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剧的演出是在下午,结束后已经不早了,所以等李鲤带着是非赶到锦鲤杂货铺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罗非和许叔虽然还没走,但是已经在收拾东西,随时准备关灯锁门了。
带着是非进屋的时候,许叔刚刚把地拖好,抬头一看是李鲤,立即乐了:“小李呀,你怎么来了。”
李鲤对许叔笑了笑,开始在铺子里寻找:“罗非呢?已经走了?”
“小罗呀……”
“师兄!”
许叔正要开口,却听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在铺子里响起,一个身影突然冲进向了柜台,然后一把抱住刚刚从后面房间里出来的罗非。
罗非本来是去放东西,哪想到自己刚出屋门,就被人像八爪鱼一样缠了起来,立即吓了一跳。而等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只大“八爪鱼”从脖子上摘下来之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是非!你是是非?”
“是我,师兄,我就是是非,我可想死你了!”
是非满脸通红,又想拥抱罗非,罗非赶忙后退几步,干笑道:“真是你?哈哈,你长大了,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嘿嘿,我也差点没认出师兄,师兄,你比以前可胖多了,你现在还练不练功?”
听到这句话,罗非的脸色黑了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撇嘴道:“谁说我胖了,我怎么没觉得。”
见罗非竟然真的是是非的师兄,虽然很好奇罗非是什么时候做的道士,但李鲤这会儿却没有打听他八卦的心情,哼了一声:“人我送到了,我走了。”
“是你把他送来的?”罗非吃了一惊,“你们怎么碰上的?”
“这得问你师弟,对了,还有你师父,是非小师父差点毁了我们学校的文化节,真不知道你师父怎么想的,竟然让他先去找我,难道他不知道你的地址吗?”
“李鲤姐姐你误会了,我师父不是师兄的师父,我师父是师兄父亲的师弟,我师兄的师父是我的师伯,他的父亲,我师父只是师兄的师叔。我师父同师叔好久都不联系了,自然不知道师兄的地址,所以师父才会让我先去找你,他觉得你一定能带我找到我师兄,而且,我师父料的没错,你果然知道我师兄的下落。”
是非一通师父师叔师兄下来,李鲤头都大了,于是连忙摆手:“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总之我把你带来了,有什么事你同你师兄说吧,我可要回去了,再晚的话,就赶不上晚饭了。”
见她要走,许叔连忙扔下拖把:“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我送你走小路,可以早点到车站,正好我也下班了。”
许叔既然这么说了,盛情难却下,李鲤能等着,而就在她等待的功夫,却听罗非问是非道:“小是,你找我做什么?师叔在山上还好吗?”
他不问还好,他这一问,是非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然后带着哭腔说道:“师兄,师父快不行了,他这次让我下山,就是想请你去接替青鲤观的观主之位,你快跟我回去吧!”
“什么!师叔快不行了!”罗非一愣,“他出什么事了?”
“师父说他得了绝症,只怕要不久于人世了,这才让我来请你。”是非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绝症?”罗非皱了皱眉,“他下山去医院检查了?”
是非摇摇头:“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师父从来没有踏出过青鲤观一步。”
“那他请大夫上山给他诊断了?”罗非又问。
“师父自己就是大夫,哪里还用得着别的大夫上山?”是非越说,越担心山上的师父,恨不得现在就把罗非带到山上去。
“师叔他吃饭怎么样?”只是罗非岿然不动,想了想,盯着是非继续盘问道。
“我下山的那天中午,师父吃了三个白面馒头一碗粥,还有三个素菜。”是非老老实实的道。
“三个馒头一碗粥三个菜?”罗非快要被气笑了,“他平时也吃这么多?”
“差不多吧!”是非说着,就把罗非往外拉,“师兄别说了,有什么问题你上了山亲自去问他好了,要不然,只怕就来不及了。”
只是,听了是非的话,罗非非但没有跟他走,反而轻轻拂掉他的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而后翘着二郎腿慢吞吞的道:“这些话,都是你师父教你,让你说的吧,你果然同以前一样,还是最听你师父的话呀!”
罗非的话是非有些听不懂,立即歪着头看向他:“我听师父的话有什么不对吗?师兄呀,别说这些了,你还是快点跟我走吧!”
“不急不急!”罗非好整以暇的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紧不慢的道,“总得让我问清楚山上的情况才行呀!”
站在门口等许叔的李鲤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罗非,是非小师父的师父要见你,你怎么磨磨蹭蹭的,好歹人家还是你的长辈呀!”
看了她一眼,罗非笑了笑:“李鲤你别急,反正现在已经晚了,让我问清楚了,等明早再出发也不迟呀!”
说着,却见他拿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这个时候,罗非看了铺子里的李鲤和是非一眼,微微一笑,却是把手机放在了柜台上,然后打开了免提键。
电话刚刚放好,却听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喂,谁呀!”
“嘻嘻,师叔吗,我是罗非,好久不见哈!那个……是非在我这,他已经找到我了。”
电话那边先是一阵沉默,而后就听对方几乎大喊着说道:“既然他到了,那就是都给你说了吧!兔崽子,你什么时候回来,这都多少年了,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