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血气蔓延开来,地上被捆起来的山匪痛哭流涕的求饶。
“公子饶命啊,我们本就是只想求些钱财,谁知道居然招惹上的居然是兴隆镖局的人,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啊。”
葛石闻言更是暴怒。
“你说你不知道?我们可是一见面就报出了镖局,你还敢说不知道?”
山匪一愣,瘫软在地上解释道:
“那是因为最近多了许多自称是兴隆镖局的人,上一次兄弟们放走他们之后,居然还被阴了一刀,到现在都躺在屋内出不来。我们从外面得知,最近有许多都是打着镖局的称号,实际上却想黑吃黑。你们之前一说是镖局,弟兄们就以为你们也是那样的人。”
他越说越悔恨,若是自己之前多观察观察就好了,哪想得到居然落得如此田地。
凌墨轩听完轻轻一挑眉,又问了一句。
“你说最近常有镖局之人走动?”
山匪生怕他们不信,补充着说道:
“是啊,而且镖局的标记比你们还全乎呢,所以许多人都相信了,若不是下面的消息传上来,我们还真以为是兴隆镖局不守信誉呢?”
他见凌墨轩目露深思,连忙说:
“公子,我知道的都已经说完了,若非是误会,我等岂会下如此毒手,请你们饶命啊……”
凌墨轩看向葛石,淡淡的开口:
“既然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罢。”
他说完,便背手离开了这里。
葛石见自己的弟兄们伤的伤,死的死,但是又听山匪们并非虚言,沉着脸看着面前的人。
“我们已有血债,但念在你说的确实是实话,一人留下一条胳膊,方可离去。”
他也很想痛下杀手,只是事出有因,都是误会,倒也不好下了杀手。
最关键的是重要的那一个人尚且还有命在,不然别说是道义了,就算是不仁不义,这群人都活不了。
山匪们感激涕零的感谢他,等到绳子松绑后,也都没有跑,各自用刀砍下一条胳膊后,互相搀扶着离开了这里。
马车上,团团偷偷的掀开帘子去看,却没想正好与凌墨轩对上视线。
凌墨轩把他的小脑袋摁了回去,不客气的开口:
“看什么看,外面可没什么好看的。”
团团已经看到了那边的零星画面,不满的开口:
“不就是他们自己砍下了自己的胳膊嘛,我又不害怕。我可是要保护娘的男子汉,这点场面算什么。”
何云汐听了他的话,就赶紧把他搂回来,不让他再去看外面了。
“团团,娘害怕,你可以陪着娘吗?外面有你爹呢,不用看外面。”
她忧虑的跟凌墨轩对上了视线,见他目光透漏出来了安抚,心下安定许多。
白静怡也默契的与团团说话,几人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不消片刻,慕容辰回来了,神色轻松,显然是搞定了病人。
凌墨轩上马,蹙眉说道:
“既然都好了,那咱们就快些上路,这里的血气一定会引来野兽,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慕容辰踌躇了一下,开口:
“师兄,镖局的那些人可以跟咱们一起走吗?他们都是伤者,若是遇上了旁人想必会危险的很,葛兄弟说了,只是远远的坠在后面,绝对不会打扰到咱们。”
凌墨轩拽着缰绳,淡淡道:
“如果是一个方向,就一起罢。”
“果然还是师兄大气,厉害,师弟这就去说。”
慕容辰立刻高兴起来,跑到了另外一边,跟镖局的人说起这件事。
凌墨轩见镖局的人远远行了一大礼,唇角微微一动,眼神缓和。
“还算懂点礼貌。”
他见所有人都收拾完了,立刻就下令出发。
一路上,慕容辰大概是找到了知己,跟白静怡草草的说了几句话后,就和镖局的人一起随行,沿路说说笑笑。
白静怡掀开帘子一瞧,酸酸的收回了视线。
何云汐见她这幅模样,忍俊不禁一笑,打趣道:
“镖局的人都是男子,从来没有女子在其中,估计小师弟是找到了说话的人,才会过去。”
“云汐姐姐,我又不会怎么想……”
白静怡喃喃的说着,她只是…只是之前慕容辰一直追着自己说话,现在没有了他在一旁,居然会有些失落。
何云汐见她如此,倒是一笑。
她怀里抱着团团,心头涌上一丝忧虑,刚才没有功夫细想,现在想起团团无所畏惧的模样,担心他会被刚才的血腥吓到,毕竟也只是一个小孩子。
此处的山延绵不绝,大概一直走了一天一晚,才将将下山到了一个小镇子里,慕容辰骑着马过来,跟凌墨轩建议:
“师兄,镖局的兄弟说他们在这个小镇有落脚点,还挺大,不如咱们就一起去吧。这里的客栈条件不好,想必嫂子和静怡也住不惯。”
这句话算是戳到了点上,凌墨轩拽着缰绳扫了一眼有些偏僻的镇子,默认了他的话。
葛石最是熟悉这里,在前面带路,到了偏远地方的一处别院后,便停了下来,走到凌墨轩马下,恭敬的开口:
“公子,这里是我们镖局租下来的地方,条件比其他地方简陋,委屈公子了。”
他本身也不是多礼之人,只是每每对上这位公子,总是不由自主的矮了一截,就像是面对总镖头一样。
等到之后凌墨轩的身份表露出来,葛石这才明白原因。
凌墨轩跟他客套了几句,方才走到马车旁,把云汐小心翼翼的牵下来,顺便还拎着团团一起下来。
别院里寂静无比,没有下人存在。
凌墨轩带的下人进去,立刻就把别院收拾了一遍,又仔细观察屋子,没有问题后,才请主子们进去。
镖局的人也一一进去,其中慕容辰与葛石说了几句话后,方才去找白静怡。
这一找,倒是发现出几分意外。
白静怡对他的话,几乎每句都应答,态度也好了许多。
慕容辰眼底闪过疑惑,试探的开口:
“静怡,你不生气了吗?”
白静怡别扭了一下,哼唧两声,算是默认了。
她本来也就没怎么生气,只是这人自己脑补出来,这一路上,他一直跟镖局的人走,甚少与她说话,才让她心里别扭,不继续冷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