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曲玉带着林须聪再次来到南璃失踪的地方,继续查探。
玉箫子每天都会准时派人为夜玄送饭,早饭的时候,夜玄曾用笔墨留言,抱怨伙食太差又太少,中午的时候,菜肴果然比早上的了好了很多,最起码多了满满的两盘肉,和一壶女儿红。
“夜玄哥哥,玉箫子对你还挺好的,我也被他关过,可伙食就没有这么好。”南璃抱怨地摇了摇头。
夜玄冷哼了一下,朝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道:“他想要撬开我的嘴,自然是不能亏待于我。”
“夜玄哥哥,玉箫子做事考虑周全,你关进这里三个多月,有没有和他通过信?”
“我哪有那个心情,今天你无意闯进,我担心饭菜太少不够吃。”夜玄的回答非常冷淡。
“夜玄哥哥,你三个月都没和他通过信,今日你却与他通信,一定会引起玉箫子的怀疑。”南璃倒也不笨。
“反应还算快。”
话落,对面迎来了一阵冷风,南璃便看见戴着面具的玉箫子走了进来,她嚼了嚼口中的肉,双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藏在背后的织梦箫。
玉箫子走进来,见夜玄和南璃相邻而坐,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再见到夜玄手上的玄甲铁链被打开,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
他沉了沉气,难怪三个月夜玄未曾与他通过任何信件,今日竟会主动联系他,看来是担心饿着这丫头,他走到石桌前坐下,对着夜玄道,“好酒好肉我已招待,夜公子可有想通?”
“好酒好肉都是这丫头吃了。”夜玄轻描淡写地应付了一句,避开了与玉箫子的正面交锋。
后又开始打趣起南璃:“困在这里的人想要出去,可外面的人偏偏走了进来。”
一语中的,这句话别有深意,是对玉箫子的嘲讽。
玉箫子将目光转向,他阴沉道:“小丫头,先前我倒有些低估你的能力了,竟然能破我的造梦术,看来若素那个贱人倒是传了你一些真本事。”
南璃眨了眨眼,“若素是谁?”
夜玄偏头望去,那双眼睛看似不谙世事,实则机智如狐。
“小丫头,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玉箫子拂了拂袖,“你那条臭虫呢?”
“你是说小八,它刚刚吃饱了,正在休息。”南璃回答的不痛不痒。
玉箫子起身走到南璃的面前,夜玄见状立刻将南璃护在了身后。
“夜公子想英雄救美?”
“我行走江湖多年,最不能容忍欺负弱小。”
“可惜今天,夜公子自身难保。”
“尽管试试。”夜玄的嘴角浮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玉箫子的话让南璃有了警惕,她朝桌上的肉盘看了一眼,再回想先前夜玄眼睛里流露着的那抹狡黠,她这才意识到,不免在心中埋怨起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不被美食诱惑。
玉箫子戴着面具,南璃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从他的眼神中来辨别玉箫子的神情,小八暂时帮不了她,织梦箫灵力耗尽,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夜玄身上。
“妹子,对不起了。”夜玄突然转头对她说道。
南璃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就被甩了出去,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眼前一黑,她失去了知觉,在意识未散尽前,她的耳畔传来了夜玄的声音:“去天字第一楼,找静心。”
三日后。
南璃跟随李云来到了何家村头,根据县衙的捕快来报,清晨的时候,从古井里打捞出一具尸体,和前两次的一样,女尸被掏去了心脏。
“王爷,这是何来,何家村族长。”
何天领着何来来到了李云跟前,南璃见李云有话要询问,则退到一旁,来到女尸旁边。
“官差大人,我们二丫还未出阁,她还没来得及出嫁就去了,断不能在二丫死后被王老头毁了清白。”两位鬓发老者抱着少女的尸体,痛哭流涕。
“我王平做仵作几十年,今天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也罢也罢。”王平无奈摆了摆手,开始收拾自己的工具,边整理边道,“李大人,小人先行告退。”
李云见王平要离开,心中更加急躁起来,这已经是这个月的三起案件,若还查不出凶手,只怕到时候不好向逸王交待。
“何家老头,本官让王平来验尸为的就是还二丫一个公道。”李云朝几位衙役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将何家二老强行拉开,另外两人抬着少女的尸体向县衙的方向走去。
衙役抬起尸体从南璃身边经过的时候,小八嗅到了令它兴奋的味道,它传声于南璃:“阿璃,尸体上留有执念。”
“我知道,看来今晚得在何家村过夜了。”南璃朝古井看一眼,古井内的阴气重重,一团黑色的雾正从井底慢慢升起。
“仙姑大人,您可曾发现什么?”自从上次县衙的事情之后,李云每逢见到南璃都会尊称一声“仙姑”,对于南璃的灵蛊也极其尊重。
南璃只是摇了摇头,未语。
李云看了一眼四周,聚齐了不少村民,想着这么多人在,南璃自然不好让灵蛊出来帮忙,他只好吩咐何日让他疏散村民。
待众人离去后,小八这才从南璃的掌心跳了出来,它一蹦一蹦在方才安放少女尸体的地方转了个圈,才回到南璃的肩膀上。
“阿璃,我刚刚闻了闻,那位姐姐的身上残留的气味和上次那两位姐姐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是什么味道?”李云焦急地问道。
“当然是人的味道。”小八非常讨厌李云,毕竟这个人曾经要伤害它的阿璃,要不是南璃特意叮嘱它才懒得理会。
“小八,你现在去村里每家每户走一遍,找出残留在身体的那股味道。”
“阿璃,可是人家很饿。”小八趴在南璃肩头,耷拉着头顶的触角,轻轻蠕动着身体。
“灵蛊,我这里有刚刚做好的红烧肉,你先吃着,不够的话县衙还有,我吩咐何天去拿。”
小八一听有红烧肉,立刻从南璃的肩头站了起来,它看了看南璃,见她没有反对,才跳到李云的手上,一副狐假虎威之态,道:“看在阿璃的面子上,我就帮你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