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凌子清看到凌瑾辰身上的衣裳,才记得自己之前忘记了什么。
他暗搓搓瞥了龙迩一眼,连忙跑到旁边去给妹妹摘果子去,省的这人又抢先他一步。
没一会儿,凌子清就已经抱着许多果子回来。
“妹妹,你看你喜欢吃哪些,咱们吃完就继续上路。”
说着,他对龙迩投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奈何对方一心只能看到凌瑾辰,对他如今眼神理都不理。
凌瑾辰随手拿了一个,看着他们,奇怪开口:
“你们……你们两人是不是闹别扭了,最近怎么一说话就带着火药味。”
两人齐声:“没有。”
他们既然不愿意说,凌瑾辰也就没有追问,一门心思放在传闻上,想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上路,气氛慢慢才缓和了一点。
大路荒凉,三人所幸就沿着小路走,正好凌瑾辰还能一路上采药草,等晃悠到镇子上时,已经是第二日傍晚,偌大的镇子里也仅仅只有一两家客栈开门。
凌子清把佩刀放在桌子上,道:
“掌柜,你们这一到晚上就有关门的习惯吗?”
他们走来,沿路上的门都关的死死的,就跟这里有什么杀人犯一样。
客栈掌柜打量他们一眼,直到看到还有一个女子,才放心的出来,苦笑一声,道:
“客官之前没听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吗?我们这附近的孩子总是无故失踪,甚至还有一些村民和大人遇害,大家都害怕自己会遭遇不测。说句实话,若不是我们还需要银子活下来,我们这客栈也不开了。”
凌瑾辰闻言,担心的蹙眉:
“掌柜的,能不能再跟我们说多一点,我跟两个哥哥一路上听得也都是传闻,以为是夸大,但也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面对一个姑娘家,掌柜的戒心少了许多,细细说来:
“我们这里的孩子之前就丢过,当时因为数量少,没有引起大家伙的重视,可是近两年,被偷走的孩子渐渐多了起来,之前有镇长阻止大伙一起看守,结果他们一群人……第二天全部死了。之后也就没人敢阻止这件事,也幸亏我们家孩子已经大了,不然我们一家真的要疯。”
他提到镇长那群人,声音低了下来,面上极为害怕恐惧,在幽幽的冷风中,让人身上一寒。
凌子清面无波澜,甚至在他说完,还自言自语。
“第二天都死了?看来这人功夫不错,外面都传是鬼,现在看来你们到是不这么认为,莫非是有人看到杀人,不过却不敢说。”
掌柜:……
他的冷汗都要掉下来,勉强一笑,急忙扯开了话题。
“三位客官想要什么?”
凌瑾辰随意点了几个菜,没有为难他。
等到客栈掌柜离开后,凌子清又开口:
“妹妹,你让他离开干什么?这人刚才说话一点都没有鬼身上扯,显然知道一些什么。”
“你太急躁了,那掌柜虽是知道一些,但估计也担心会遭到祸事,肯定不会告诉你。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不如多在这里住两天,看能查出别的什么事情。”
凌瑾辰想的更深层,劝了几句。
龙迩也赞同。
“说的不错,若是最近没孩子失踪,咱们全当查线索,若是有孩子失踪,直接去追凶手就行。”
凌子清原本都要应下,听见龙迩的话,不由暗暗道:
“真是马屁精。”
掌柜的之后再出来,跟几人说话就小心再小心,旁的却没说几句。
三人一人一间上房,凌瑾辰被分在住在中间,在他们的保护范畴内。
经过几天的赶路,三人都好好的休息了一番,养精蓄锐,等到这几日的斗争。
翌日。
外面热闹的光景惊醒了凌瑾辰,她眯着眼睛听了听,都是街上叫卖的声音,若不是还记得自己已经离京,她都要以为哥哥又恶作剧,趁她睡觉把她带了出来。
可是,昨夜来不是几乎是空城吗?
凌瑾辰霍然清醒,睁开了眼睛,惊疑不定看着窗户,伸手打开,外面人来人往的人笑语相对,很温馨,也很诡异。
等到她走出屋子,凌子清坐在一楼,抬头挥了挥手。
“这里。”
他把龙迩挤走,给凌瑾辰拉了凳子,倒了一杯水,才瞥了一眼外面。
“刚才我出去逛了一圈,发现他们只在夜晚关门,白天孩子失踪的少,所以大部分人觉得白日没事,就一直在外面,显得外面热闹的很。”
说是外面没事,其实只是大家都在一起,觉得杀人犯不敢动手而已。
凌瑾辰刚醒来,什么都不知道,吃饭时听到哥哥的分析,也就慢慢知道了这个镇子上发生的事情。
龙迩在凌子清说完后,才开口:
“不如咱们等到吃饭后,一起出门看看,我觉得去那些失去孩子的家里看看,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我也觉得不错。”
凌瑾辰点头赞同。
这下,凌子清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跟着他们一起。
失去孩子的大多数都不太富裕,大部分人纵使很是难过,但一段时间后,也就慢慢恢复起来。但他们对丢孩子一事都很忌讳,见到有人上门,不但不感激,反而不怎么理会。
三次后,凌子清纳闷道:
“这群人就这么害怕那杀人的人?一句话都不肯说。”
凌瑾辰叹了一口气。
“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怕也是应当的。哥哥他们若是说不出来什么,不如咱们先去那群人死的地方瞧瞧,若是杀人,肯定是有什么招式或者伤痕留在尸体上。”
龙迩听到这里,没有忍住开口道:
“你一个女孩子,看尸体就不用去了,我和表弟一起就好。”
凌子清这次也相当迅速的点头。
还不等凌瑾辰回答什么,前面就传来一阵哭声,不少人都围在那里,热闹起来。
“求您了,我娘子真的是等着药救命啊!”
“你……你先起来……”
“不,您就可怜可怜我们,救救她吧。”
听到这些话,凌瑾辰立刻推开人群,挤了进去。
跪在地上的是一个汉子,身上粗布粗衣,黑红的脸上满是泪痕与哀求,能引起任何一人的怜悯,他对面站着是医馆的大夫,长的慈眉善目,却为难至极。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也让凌瑾辰知道了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