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叔带李鲤走的近路是一个社区花园,这个时间,正是社区的大爷大妈阿姨们出来遛弯儿的时间,所以,一路走过去,跳广场舞的,玩陀螺的,练嗓子的热闹的很。许叔租住的屋子就在社区里,花园的边上,要是往常,他回家的路上会找几个老朋友聊聊天,下下棋,然后才回家洗漱睡觉,早上也是晨练过后,直接去铺子,节目也算是丰富。不过今天,他要送李鲤,一路上只给几个老伙计打了声招呼,并没有停下来。
在花园中一拐,就拐到了另一条稍微宽阔些的路上,放眼望去,李鲤已经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社区外的公路,暗暗算了算时间,竟然比之前自己走的那条路近了一半,她正要向许叔道谢,却见许叔看着她笑嘻嘻的道:“小李呀,原来上次你向我打听小罗的事,不是想同他和好呀。”
李鲤先是一愣,然后脸颊一红,低下了头:“谁说要同他和好了。”
“呵呵,没错,这一阵子,小罗做的事情是有些让你不痛快,不过呀,小罗人不坏,他做事自然有他的理由,因为对我们的铺子,你毕竟不如他熟悉呀!”
李鲤听了抬起头,很不服气的道:“就算这样,他也不能为了让自己身上的印记变浅就骗我呀,他想去掉印记,难道我就不想吗?”
许叔嘿嘿一笑:“你说的是不是上次彩票的事。”
李鲤抿了抿唇,想到了那天申大山以为自己找回彩票后六亲不认的样子,摇了摇头:“是也不是,我就是不喜欢他什么事情都瞒着我,那种感觉很让人窝火,很不舒服。”
“这样呀!”许叔想了想,“要是以后他不再瞒着你了呢?尤其是关于那对黑鲤鱼玉坠的事。”
“黑鲤鱼玉坠?”李鲤怔了下,然后想了想,“那我也得好好想想。”
“呵呵呵呵!”许叔看到她的样子又笑了,“想好之后赶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铺子里冷清得很,小罗连工资都快给我发不出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许叔我可没酒喝了哦!”
李鲤听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让我回去?当初可是他赶我走的呢。”
“这次不一样,他要是敢赶你走,你就还让那些鸟儿在他头上拉屎,怎么样?”许叔眨了眨眼。
许叔此话一出,李鲤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又好笑又感动,但是心中也有些好奇。许叔说他只是个打工的,还要罗非给他开工资,所以不像是罗非的叔伯,但许叔似乎对罗非以及铺子的事情又十分了解,同罗家的关系也很亲密,又不像是个单纯的员工。
于是李鲤忍不住问道:“许叔,你为什么要在铺子里打工?你真的只是铺子的员工吗?”
“当然啦,这有什么奇怪的,小罗真是我老板。不信你看铺子的营业执照,那可是小罗的名字。”
“可我觉得你对罗非并不仅仅像是员工,倒像是他的长辈。以前……我是说你来铺子前是做什么的?”说到这里,李鲤眼睛一亮,“难道你以前也是青鲤观的道士?”
“哈哈哈哈!”许叔听了大笑起来,“我连青鲤观的大门往哪儿开都不知道,呵呵呵,小李呀,我的事可跟黑鲤鱼无关哦,我也是有隐私的。”
李鲤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八卦了,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许叔,我只是好奇,您不想说就算了。”
两人边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大马路上,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许叔拍了拍李鲤的肩膀:“好了,车马上到了,快过去吧,别忘了许叔说的,许叔可是很喜欢你在铺子里陪我说话呢。”
李鲤点点头,却也没有立即回答许叔,而是道:“许叔我走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去吧!”
公交车很快就来了,李鲤上了车,透过车窗向外看去,却见许叔仍旧站在路边,好像在对她挥手,她也急忙对他摆了摆手。夜幕降临,许叔孤零零的身影很快便被公交车甩到了身后,于是李鲤对许叔更好奇了。
虽然在车上李鲤就给家里打了电话,让老妈和吴叔叔先吃,但是等她到了家,发现满满一桌子的饭菜谁都没动,老妈和吴叔叔还是等她一起回来吃饭。吃饭的时候,李鲤才知道,吴叔叔第二天就要去外地出差了,这次出差,大概要走一个月。
想到上次他给自己的那本《先秦玉器考》还没有看完,李鲤不禁问道:“吴叔叔,这次你们是去考古吗?”
“呵呵,差不多吧。”吴叔叔给李鲤夹了一块炒蛋,“有个古墓在施工的时候被发现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盗过,这不让我们赶快去鉴定。”
说到这里,吴叔叔叹了口气:“现在好多古墓在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被盗了,实在是我们考古界的一大损失,希望这次的这个不会遭到这种劫难。”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李鲤以前在网络上也看到过一些报道,如今看到吴叔叔担心的样子,立即眨了眨眼:“叔叔别那么悲观嘛,也许这次真的没有被盗墓贼光顾过呢!”
“呵呵,希望真如小鲤所言。”吴叔叔听了,一脸欣慰的道。
“一定会的!”李鲤也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