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白把手中的图纸研究了几天,对这次展览风格大致有个成算。心中也有了些灵感。
正好她手上的伤几乎全好了,所以这天,一到工作室就开始动笔了。
工作室的人对她的想法十分好奇,除了手中有事实在走不开的,都聚在安白白的桌前,期待地看着她动笔。
就连马可·马索也放下了笔,过来围观。
安白白做事一直心无旁骛。因此就算有这么多人在一旁围观,她手中的笔也没有丝毫抖动,下笔十分的稳。
但丝毫没有出乎意料的,她笔下才画出一个雏形,周围对她抱着很高期待的人脸上都露出震惊与尴尬的神情。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小声嘀咕:“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图……我看不懂。”说这话的人觉得看不懂一定是自己的问题,不由羞愧地看向马可·马索。
马可·马索开始也愣了一下,后来想起什么,也是一脸的羞愧自责,对众人说:“都怪我,我去找安小姐的时候她还在住院,一定是因为她的受伤还没好。是我疏忽了。”
众人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看向安白白的眼神不由更加敬佩了。
安白白心无旁骛,周围人的议论没有听进耳朵,她依旧按照自己的想法快速在图纸上绘画。
马可·马索虽然那么说,但心里还是担心的,不知道自己请安白白来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他承认,安白白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但是不能绘图的设计师就像是无法出声的歌手,能力再强,没法表达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不安地看着安白白继续绘图。
很快,他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并且眼睛放光,满心惊喜。他的决定没错!
只见安白白手下的图形越来越明晰。她绘制看似毫无章法,像是想到哪里画哪里,因此直到最后才能看出她画的到底是什么。
饶是安白白画图很快,但到最后画完,也花了将近两个小时。
等她画完,放下笔揉揉手,一抬头,就见十来双眼睛目光灼灼盯着自己,下了一大跳。
“你们一直在啊。”
艾维斯激动地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道:“师傅!请教我怎么才能画图画这么快!”
凯琳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把他和安白白分开:“说话就说话,不要凑那么近。安那个帅气又爱吃醋的男友你忘记了?”
顾和颂每天下班准时来接安白白,因此工作室所有人都认识他了,并且对他印象十分深刻。平时哪个男同事和她挨得近,只要被顾和颂碰到的,都没少挨他瞪。
因为这件事安白白受到不少打趣,都说她男友长得帅,对她好,还容易吃醋,真是可爱。
因此,凯琳这话一出,周围人都笑了起来。
马可·马索倒是又一巴掌拍到艾维斯脑袋上,训斥他:“画得快是好,但是如果你的图要敢画成这个样子,我就把你送回学校再学习几年。”
说着,他拿起安白白的图纸,细看。越看越是痛惜:“这糟糕的线条,这款七八糟形体,真是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设计。”
他嘴里满是嫌弃,但从他的眼神中,大家都能看见如获至宝的惊喜。
安白白被她说得有点儿尴尬,摸摸鼻子,就听马可·马索叫她:“整体设计不错,不过还有要修改的地方,你跟我过来吧。”
之后,安白白就见识到了马可·马索传说中的龟毛到变态的完美主义。并且深受其害,哦不,是深受其锻炼。
起码,在安白白这一设计总算通过马可·马索的要求后,她的设计图总算是勉强能看了。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筹备了几个月的展览终于要开始了。
展览的场地是由帝都一个名门望族提供的,在帝都商圈正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特地开辟了一个足以容下上千人同时观看的展馆。
此时静态展示已经开始,一件件或简约或繁复的珠宝分部在展馆各个部分,用透明极高的钢化玻璃罩住,任人品鉴参观。
展馆里人很多,但十分安静。仅仅看这些参展人员不凡的衣着与气质就能看住这些人非富即贵。
其中除了帝都顶层商圈的夫人小姐,就是位高权重的老爷少爷,或是拿了不少奖项的影帝影后。
如果不是安保严密,守在展馆门外的记者狗仔们为了冲进来,恐怕要将大门给挤破。
静态展示已经过一段落,有人注意到场馆正中有一个T形高台。有些疑惑,问旁边人:“这台子用来干嘛的?”
被问的人瞥一眼他:“第一次参加这种展子吧?这是模特用来展示珠宝的。”他指指那些罩在玻璃台中的珠宝,又指指T台,“那边的是光给我们看的,到时候模特身上的都是要拍卖的。”
开始问话的人咋舌:“拍卖?这些都是孤品吧?那得多贵啊。”
那人嗤笑一声:“贵算什么?我们这些人缺钱?机会难得,买的就是这独一份儿。谁愿意和人带一样的东西?不是掉价吗?”
此时展馆里不少人和这人一样,对着接下来的模特展示与拍卖环节翘首以待。
而此时的后台却正是一片忙乱、
“你的项链呢?!还不快戴上!马上就要开始了!”马可·马索对着一个模特咆哮,完全看不出平时冷静沉稳的样子。
“化妆师人呢!她的眼妆只画了一半!你要她就这样上台吗!!”
“艾维斯!凯琳!你们的模特准备了吗?”
艾维斯和凯琳赶忙连连点头如捣蒜。
马可·马索脸上表情这才好看一点。
安白白正在一个角落里呆着,安静如鸡。模特走秀的事情她不懂,忙不上什么忙,也就不敢上前添乱。
还在心里感叹从前居然从来没看出来马可·马索居然还有这么火爆的一面,准备室的门被开了。
安白白呆的位置正好面对着门,第一时间看见了来人,立马箭步上前,将人堵在了门口。
“你怎么来了?”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