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婶,你这是作甚?快快放下,我来帮你便是。”凌芷尖声吆喝道,快步走到何云汐身旁。
只见何云汐满头大汗独自一人挪动着箱子,甚是吃力。
闻声,何云汐渐渐直起腰来,用帕子轻轻拭去脸上的汗水。
“无碍,我今日闲来无事,便想着将这箱子抬出来,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之重,看来还真是年纪大了,不管用了。”何云汐感慨道。
“表婶这说的何话,您看您,脸色红润,气色甚佳。倘若不说出年龄,他人定会误以为我们二人是姐妹。”凌芷打趣道,变着法子讨何云汐欢心。
如今她只剩下这一条路可走,倘若再得罪了何云汐,不仅不能得到凌子清,就连这侯府恐怕也要待不下去了。
何云汐从未听人这般夸赞道,见她这般说来,实在是激动不已。
“看你说的,小嘴可真甜。”
凌芷见何云汐这般欣喜的模样,心中便多了几分把握,倘若一直这样下去,定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随即,只见凌芷眸光一闪,再次走上前去。
“表婶,这里究竟是何物?为何装在这么大的箱子里?”凌芷轻声问道,语气甚是温柔。
何云汐再次举起帕子将脸上的汗水拭去,气喘吁吁的开口:“那是你表哥大婚之日抧兰国女王送来的贺礼,当初因无处摆放,便一直堆在这里,这不今日正好有空将它抬出,送到你表嫂的房中。”
原本满脸笑意的凌芷,听到表嫂一词,一股怒火再次涌上心头。
但是为了避免被何云汐看出,迅速将心中的愤恨掩盖了下去。
说着,何云汐便欲要再次俯身抬动箱子。
“来人,没看到夫人一人抬不动这箱子,你们还愣着干嘛?”凌芷反客为主,大声呵斥道。
闻声,房内的下人们瞬间愣在原地。
何云汐因生怕箱子里的东西被磕坏,便决定亲自动手,早已说过无需他人帮忙。
现在凌芷这般吆喝道,那些下人还真的不知该如何做来。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何云汐也被凌芷的呵斥声吓到,缓了许久,方才淡淡开口道。
自从凌芷来到侯府,整日一副乖巧的模样,今日之举,还真的是何云汐第一次见到。
凌芷见何云汐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心中着实有些慌张。
本想借搬东西一事来讨好何云汐,却差点被自己搞砸。
“表婶,凌芷刚刚因担心您累着身子,有些失态,还望表婶谅解。”凌芷再次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开口道。
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满脸愧疚的站在何云汐身旁。
房中的众人纷纷朝她看来,表情十分复杂。
“好了好了,你的心意表婶领了,不必自责。”何云汐见凌芷一脸沮丧,便上前安抚道。
如今凌芷因家中无人,寄宿在此,何云汐实在不忍心让她难受。
凌芷很是会看人脸色行事,见何云汐这般说来,立刻点头称是,随即便俯身帮助何云汐抬箱子。
有了凌芷的帮助,何云汐属实轻松了不少。
随即,二人便小心翼翼的抬着箱子朝容苒房中走去。
二人刚走不远,容苒便甚是慌张的迎面走来。
凌芷满是不服的瞥了她一眼,便甚是不屑的低下头去。
“娘,城外有人被杀,子清传信回来,要我速速前去,我先走了。”容苒快步走到何云汐面前,气喘吁吁的开口道。
还未把话说完,便匆忙离开。
何云汐看她这般模样,实在是心疼不已,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表婶,这是表嫂的东西,她非但没有前来帮忙,话还没说完便转身离开,她眼里哪有你这个婆婆?倘若是我,定会帮您处理家中琐事,才不会像她那般模样。”凌芷满眼愤恨的望着容苒的身影,开口挑衅道。
凌家一向为人热情正直,何云汐更是从小调教凌子清与凌瑾辰兄妹二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尽管容苒经常这般慌张的出府,但她却从不因此生气,更不会因此对容苒抱有任何的不满。
何云汐无意间看到凌芷的眼神,心中略有不解。
容苒一向待人温和,更是从未与人有过瓜葛。
自凌芷进府之后更是对她百般照顾,她岂能以这样的眼神看待容苒?
难道其中有何误会?
“表婶,你这是怎么了?快快快,将箱子放下。您看容苒她实在太不像话,自己的东西非但不拿不说,根本没有眼力劲,我看您啊,还是尽快给表哥纳妾,这样以来,你就多了个女儿伴在您身旁。”
凌芷话里话外尽是对容苒的挖苦、诬陷,试图挑拨何云汐与容苒之间的婆媳关系。
何云汐向来的精明之人,见其这般说来,瞬间领会到她的话中之意。
“容苒到底是怎样的人轮不到他人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我更是从未想过给子清娶妾室一事,还望那些想要挖墙脚的人趁早收了念头。”何云汐厉声道,丝毫不留情面。
她原本以为凌芷是一懂事的姑娘,却没想到心思竟然如此恶毒。
既然她无情,那就别怪对她无意。
话音刚落,何云汐便奋力将箱子从地上拿起,捏手捏脚的向前走去。
凌芷见何云汐这般说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今所有的计划皆功亏一篑,她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接近凌子清的办法。
看着何云汐冷漠的背影,心中更是难以释怀。
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便满脸狼狈的朝房中走去。
自那之后,凌芷便再次将自己关在房中,对凌子清的暗恋依旧难以割舍,迫于无奈,只好将凌子清放在心的最里面。
凌家一家老小皆为心善之人,得知凌芷是这般有心机的姑娘,却并未处处针对于她,反而还像之前那样。
然而,一心想要得到凌子清喜欢的凌芷并未因此感动,反而在心中对容苒更是百般辱骂。
容苒自从知道她的性情之后,便也不再主动接触,因京城附近琐事繁多,整日出府,根本无心理睬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