厉的目光,不禁摇了摇贵妃的手,小声唤道:“母妃。”
白雪瑶爱惜的抚了抚玄意的额头:“走,我们回家。“
墨卿渊守在承乾宫,直到墨玄然醒了过来。
“然儿。“
“父皇,母妃。“墨玄然虚弱地唤道。
“然儿,怎么样?好点了吗?“墨卿渊关切的问着。
“孩儿好多了。“
“然儿,告诉父皇,当时到底是不是大皇子把你推下楼的?”宛淳问道。
“请父皇为儿臣做主,儿臣是不应该那样去说贵妃娘娘,可哥哥却说要杀了我,把我一下子推了出去,之后儿臣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父皇,儿臣害怕,你说这次儿臣醒了过来,是不是哥哥还会害死我啊?”墨玄然头缠绷带,哭了起来。
“皇上。”宛淳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好了,传朕旨意下去,晋淳美人为淳嫔,降瑶贵妃为瑶妃,罚俸三个月,以儆效尤。”
“皇上,这惩罚不是太轻了吗?”宛淳不肯甘心。
“那你说,朕该怎么办呢?”宛淳丝毫没听出墨卿渊语气中的薄怒,“依臣妾看,就该将大皇子逐出宫门,可怜然儿……”
话没说完,墨卿渊打断,冷哼道:“你的心倒是真狠。”
宛淳跪了下去,额头冒汗,是自己太心急了:“臣妾失言,皇上也累了好一会了,不如今儿就在这儿歇了吧,皇上好久都没来看过臣妾了。”
“好。”墨卿渊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