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傲寒点点头,示意晏池他们留在外面等。
慕小艾见莫傲寒要进门,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服。
莫傲寒怔了一下,转头看慕小艾。
慕小艾盯着莫傲寒,像是很想进去似的。
莫傲寒叹了口气,“薛京京,跟着你姐。”
像是听到特赦令一般,慕小艾眉开眼笑,跟着薛京京和莫傲寒进了屋子。
屋子确实很乱,衣服和其他家具用品杂乱无章,很拥挤,他们几个进去之后就没多少空间了。
“抱歉啊,我家里太乱了,平时一个人住就没来得及收拾。”严旭泽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揉头发,笑的时候很好看,根本就是一个大男孩儿,根本难以想象他是一个赌瘾上头的人。
而且他是混血,五官很深邃。
慕小艾对着他笑笑,“你好,我是他的妻子。旁边这位是我的弟弟。”
严旭泽友好的点点头,“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没事,不用麻烦了,我们今天来是有些事情想了解。”莫傲寒见严旭泽态度好,语气也放软了。
看样子这个严旭泽还真没想象中那么穷凶恶极。
“你说。”严旭泽让他们坐下,自己也坐下,“之前把庄园卖掉的时候,就一直想着和买主道谢,可是那边不肯透露买主信息,我就作罢了,今天你们来,我刚好和你们说一声谢谢。”
严旭泽声音很好听,很清越,笑起来时和薛京京一样灿烂。
“是这样的,我想了解一下,你知不知道,你母亲的事情。”莫傲寒思忖片刻,开口道。
听到莫傲寒这么问,严旭泽一怔。
随机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小艾觉得莫傲寒问的太过直接了,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眼神示意他太过直接。
“是在那个庄园里发现了我妈妈的什么东西吗?”良久,严旭泽抬眸,提到自己母亲时眼睛里露出柔软的光。
听到严旭泽这么问,他们反而怔住了。
薛京京和慕小艾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个房子,是我妈妈曾经的房子。”没等莫傲寒他们说话,严旭泽又开口道,“我有钱,但是我不想搬走。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和妈妈唯一的联系了。”
原来如此。
不是薛京京说的那样,因为要把钱拿去赌,所以没钱买好房子,而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才不愿离开这个地方。
慕小艾心里一阵触动。
这样的男孩子,如果严映荷还在世的话,应该也很欣慰吧。
“我们确实是在庄园里发现了你妈妈的东西。”莫傲寒点头,“所以顺着线索找到了你。”
“是一些本来该属于你的东西。”慕小艾觉得严旭泽实在不像坏人,有些急迫的开口。
严旭泽轻笑,“属于我的东西?给了我也没用,在别人看来我只是一个成天赌钱的没出息的人罢了。”
严旭泽似乎很清楚自己在外面是什么形象。
正因为他的自嘲,莫傲寒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他知道他在外面的形象是怎样,并且很清楚,这就说明他自己不是这个样子的。
换句话说,外面的那些形象和对他的描述,是他想呈现给别人看的。
“那个地下室的东西,我不想要。”严旭泽敛眸,云淡风轻道。
严旭泽此话一出,他们俱是一愣。
原来严旭泽早就知道。
“你们是想来告诉我这件事的吧?”严旭泽轻笑。
慕小艾点头,“没想到……你根本就是知道它的存在啊。”
“当然,那么简单的机关,我发现得了。”严旭泽唇角笑意温柔。
慕小艾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是有隐情吧。”莫傲寒听严旭泽说了这些,已然明白了。
这个严旭泽,并不简单。
听莫傲寒问到这儿,他不说话了。
忽然,一道手机铃声响起,莫傲寒的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
发件人,林盛。
——已经查明,查尔斯伯爵是英兰家族的人,而这次赌船之夜邀请人员名单上,有英兰家族的戴娜夫人,也就是查尔斯的遗孀,以及他的儿子,瑞德。
莫傲寒收起手机,看向严旭泽,“有一个活动,有没有意向和我们一起参加?”
听莫傲寒这么说,严旭泽抬眸,眼神里满是疑惑。
“戴娜夫人和瑞德也会参加。”莫傲寒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严旭泽却反映很大。
他瞳孔猛的收缩,手攥成拳头锤在桌子上,“她!”
慕小艾和薛京京被吓了一跳。
莫傲寒看着他的反映,心中大概已经了然。
他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你母亲的死……和戴娜夫人有关吧。”
听到这儿,严旭泽愣住,没有说话。
慕小艾似乎也听懂了莫傲寒话里的意思,她轻声说,“其实……很抱歉,为了找到真相,我们看了您母亲的日记,也大致知道了你母亲和父亲的往事。”
严旭泽静静听着,没说话。
“之前了解你,确实是知道你是一个有赌瘾的人,但是现在看来,我不觉得是那样。”慕小艾语气温柔,“其实,那个样子是你故意做出来的吧?”
严旭泽沉默良久,终于说话,“你说的对。”
“我小时候被那个女人带走,她把我囚禁起来,就连我父亲也看不到我。”严旭泽仿佛陷入了一段痛苦的回忆,“我知道我父亲一直爱着我母亲,但是他太懦弱,而那个女人太强势了,我被困在那个地方整整十年,直到我父母都去世,我才开始反抗。
“那是个什么地方,我反抗怎么可能有用。那个女人,她用诡计给我父亲下了药,自己怀孕了, 生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自从他出生,我更受到排挤,终于有一天,我受不了了,决定逃出去,却一次又一次失败。
“然后我冒了一个险,在那个女人的儿子的饭菜里下药,我偷了药房的药,自己配置成一种伤害性很强的药,然后那个女人的儿子大病一场,发现是我做的之后,那个女人终于开始忌惮我。”