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像是装了东西,沉甸甸的,看来是为了任务。
阿瑾却接着说:“这次回国短时间内就不准备走了。”
安白白惊喜:“真的?和老大说了吗?”
阿瑾点点头:“他知道。我听说了点你们这边的事,好像很复杂。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说着,看了顾和颂一眼,直觉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一切的变故很大程度和这个男人有关系。
顾和颂在一个人被扔在一边,看他们两个聊得火热,安白白也不搭理他,他本来就有点生气。
现在被阿瑾这么一看,反倒是将火气硬生生压下,坐到安白白另一边床头,伸手揽过安白白:“没怎么回事,我们在一起了,就这么简单。”
安白白怒瞪顾和颂一眼,低声斥他:“别瞎说。”
阿瑾开始看着顾和颂勾肩搭背的动作就皱眉,见到安白白的反应,脸上更是慢慢的不赞同。
顾和颂说的那几句话,安白白虽然是在反驳嗔怪。那那语气说是嗔怪,倒更像是在亲友面前初次被戳穿恋情的不好意思与娇嗔。
阿瑾心里“咯噔”一下,看样子安白白已经对这人有感情了,且感情不浅。
但是之前厉温书和他说的那些……
阿瑾看向顾和颂的眼神愈加不善起来。
顾和颂不甘示弱地回视。
安白白还沉浸在获救的劫后余生与遇到亲近之人的喜悦之中,完全没有察觉房间内的火药味已经快要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她问阿瑾:“这船什么时候能靠岸?在水上的感觉实在不好,我真是一点都不喜欢水。”
阿瑾道:“明天才能入港。到海城,到时候老大会让人来接我。”
安白白惊喜道:“他们竟然去了海城?难怪我一直找不到他们!”
阿瑾道:“好像也是最近才安定下来,之前组织里出了不小的事情。”
安白白有点儿生气:“组织里有什么事情,老大都不和我说。他一定也不愿意我知道组织的新地点。我看我们下了船之后,还是分道扬镳好了。”
顾和颂听了这话,心里一喜,脸上摆出怜惜的表情,趁机握住她的手,无声地表示“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然而阿瑾真是十分讨厌。
他知道安白白说的那些只是气话,笑道:“组织里的人都知道老大最疼你,小时候石头没少为这事吃醋。到时和我一起回去,老大他们肯定很高兴。”
安白白心满意足了。
这时候阿瑾又道:“白白应该累了吧,好好休息。”这话虽然是对着安白白说的,但眼神却是看着顾和颂的。
顾和颂原本想留下来再陪陪安白白,但看阿瑾的眼神,明显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和安白白打了声招呼,和阿瑾一起出去了。
安白白一点也没觉得这两人之间能有什么话讲,自顾自沉浸在终于能和组织汇合的美好想象中。
渐渐地,一天的疲倦席卷而来,睡了过去。
第二天安白白起床去餐厅觅食。竟看见顾和颂和阿瑾正好坐在一块,边吃边聊。
两人看上去气氛还颇为融洽,说说笑笑的,完全看不出来昨天刚认识的时候相互冷眼的样子。
阿瑾先看见安白白,朝她打了个招呼。
安白白拿了吃的,就朝两人走过去。
他们坐的是个四人桌,顾和颂和阿瑾面对面坐着,两人身边都有个空位。
安白白没有迟疑,十分自然地坐在了顾和颂旁边。
阿瑾拿起咖啡杯的手略微顿了顿,一口咖啡喝下,浓郁的苦味从舌尖蔓延到了肠胃。
顾和颂挑唇笑了笑,问安白白:“昨晚睡得好吗?”
安白白摇头,塞了一口面包进嘴里,又干又硬,她皱了皱眉:“在水上总感觉不安稳。”
顾和颂还没来得及接话,阿瑾就十分自然接话:“你啊,都这么大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怕水。”
安白白有点儿没精打采:“是啊,小时候留下的阴影可是会跟一辈子的。”
“还不是你小时候贪玩,偏要偷偷去水塘玩水,明明连游泳都还不会。”
……
听着两人谈着安白白小时候的事情,顾和颂终于知道了安白白怕水的由来。
不过他有点儿不高兴,安白白的小时候他都没有参与。两个人讲的事情,他也完全插不进嘴。
“以后我可以教你游泳。”顾和颂突然道。
安白白摆摆手,完全不感兴趣。
顾和颂有点遗憾,不过倒是打断了她和阿瑾喋喋不休的对话。
“对了。”安白白突然想起来问顾和颂,“下船之后我要去见老大石头他们,你……”
“我和你一起去。”
“喂喂喂,谁要你自作主张,你还记不记得你和组织还有恩怨呐。”
顾和颂微微一笑:“你们老大已经同意了。”
安白白有点儿不可置信地看向阿瑾。
阿瑾冲她点头。
“那你的公司……”
顾和颂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她的话:“我已经和几个助理打了电话,只不过几天时间,公司没有我,照样能够运营下去。”
安白白撇撇嘴,小声嘀咕:“说不定我要呆不止几天呢。”
对于顾和颂跟着她去见老大的事情,安白白不是不乐意,只是觉得很奇怪。
厉温书从小把她带大,安白白没有父母,对于厉温书的感情,比起组织老大,在她心中其实更像是一个父亲,一位家长。
顾和颂跟着自己去见他,以什么身份?这总让她觉得有种带着男朋友回家见父母的感觉。
怪不自在,也怪难为情的。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顾和颂就又和阿瑾聊到了一块儿。
安白白听了一会儿,心里翻了个白眼。
塑料兄弟情吗?看着聊得是热闹,不过只是表面看起来而已,实际就是在相互揭短捅刀。
顾和颂诚挚微笑脸:“阿瑾先生从海外回国,前途无量,不知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只不过是做点艺术品中间商的生意,没什么好提的。”阿瑾假笑脸,“看顾先生和我们白白这么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认识的呢?”
顾和颂皮笑肉不笑:“全靠上天的安排,我们相遇非常巧合,安安她误打误撞就撞进了我的怀里。”
安白白在旁边被雷得打了个寒颤,匆匆吃完早饭,不想搭理两人,走了。
一天就在连个男人表面和煦背后针锋相对中度过。
随着橙色的夕阳与水平面相交,游轮汽笛一声长鸣。
轮船入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